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为困难。聂阳情急，不禁低叫道：“灯笼！”

    “月儿小心！”聂阳失声惊道，靠着耳中捕捉到的一丝声响，双足在身后墙

    这一声呼唤的功夫，两人又对了四掌。聂阳左手有伤，单掌苦苦支撑，被逼

    个不相上下。

    “我记得。”

    可随着月儿移动带出的风声传来，聂阳身前的压力陡然消失得一干二净。

    无一丝血色。

    只听到黑暗中月儿一声惊叫，跟着一股劲风回击，生生把他身形阻住，震回

    抛出，旋即双臂横展，如腾空大鹏拔地而起。

    幺，这才松了口气，略觉安心。

    这一腿攻其必救，东方漠只得仰头抬掌相抗，凌绝世借着下坠之势，丝毫不

    他并没选错方位，可他却还是慢了一步。

    头，就总有机会重新来过。如今，你却要告诉我，这都是骗人的幺？”

    东方漠似乎极小声的说了什幺，但他一招得手就已带着月儿退出数丈，加上

    即便月儿就在身后不远，这般近身肉搏，只靠声音分辨她又怎敢出手？

    也不为过。回想当初，东方漠明明是为了妻子顽疾才冒险出手，事情为何会演变

    “东方漠，你我初次交手，不分胜负，那次，你也没想杀我，我也没想杀你。

    盈双目中漫溢出来，她咬了咬牙，开口道：“我不明白，你最初……不是为了我

    才动手的幺？”

    退两步，背后已倚住了墙壁。

    化为己用的内力阴元，被他一并运出，胸腹之间阴寒激荡，恍如九渊之下毒龙腾

    上一蹬，如一支利箭射了出去。

    东方漠带着月儿向后退了一步，道：“不错。只可惜，江湖的路，选择的机

    她的人，也随着这句话渐渐起了变化。

    竟好似立足不稳，再站定时，那张绝色容颜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却从双目中透出

    数步。

    东方漠却好似早已料到，刚一躲过那招，便一个千斤坠直落下去，同时左掌

    你……回去吧。”

    起一步的东方漠还要快上半分。

    聂阳左右打量，一时理不清头绪，只能看出，这夫妇二人此刻说是形同陌路

    冷，令人后背发凉。

    谁也没有料到，这时，院中檐下，竟又亮起了两盏灯笼。

    月儿这才醒觉，匆匆应了一声，飞身纵向廊外。

    两盏灯笼各在一端，却几乎同时亮起，而点燃灯笼的，竟只是一个人。

    “东方漠，你总算肯露面了幺？”她的声音依旧悦耳动人，可口气却森寒冰

    紧跟着提胯抬腿，凌空击下。

    不出，那玉面湿痕究竟是雨，还是眼泪。

    一腿扫过，将半尺外的野藤都带断数根。

    空。

    “东方漠！放开我妹妹！”聂阳怒极，杀气大盛，经脉之中那些尚未被完全

    成如今这样，着实令人费解。

    方漠！你怎幺会甘心去做天道的狗腿子！你告诉我！为什幺！”

    你还记不记得？”凌绝世缓缓走入雨中，雨水润湿了她的鬓发、脸颊，让人分辨

    东方漠静静的看着，他按在月儿喉头的手掌，依旧稳如磐石。

    东方漠单手卡住月儿咽喉，默然片刻，才道：“我本不想现身。”

    他似乎明白了什幺，突然微微摇了摇头，双掌一推，将身前月儿向聂阳那边

    一股凄苦，就在这短短的霎那之间，她仿佛再也敌不过岁月的侵袭，周身上下都

    惧，二人足掌相击，顷刻便走了三十余招。而这三十余招间，凌绝世如飞仙降临，

    何欺上，这一招幽冥腿若是冲他而来，他便只有以力敌力，强行接下。

    除此之外，已无路可走。”

    她的声音渐渐稳定，语气染上一丝戏谑似的嘲弄之意。

    毕竟凌绝世已经现身，她的轻功天下无双，东方漠带着一人，无论如何也不

    可能走脱。

    住，动弹不得。

    只不过三掌下来，聂阳右臂愈发酸麻，如此交手，再过不出二十招，他就会

    会并不多，我踏错了那一步，就再没有回头的机会。至此，已和你没有什幺关系。

    一圈，劈空向前砸去。

    一个黯然神伤的妇人倒下，一个纵横江湖的魔女站起。

    月儿临敌经验不足，心中又有些慌乱，才要挥剑护住周身，就已被东方漠制

    凌绝世双足凌空交错，与他凌厉掌风一触，借力而起，又将身形拔高数寸，

    刹那间，光明便驱散了黑暗，照亮了这并不算大的院落。

    强忍的感情终于崩溃，立在檐下的凌绝世身形晃了一晃，这一代轻功宗师，

    透出了年近四十妇人的疲惫和衰老。

    这一串动作一气呵成，即便如此，他的人刚纵起，凌绝世的修长红影已至，

    可眼前连个朦胧的轮廓也分辨不出，除了靠出掌声音出手硬拼，也并无别的

    凌绝世紧握双掌，喃喃道：“当年是你告诉我，即使是走错的路，只要肯回

    办法。

    东方漠冷冷道：“不错，你还是走吧，以后，也莫要再跟着我。”

    聂阳心中一惊，虽说方才为了接住月儿稍稍分心，可他竟没看到凌绝世是如

    只要那仇隋一声令下，你便会乖乖出来了。”她语声一顿，声音骤然拔高，“东

    聂阳焦急的看向东方漠，发现妹妹并未受伤，只是一脸迷茫的不知在想些什

    凌绝世一腿扫出，单脚在地上一点，身子轻飘飘飞起，后发先至，竟比先纵

    凌绝世冷哼一声，自廊阶迈下一步，“我还在猜你能在这里藏身多久。原来，

    仿佛封起多年的神兵利器，缓缓打开了布满尘灰的铁匣。

    退了一步，几乎已退到了假山基座上，“我记得。”

    凌绝世凝视着自己夫君，面上神情愈发黯然，到最后，失望之情几乎从那盈

    东方漠面色依然如故，狰狞伤疤旁的双目也不见一丝变化，“我向同门出手，

    这次聂阳有了十二分准备，浑厚阴劲全力外放，竟与东方漠刚猛的掌力拼了

    东方漠的脸色终于变了，一股难掩的刺痛从他灰黑的双眸中闪过，他又向后

    一个风华绝代，轻功冠绝天下的女人。

    此前交手就已知道东方漠内力醇厚绵长且收放自如，想靠影返拖耗伺机也是

    被震的经脉大损。

    凌绝世面无表情的站在廊下，她身上的衣裙红的像血，面上却白得像纸，毫

    雨声作祟，聂阳完全没有听清。倒像是说给月儿听得一样。

    “你曾说过，到我想杀你的时候，不妨再好好较量一次。你还记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