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沦落到今日地步,这些事听来本以为是风言风语,日子久了,才知是真。」
魏琅道:「似她那样的绝色,使一个男人失去理智,也不足为怪了。」
秦川一笑道:「只是我知道,你和宋捷之间彼此明争暗斗,互不相让,在这
一点上你需要小心,人要是急了,可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魏琅笑道:「放心吧,我心里知道。」
秦川又道:「这次甲州决战,事关重大,你在战场,刀枪无眼,也要处处小
心。」
魏琅点点头道:「你这次去定州,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秦川一笑道:「北国,康国,台州,处处防备咱们,大有坐山观虎斗的态势,
指望定州,台州的水师来救,不太乐观呢。」
魏琅道:「又怎会这样?」
秦川道:「只怪有人放言,听者有心,也就不足为怪了。」
魏琅道:「真是越发艰难,莫非真的求不来援兵吗?」
秦川道:「那也不是没有办法,定州的欧阳馆主,无心权势,正打算传位给
别人,若是其选择共同抵抗妖族,那这件事还有的救。」
魏琅道:「那他们的将军们怎么想?」
秦川道:「为将者,听命于主君,只消定州的城主说一句话,昌郡水师随时
都可跨越魔海,不止有水师增援,想必更可带来大军,在陆地之上助战。」
魏琅道:「依你看法,定州谁人接权的可能性大?」
秦川摇头笑道:「定州两代城主都是女人,下一个城主估计还是女子,谁能
抓住冉儿的心,谁就说了算。」
魏琅奇道:「冉儿是谁?」
秦川道:「燕亦凡和赵青青的儿子,欧阳霓视如己出的宝贝,谁能控制住他,
谁就掌控了整个康国。」
魏琅道:「若是到了那个时候,九重天已然撑不住了,那又于事何补?」
秦川道:「放心吧,至今过去三年了,说来岁月如梭,如今那冉儿也是今非
昔比了,欧阳霓又不会陪伴他一辈子,到时只要他身边女人说得上话,求来援兵
又有何难?」
魏琅道:「如今妖族锐气正盛,多拖一天是一天,若真求来援兵,联合共击
妖族之下,未必会输给妖族去。」
秦川满是感慨道:「多拖一天是一天吧,说不定公主在雾江水师坐镇之时,
我还消去定州,向那些人陈明厉害,以求援兵,但求老天保佑。」
魏琅道:「但愿如此吧。」
秦川忽而一笑道:「刚才那老先生说的一段书,你觉得如何?」
魏琅皱眉道:「国乱思忠臣,国危思良将,老先生说的一段书是很好,可是
如今妖族大军肆虐,一路如入无人之境,纵横天下,若依旧怀念前人如何勇猛之
事,不免惹人悲叹呢。」
秦川戴上斗笠,走入雨中道:「我先告辞一步了,也祝魏兄在战场之上,所
向披靡,旗开得胜。」
魏琅抱拳相送道:「秦兄告辞。」
秦川解了一匹马,渐渐远去,魏琅转身回来时候,旁边随从急忙小声道:
「主公谈的如何?」
魏琅想了想道:「也就那样吧,知道了许多信息,不过明日还要赶回庆府,
早日奔赴前线,这些琐事就不再想他了。」
说完之后,静静抱胸坐着,闭目养神,深夜时分,所有的喧嚣都静止了下来。
第九十四襄茫茫天涯无限路
魏琅走后,他在穆府住的院子里也冷清了很多,白天基本不见什么人,尤其
是到了晚上更没有人烟,冷冷清清的,过不了多久,甲州便要爆发一场妖界史无
前例的残酷之争,大战将临,风雨吹了满楼。
醉花楼下,窗外雨水淅淅沥沥下个不停,更加惹人愁思,魏琅走后,宋捷明
天也要奔赴前线,柳若萱也需赶去海上,在雾江水师督战,繁华转眼间,似将要
落寞。
周宁闲来无事,呆在房里,馨儿玩了太久,正在床上甜睡不起,他倒了两杯
酒道:「喝些酒吧。」
楚嫣点头嗯了声,接过酒喝了,周宁陪她饮了一杯,楚嫣把画收了起来,瞧
着窗外烟雨,楚嫣握住他手道:「出去走走吧。」
周宁拿了伞道:「也是,走走也无妨。」
两人一块儿下了楼来,却见夜色中丝丝烟雨飘舞,湖边行人渐少,直到雨夜
里一声动听笛声,笛声婉转入耳,美妙无比,湖边行人渐渐汇聚过来,幽绿湖水
上面,一艘一艘小船随着水波温柔晃动,笛声婉转间,一盏一盏粉红花灯,一盏
一盏的在湖水上随风飘了过来,花灯如同莲花绽开,设计精妙,花瓣中间是燃烧
的蜡烛,在丝丝细雨中,一盏盏花灯,似万千怒放的莲花,随着一艘灯火通明的
画舫,渐渐从对岸飘来湖心,一条湖上木廊,笔直通向湖心,许多孩童欢声笑着,
蹦蹦跳跳的迎了上去。
笛声渐渐近了,更是听的人如痴如醉,一盏一盏粉红花灯飘在湖面,美的似
梦似幻,幽幽湖水亦倒映着一盏盏花灯,就在这时,十几名青衣飘飘的少女,犹
如从天而降,灯火一瞬之间,便如天宫仙境一般,舞姿轻盈的站在湖水上面,身
边一盏盏粉红河灯如歌亦舞,随风飘飘,十几名蒙面少女,站在湖水上轻舞纱袖,
香风吹送,拂来岸上,围观百姓哪里见过这等奇景?一时瞧的还以为到了天上,
更有人揉着眼睛,难以置信。
一群青衣少女在湖面轻舞曼妙中,一盏盏河灯映的她们人比花娇,笛声也更
加清晰了起来,周宁放眼望去,但见一人,手持竹笛,容颜英俊,步步从画舫深
处走去,正是宋捷。
周宁瞧的不由愣住,就在此时,犹如美人从天而降兮,一名素衣白裳的绝色
少女,轻纱蒙面,极其美丽的落在众少女之中,一盏盏莲花河灯怒放,幽香随风
扑来,她衣裙飘飘,此女舞姿极美,纱裙飘逸之时,若隐若现露出秀美玉足,蜻
蜓点水一般停在湖面,楚嫣不由几分惊讶道:「那可不是紫寒公主吗?」
周宁急忙牵着她来到湖上走廊,奔向湖心,但见几十步远,众女如同天宫的
仙峨齐舞,居中仙女领舞,舞姿翩翩,美妙绝伦,虽面蒙轻纱,那绝色之美,已
是满座倾倒。
宋捷手持竹笛步步走来,笛声婉转,周宁抱紧楚嫣,纵身跃上画舫,但见宋
捷一袭淡衣,含笑迎来,周宁入目看去,但见画舫内,临窗位置坐着一大群朱衣
纱帽的乐师,各拿不同乐器,正自演奏,其音美妙,壮丽动人!
宋捷手持竹笛,把手负于背后,目光欣赏着满湖丽色,高声笑道:「花到飘
零惜已迟,嫣红落尽最高枝。
绿章不为春阴乞,愿借东风着意吹。
茫茫情海总无边,酒阵歌场已十年。
剩得浪浪满襟泪,看人离别与团圆。
四弦何用感秋深,沦落天涯共此心。
我有押衙孤剑在,囊中夜夜作龙吟。
并蒂芙蕖无限好,出泥莲叶本来清。
春风明镜花开日,侥幸依家住碧城。」
楚嫣一首诗听罢,道了声好,接着续道:「无端花事太凌迟,残蕊伤心剩折
枝。
我欲替他求净境,转嫌风恶不全吹。
蹉跎恨在夕阳边,湖海浮沉二十年。
骆马杨枝都去也,折将花来门前垂。
君道风月一十载,幽幽庭院秋意悲。
春歌还需花月圆,天涯任远路漫漫。」
宋捷抚扇笑道:「等闲花事莫相轻,雾眼年来分外明。
弱絮一生惟有恨,空桑三宿可胜情。
进言白傅风怀减,休管黄门雪鬓成。
十二栏干斜倚遍,捶琴试听使依声。
双扉永昼闭青苔,小住汾堤养病来。
几日药炉愁奉倩,一天梅雨恼方回。
生无可恋甘为鬼,死倘能燃愿作灰。
不信羁魂偏化蝶,因风栩栩上妆台。
犹忆三秋识面初,黄花开满美人居。
百双冷蝶围珊枕,廿四文鸳护宝书。
琐屑香闻红石竹,淤泥秀擢碧芙蕖。
灵犀一点频相印,笑问南方比目鱼。
暮鸦残柳乱斜阳,北地胭脂总可伤!
凤跨空传秦弄玉,蝶飞枉傍楚莲香。
谁将青眼怜秋士?竟有丹心呕女郎。
雪地板拍歌三叠,五母屏开厂一重。
生死悠悠消息断,清风仿佛故人逢。
绿采盈檐五日期,黄蜂紫燕莫相疑。
香闺缓缓云停夜,街鼓冬冬月上时。
情海生波拚死别,寒更割臂有灯知。
怜才偏是平康女,懒向梁园去赋诗。」
恰在这时,柳若萱面蒙白纱,仙女一般盈盈走来,轻声续道:「夜阑灯地酒
微醺,苦语伤心不可闻。
尘梦迷离惊鹿幻,水心清浊听犀分。
酬恩空洒进前泪,抱恨频看剑上纹。
凤伴鸦飞鸳逐鸭,岂徒鹤立在鸡群。
北风飒飒紧谯楼,翠袖天寒倚竹愁。
鹦鹉笼中言已拙,凤凰笯里夜惊秋。
好如豆蔻开婪尾,妒绝芙蓉艳并头。
集蓼茹荼无限痛,蘼芜果尽恨难休。
长生恨不补天公,手执红梨梦也空。
滚滚爱河沉弱羽,茫茫孽海少长虹。
琴心绵渺低回里,笛语悠扬往复中。
我亦一腔孤愤在,此生沦落与君同。
眉史年来费抚摩,双修双滴竟如何?
玉台香屑都成恨,铁瓮金陵不忍过。
红粉人皆疑命薄,蓝衫我自患情多。
新愁旧怨浑难说,泪落尊前定于歌。
玉人咫尺竟迢迢,翻觉天涯不算遥。
锦帐香篝频人梦,枕屏多铁可怜宵。
丁香舌底含红豆,子夜心头剥绿蕉。
准备临歧万行泪,异时够得旅魂销。」
楚嫣含笑道:「萍水遭逢露水缘,依依顾影两堪怜。
茧丝逐绪添烦恼,柳线随风作起眠。
双泪声销何满子,落花肠断李龟年。
早知如此相思苦,悔着当初北里鞭。」
宋捷续道:「凤泊鸾飘事总非,新诗一读一沾衣。
如何情海茫茫里,忽拍惊涛十丈飞?
生太飘零死亦难,早春花事便催残。
看花我亦伤心者,如此新词不忍看。
西山木石海难填,弹指春光十八年。
为嘱来生修福慧,姓名先注有情天。
小别伤怀我亦痴,寒宵抱病已多时。
烦君再谱旗亭曲,付与阳关一笛吹。
芙蓉镜里影双双,芳讯朝朝问绮窗。
输我明年桃叶渡,春风低唱是木兰。
灞陵桥畔柳丝丝,记别秦云又几时。
销尽艳情留尽恨,人天终古是相思。
沧溟到眼屡成田,世事纷纷日变迁。
但愿早储新步障,看君金屋贮蝉娟。
偶将笔墨写温柔,涂粉搓酥乐唱酬。」
周宁听完,忍不住笑道:「听完确也很是应景了。」
宋捷含笑道:「诵诗容易,以诗应景便也难了。」
这时一群少女舞的美妙,岸上老老少少围了一团一团,极其美丽中,一瞬瞬
烟花冲天而起,映的此处美若仙境。
画舫上一群乐师弹奏正兴,阵阵乐曲一时婉转动人,楚嫣看了看柳若萱这个
仙女,含笑说道:「公主可愿与人家合弹一曲吗?」
柳若萱轻抬玉手,美眸含笑道:「有何不可?」
命人抱来一把瑶琴,柳若萱抚琴,楚嫣吹笛,众人瞧的是美轮美奂,宋捷盘
腿坐下,焚了一支香,任凭熏香飘飘,慢慢喝着酒笑道:「周兄愣着做什么?公
主亲自献艺,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要好好欣赏。」
她玉手抚在琴弦,弹出阵阵天籁之音,画舫内许多乐师跟着附和,其声美丽
动人,楚嫣笛声夹杂着其中,衬着丝丝烟雨,湖上一盏盏莲花河灯,一道道婀娜
窈窕的少女倩影,真叫人毕生难忘。
周宁听着听着恍惚念道:「一别都门三把火,天涯踏尽红尘。
依然一笑作春温。
无波真古井,有节是秋筠。
惆怅孤帆连夜发,送行淡月微云。
尊前不用翠眉蹙。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待到一曲结束之时,宋捷盘腿笑道:「我也不作那姿态了,如今妖兵肆虐,
明日我就要奔赴前线了,兵荒马乱的,大家也要多多保重。」
周宁敬了一杯酒道:「魏兄先去一步了,我也愿你二人在战场上,能够冰释
前嫌,旗开得胜。」
宋捷笑道:「自是如此。」
柳若萱把瑶琴放到旁边,目光瞧着幽幽湖水道:「若萱亦要奔赴雾江水师去
了,战乱之中,各人前途未知,唯愿平安。」
周宁听到这里一阵伤感,宋捷把竹笛插入怀里道:「其实这诺大天下,又哪
里会没有几个伤心人呢?」
楚嫣依偎进周宁怀里,低声不语,宋捷又看向柳若萱道:「魔都水师势大,
公主在海上之时,我宋捷亦会日夜在心中为您祈求战胜。」
柳若萱点了点头道:「君应如是。」
也在此刻,一缕缕烟花冲天而起,爆出大片花火来,满湖春色,一盏盏莲花
河灯怒放,当真够美……
***
注:本章长诗出处,为花月痕。
第九十五襄绝然可知人心
荒凉所在雨冷萧索,冻彻肌肤,尤其是雨水飘飘时,衣衫湿透,贴在肌肤满
身皆是冰凉,处处满是奇峰怪石,群山狰狞,他抬头望去,四周尽是巍峨高山,
浓密树林,托着寒冰凶龙弓的骏马,陪伴身侧,魏琅骑在马上,伸手摘去斗笠看
了看群山道:「此处也真是荒凉。」
旁边二十五名贴身侍从,皆是斗笠遮面,其中一人道:「主公,如今已是在
我庆府地界,只是此路荒废已久,甚是凄凉。」
魏琅一笑道:「我非是故意走曲折之路,只是这条路算是一条捷径了。」
这条路可容三匹骏马并行,也说的上是一条大路了,只是路边野草杂生,山
林浓密,无数大山甚是狰狞,一众人任马慢慢走着,丝丝烟雨飘的厉害,衣衫湿
透时,路过一处荒废已久的村寨时,此处村寨空无一人,牵着马上去时,选了一
处避雨的房间,众人安置好马,进去房间躲雨休息。
二十多人衣衫尽已湿透,围坐在火堆边烤火取暖,火光温暖,每个人的身上
都冒出阵阵水气,又各自取出腰中的酒,背负的牛肉干粮,一口酒,一口牛肉的
吃着。
路途遥远,况且经常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一众人远行之中,专有托着粮
食,铁锅的骏马,每次路过有人烟的地方时,便购买一些,魏琅慢慢喝着酒吃着
肉,已此时有人取来铁锅,支在火上,添入满满一锅水,火势很大,很快就冒出
热气,再过不久,就咕咚咕咚冒起热泡来,先是盐和调料,后是一些食物也丢入
了铁锅里。
铁锅下的木柴烧的很旺,铁锅里煮着香喷喷的鲜汤,多是些姜片,葱花,木
耳,香菇,干辣椒,牛肉片,粉丝,酱油,蔬菜,很快便是香气扑鼻。
拿来碗筷喝汤之时,香气扑鼻,饭汤鲜美,本就是淋了整整一天的雨,也是
又饥又饿,端着碗喝汤之时,吃一口红辣椒,喝一口汤,真是大汗淋漓,畅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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