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活想不起来。

    母亲心情不错。

    就和母亲去了云居寺。如你所见，其实这应该是我第二次来平阳。

    起的五座高台。据母亲说，相传唐太宗李世民之母笃信佛教，每年数次前往终南

    势，筑建了五座佛殿，供其母瞻仰朝拜。因与终南山南五台遥相呼应，故称西五

    涧大声呼喊，然后对它们说Byebye。记得那天离开大雁沟时我们的声音一直在那

    安静地站在

    我楞了好一会，只好笑道：「开车注意安全。」这傻逼国产言情剧桥段简直

    个金丝边眼镜，文质彬彬。据母亲说此人曾是我们学校老师，还教过我地理。但

    问我到平阳没。我说到了。他说杨刚和你都在西大，然后就没了音。我不知道他

    想起了我还欠你什么来着。母亲向后倒，像要昏厥的样子，说：「你真是——真

    里飘荡，回声持续了将近1分半钟。

    离开学还有两天，韩东给我打来长途电话，这家伙已到了北航，刚开课。他

    天上掉下个表亲戚。这样说，她老人家肯定会白我一眼：「亲戚就该多走动，来

    看来云居寺还是颇具神秘色彩的，这个安静的寺院，倒是处沉心静思的方外之地。

    那个地方，朴实而淡定。像山水画介于泼墨与工笔之间的状态，蒙了一层平河厚

    母亲小鼻头肉乎乎的，轻微上翘，两颊那抹熟悉的红晕在暖气烘烤下生动依

    跺跺脚，陕西就得大地震」，这些是杨刚的原话。所以韩东一直住在平海小姨家，

    但说不好为什么，我却有点喜欢不来。颇觉遗憾之余，好在老妈子游兴不减，扯

    奶奶是个忧伤的人。对她而言，如果整个九八年尚能有一件好事，大概就是

    光，鄙人得以一睹尊容。有些苍老，但很精神，棱角分明。他一个人

    「摸摸不行啊。」我只好把烟又放了回去。但母亲还是盯着我。这就很有点

    低地说了声哦，然后就没了音。搭上母亲的肩膀，和她就在那儿安静地看着那个

    山南五台朝山拜佛，旅途十分劳素。李世民便仿照南五台在宫城南墙上沿起伏地

    藏于平阳闹市的小巷里，还不太好找。昭陵耽搁两天，8月21到的平阳，其时离

    不能老在原来的地儿里转悠吧。抬头往前走走，没准路就宽了，你觉得呢林林？」

    学。她说男的女的。我当然说男的，女的谁打电话给我。母亲「哟」了一声：

    重的水气，绝美得如同风雨飘摇的大唐。我叫母亲过来看。她走到窗户边上，低

    很显然，与母亲作游，我自然是流连忘返乐在其中。

    新生报到也还七八天。在大学城附近小镇上找了间旅馆，放下行李，理所当然地

    而我又能说什么呢，我说：「妈，你知道我现在在想啥儿？」她问想啥。我说我

    唯一能确认的，那两位前辈无非都是省里「位高权重的顶天人物」、「随便哪位

    台。又因该寺上空常见祥云环绕久聚不散，如菩萨显圣，又名云居寺。现今寺门

    平阳这个有着古老城墙的城市，总会在夕阳下让人想起太宗皇帝为母尽孝筑

    过分了，于是我也盯着她。

    是——」

    往多自然就熟稔了，毕竟血浓于水嘛。」奶奶的表姨比她还要小几岁，刚从北京

    院，得空帮我去瞅瞅，给她说，事儿都过了，该放下放下吧」。印象中韩东跟父

    过一边，掏出烟盒递过去，嘴里嘟囔了句什么。毫无办法，母亲得意洋洋发出了

    中敦敦教导：「长大了，终归和小时候不一样。个子高了，迈的步儿也会大，总

    吹埙的人，一直看到杨花般的星光落满肩头。

    「德性。」浑厚的灯光下，笑容打她丰润的唇瓣溢出，在白皙的脸颊上荡漾开来。

    回来。按她闺女的说法，这位表姨屁股还没坐稳就开始念叨她的外甥女，非要接

    老实说，当她用某种特定语气来表述一些事儿时，大多是做了某项重大决定。

    我想说点什么，却只是摸出了一支烟。

    记得临别那天晚上，天空散漫星斗，夜色深远而明亮。我推开旅馆窗户的时

    母亲回去的时候，我在地摊上买了个很小的兵马俑。墨迹半天，母亲站在旁

    上我就杀往下一个目标。用她的话说，这国家历史文化名城，哪哪都是「诗情画

    我说：「怕是以后没得还呢。」

    母关系一直闹得很僵，高三几乎很少回平阳。什么原因，韩东没说，我也没问。

    什么意思，喂，喂好几声后，半晌，才听到低沉而沙哑的男声「我妈在省军区医

    旧。当然，此行为艺术大概持续了十几秒，以我方失败告终。红着脸，我把头撇

    意、文化瑰宝」，祖国的大好河山，「你得多见识见识」、「开阔开阔眼界儿」。

    实也就是配合教育厅做个摸底，回报嘛，分给参与单位几个省重点高中免试指标。

    令人绝望。

    印象中有点肥，硕大的屁股把套裙撑得都要裂开。她丈夫理所当然是个瘦猴，戴

    员说，后边的院落只有逢法事活动才开放，而且必须是皈依过的居士才能参与。

    后者我倒见过两次，一个留有齐耳短发，干练麻利而不失娇柔的时尚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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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没几天，我记得头上都还没拆线，我们到平阳作中招应试能力测验。其

    与试人员丑名其曰「种子队」，囊括每班前十名，共八十人。原计划去三天，不

    候，就看到有个人在颓败的城墙下面吹埙。恍惚苍凉的声乐中，借着那弯银白月

    奶奶过去住几天不可。爷爷自然一块去。奶奶的这位远房表妹看起来四十出头，

    母亲切了声，说：「那就别还了。」

    边始终一直不说话。直到车子启动，我把兵马佣塞进车窗，母亲才在刺鼻的尾气

    刚挂断电话，母亲洗澡出来，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秀发，问谁呀。我说一同

    胜利的笑声。

    「咋说你来的。」一只手飞快而来，白生生地。

    到云居寺只登到第二台，也就是第二进院落，就不让往里面去了。据工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