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已经不冷的冷知识,说是中国人一见面就喜欢问别人有没有吃饭。
给出的解释也千奇百怪,就像读书时候排除的选择题第一个选项永远是正确答案一样。
一顿饭局中的时间线可以从说话人未出生前,一直到遐想里的未来世界。嘴里的主角永远是同饭桌上的人或是一个只活在口中的‘有个朋友,有个同事’。
有些人能说新闻传言八卦黑料灵异现象,能从高中往事跳过自己还没有的儿子直接说到孙子。他们谈天说地,不管扯多远都能骂到自己老板的头上。
而有些人,只能端着碗,涮着牛rou,然后在心里嘀咕一句:Cao,又烫老了。
一顿饭可以产生几万个字,三十多个话题,二十多片被涮过头的rou,十多个人被提及,会有七块土豆片被煮得筷子一夹就烂,每次都买但总是不完的蔬菜菌菇类。
还会有一个许从周已经吃饱了靠在座椅上打嗝。
段弋拿着shi巾慢条斯理的把沾到油的手指一一擦过,听见轻微的打嗝声音,给她续了杯可乐,她靠在椅背上,腰板都懒得直起,开口说话,第一个字就被一个嗝憋回去了。
闭着嘴巴只能看见她人有节奏的一抖一抖的。
段弋:“不喝?”
许从周点头:“喝了胃更涨。”
对面的黑狗和徐承望已经搭着对方的肩膀,开始互相揭老底。
“我还记得有次去你家玩,我们两个偷穿你妈妈的高跟鞋,结果你走路不稳摔了一跤,把门牙给摔了。”
“我还记得你涂阿姨的口红,结果把牙都涂了一遍……”
火锅的水烟弥漫在灯光下,一片白菜叶子在汤锅里飘来飘去。段弋提了提茶壶,里面的茶已经空了,唯一的大半杯在他的杯子里。
许从周听的好笑,凑过去,半靠在段弋胳膊上,笑着望着他:“你小时候跟他们一块儿皮吗?”
他扭头看着枕在自己胳膊上的脑袋,她歪着头,眼睛微微弯起,头顶的灯落在她眼睛里,亮的不得了。
“一块玩,但我发誓这种毁人设的行为我绝对没有参与。”段弋把自己的茶杯递过去:“嫌弃吗?”
她摇头,佛手柑味道的红茶解腻,有个玄学就是一次性不间断的喝七口水就能止嗝,玄学不能保证成功率,她是那失败的一例。
空杯子放回了桌上,许从周对他的话表示怀疑,段弋最后妥协:“没有偷穿过妈妈高跟鞋的童年是不完整的。”
又问她呢。
许从周回忆了片刻,扁嘴:“穿过一次,那次差点把供桌上我太爷爷的骨灰盒给砸了。”
段弋:“……”
他们聊起过去的事情,虽然很搞笑,许从周没有什么参与感,只能陪着一起笑笑。她笑着,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摸进她上衣的袖子。
她手腕上的饰品不少,有细细的手链,也有个银色的镯子,金属的饰品带着她身体的温度。
他将这些饰品撸到不碍事的地方,只留下一个光洁的手腕。
腕子很细,他一边摸着,一边不禁有些怀疑她是怎么举得动那些相机的。
指腹抚摸着腕上的皮肤纹理,痒意在动作见慢慢产生。
许从周还没来得及问他干嘛,下一秒他扯开她袖子,抬手在她手掌上三指的距离打下来,就像是上学时候会玩的打手惩罚。
他带着笑意看着手腕上红色的指痕:“这叫内关x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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