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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本司胡同渐渐热闹起来,宜春院内同样张灯结彩,丝管纷繁。
一秤金软软伏卧在帷帐内,未施脂粉的俏脸上透着一股子虚弱疲惫,懒洋洋地提不起丝毫精神。
“舵主……”苏淮忽然推门而入。
一秤金柳眉一蹙,苏淮立时会意改口,“老板娘,外间有客人寻你。”
“不是说过么,这几日老娘身子不爽利,没心思出去应酬,给我回了。”旱道处仍不时传来丝丝裂痛,一秤金不由抱紧了颌下衾枕。
“这客人来头大……”苏淮支支吾吾道。
“你连这点小事都应付不了么!管他什么来头,想要哪个姑娘让他自己点去,难道还要老娘下去陪睡不成!”一秤金在床上支起半截身子,不满娇喝。
苏淮被训得不敢抬头,低声道:“那可备不住……”
“说什么?大点声,没吃饭啊!”
“没……没什么,”苏淮急忙掩饰,堆笑道:“我说来的是锦衣卫的丁大人……”
“啊!?”一秤金本就苍白的面颊上丁点儿血色都没了,后庭的痛感更为强烈,整个人迅速缩向床内,一只手更不禁掩住臀后,颤声道:“就……就说我不在!”
苏淮应了一声,才要转身,一秤金又叫道:“等等!”
“那位爷是挡不住的,你先拖延一下,我出去躲一躲。”在苏淮惊讶的目光中,好似病西施般卧床不起的一秤金翻身下榻,麻利地推开了墙上窗子。
一秤金还没来得及翻出窗外,只听一个熟悉惫懒的声音自后响起,“苏妈妈,有客不来相迎,反急着跳窗去哪儿啊?”
“屋内秽气郁浊,奴家想着开窗透气,好接丁爷您的大驾啊!”一秤金回身时脸上已强挤出几分媚态。
丁寿立在门边,仍是一脸招牌的坏笑,“彼此都是熟人了,不必客套,窗户还是关上吧,影响咱们叙旧的兴致。”
扭头看看窗户,再瞧瞧抱臂倚门一副猫儿戏鼠神情的丁寿,一秤金浑身发软,也不顾苏淮在侧,直接跪地哭求道:“丁大人您开开恩吧,奴家实在是顶不住您老那般折腾了,这几日奴连饭食都不敢进,生怕夹不住出起丑来,您可怜可怜奴吧……”
“这怎么话说的,爷把你女儿带过来,想让你娘俩无事叙叙
离别之情,本是一番好意,你想哪儿去了!”丁寿一脸无辜地进了屋子,让出了背后女子形貌。
“雪丫头?!”看清来人,一秤金更是欲哭无泪,这怎么还真来退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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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轩虽小,却富贵堂皇,粉壁上挂了两幅山水字画,为这风月之所添了一层墨韵,两侧是一溜六扇雕花格门,靠东一侧摆着一张条案,案头设着璎珞花瓶香炉等什物。
丁寿寻了一把乌木摇椅坐下,在那里摇摇晃晃优哉游哉,对着房中木然伫立的雪里梅笑道:“故地重游,有何感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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