麻利地提上裤子,冲客厅说了声「有点紧」,就转身去穿上衣。我估计是的。因
为那时我已仰面躺好,正在妇女们的唧喳声中大汗淋漓。蒋婶很快就回到客厅,
在电视机前转了好几圈。
一片赞叹声中,她突然面向我:「林林,你看咋样?」
众所周知我没意见——除了语气词,我很难再说出其他什么话了。蒋婶再进
去时,我自然没敢动。但不多时,耳畔传来椅子的蹭地声,身旁的布帘也不易觉
察地掀起一袭波浪。几乎下意识地,我侧过脸去。出乎意料,横在眼前的是一条
光洁圆润的大腿。它光脚支在椅面上,于轻轻抖动中将炙热的阴部送了过来。是
的,几根黑毛打棉布侧边悄悄探出头,而我,几乎能嗅到那种温热的酸腥味。至
于蒋婶的表情,我没了印象。
或许她瞟了我一眼,或许她整个脑袋尚滞留于褪去一半的上衣中,又或许——
我压根就没勇气抬起头来。
这之后再见到蒋婶,无论在家中、胡同里还是大街上,她都跟以往一模一样,
以至于我不得不怀疑那晚是否是卧在沙发上做的一个梦。但毫无疑问,有些东西
被点燃了。
毫不夸张地说,九八年那个令人羞愧的晚上像座突然崛起的堤坝,把我体内
跃跃欲试的潮水收拾得服服帖帖。好长一段时间后,我才重拾手淫的乐趣。至于
蒋婶,我说不好,或许她只是恰巧处在那里吧。就如同九七年夏天在平河滩上偷
瓜,你选定一个,必会被另一个所吸引。那不计其数的西瓜似河面上的波光粼粼,
令人眼花缭乱。而犹豫等于被俘,如果你真的口渴难耐,唯一的正确做法是就近
抱住一个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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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年冬天后,蒋婶就经常在家里走动了。她不打正门进来,而是走楼顶。
有好几次,我见她拾阶而下,毛衣里的奶子像不时飘荡于院子上空的嗓门般
波涛汹涌。多数情况下她会找奶奶闲聊。当然,碰到父母在家也会扯几句。比如
那年母亲在卢氏给我做了套西服,她看了直夸前者有眼光,还说我瞧起来像个小
大人了。这算不算某种鼓励我也说不准,总之冬日惨淡的阳光驱使我在她丰满的
身体上多扫了好几眼。
那个冬天多雪,2000年元旦前后积雪甚至一度有膝盖深。于是人们就缩在煤
炉桌旁烤火——那是一种类似于炕的存在,下面炉子上面桌子,至今北方农村靠
它取暖。有天晚饭后我趴桌子上看书,周遭是喋喋不休的众人。他们的唾液绕过
电视剧和瓜子后依旧充沛有力。蒋婶就坐在我身侧。可能是某个搞笑的剧情后,
她的腿悄悄在我腿上碰了一下。之后就是无数下。这令我大吃一惊,却又无可避
免地振奋起来。
作为回应,我忐忑不安地在那条丰满的大腿上捏了几把。我甚至想长驱直入。
但她猛然攥住了我的手。一番摩挲后,那个多肉的小手围成一个圆筒,圈住
了我的中指。是的,伴着耳畔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它轻轻地套弄起来。我不知作
何反应,只能僵硬地挺直了脊梁。
记得我看了母亲一眼,她正好撇过脸来,说:「少吃点瓜子啊你。」
然而某种令人作呕的东西正让我迅速勃起。毫无疑问,那已是近乎赤裸的交
配信号了。
*********
九九年秋收后,陆永平再没到过家里来,至少在父亲出狱之前。倒是张凤棠
来过一次。记得当时大豆还晾在走廊下,每次我经过时它们都要噼啪作响。张凤
棠给爷爷奶奶提了两兜鸡蛋,说是农忙要注意身体,然后就拐到我们院里来。我
正呆在厨房吃饭,客厅的说话声却听得真真切切。张凤棠在为上次的事道歉。她
说自己大的没有大的样,真是不会做人。我亲姨前脚刚走,奶奶就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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