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用命令,便再次举起,就这样反复着,不晃是不可能的。但每当听到主持者
或革命群众的命令,双臂便要高高地举一下,并且要保持较长的时间不敢落下。
一个半大小伙子,当着全班同学的面长时间一动不动地撅着,还得让一个与
自己同龄的女同学如此地训斥、审问,还得当着全体同学的面老实地回答,那种
羞辱,没有身临其境,是绝对体会不到的。
在一个接一个的红卫兵代表上台发言时,时不时的,仍有人学着样地喝斥、
审问,有的男同学还用手按住我的后脖子,一边按一边命令着:「给我撅低点,
狗崽子!」
我撅着屁股,背着双臂,脖子上还要受人这样摆弄,一种莫名的感觉一下子
涌满了全身。这感觉,是屈辱,是愤怒,还有一种我当时并不愿意承认的——刺
激——受虐的刺激,以及因受虐而引起的快感。
批斗到最后时,是我们五人做感想发言。我们一个一个地直起身子,面对着
台下全班的同学发表感想,我说的是:「感谢毛主席,感谢侯老师,感谢革命的
群众教育我……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习,好好改造……」
五十分钟后下课的钟声响起,批斗会也就结束了,下一节课我们依旧与其他
同学一起重新坐到座位上上课了。
那三个和我一样首次被批斗的女同学,全爬在桌子上哭,整个一个下午,一
直到放学,再也没抬过头。
当天晚上,我没出去找人玩,也没人来找我玩。又正好停电,早早的我和妈
妈就上炕睡觉了。在炕上,妈妈什幺也没问也没说,没问我撅着累不累,没问我
让人打没打耳光,只是把我揽在怀里,无声地爱抚着我,慢慢的,我就睡着了。
正要进入梦乡时,门外突然有人在敲门,似乎还有人在叫着我或者妈妈的名
字。
我们都惊醒了,很快,我们听出是赵小凤的声音。妈妈赶紧催我起来穿衣服,
因为按照惯例,黑天来叫我们,肯定是要进行批斗了。
妈妈也是睡的懵懵懂懂的,赶忙穿好衣服去开了门,见赵小凤正站在门口,
便开口求道:「赵指导员!让我上个厕所再捆我行吗?」
赵小凤却赶忙说:「不不不,不是……郑教师,我是找您家借点白面的。家
来客(我们那地区,客字读音)了,好几个人,白面不够了。您家有吗?」
妈妈这才弄清楚怎幺一回事,于是到另一间屋子的面缸里给她舀面。
实际上当时并不太晚,只是那时农村没有任何的文化活动,又停电,我们就
睡的早,又在睡梦中惊醒,所以才以为是夜间了,而实际上,当时也就差不多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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