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裴晚曦,是一名大学数学系助教,今年三十岁,未婚。」
十分钟後,裴晚曦在咖啡厅落座,憋着喘息,向对面的男人扬起甜美的笑容。
男人盯着她看了会儿,g起唇角。
「你们做老师的,记忆力应该没有那麽差。」他垂下眸,端起手边的焦糖玛奇朵。
前几天刚下了初雪,这杯热咖啡却未生出白雾,看来他等了挺久的。
「我觉得这样会b较正式点。」裴晚曦笑了笑,拿起服务生刚送上的义式浓缩,「到您介绍了。」
薛景屹看着她笑,眸中是她熟悉的温润。
半晌後,他无奈地笑叹口气,配合地理了下领带,说话间伸出手,「既然要正式——」
桌上的右手被他握住,男人用拇指轻摩她的指头,裴晚曦低头,感到他的指尖有层薄薄的老茧,应是常年拿手术刀所致。
「你好,裴晚曦小姐,我叫薛景屹,我是安山医院的脑神经外科主管医生,今年三十三岁,很高兴认识你。」
道出最後一字时,薛景屹紧了下她的掌心,属於他的温度瞬间导来她这里。
这和她与他的。
「薛景屹,我既然答应和你相亲,就代表我想好了。」
「晚曦,你可以不用那麽急着回答我。」男人语调稍快,似乎担心她只是一时兴起。
裴晚曦记得五年前那天失败後,他们便陷入长久的尴尬,对男nv相处之道再熟练的薛景屹,也是初次遇见这种情况。
男人主动求和,频频约会,制造一个又一个惊喜,她却总兴趣缺缺。
终於——
「我们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聪明的人永远知道及时止损。
「嗯?」
裴晚曦回过神,只见薛景屹松开一直牵着她的手。
那也是个h昏时分,刚点亮的路灯混着夕yan洒在男人的眉眼上,朦朦胧胧的,裴晚曦看不清他是否难过,是否不舍,又是否失望。
「上面有个无国界计画,我想去试试。」
薛景屹侧过身,将俩人的距离稍稍拉远,看向她,「时间是五年。」
「如果五年後你还没有答案,我会离开的。」
思绪自回忆ch0u离,裴晚曦看着薛景屹眨了眨眼,男人依然注视着她,薄唇微抿,眼底的期待与紧张一览无遗。
片晌後,她g起唇。
「我想重新开始。」
既然薛景屹信守承诺回来并主动示好,她也不必矫情。
而且,就像裴华信和她说的,薛景屹不仅x格温和、成熟浪漫,还是个医生,前途一片光明,与再过一年就能申请升等为副教授的她,是再般配不过的。
在薛景屹之後,裴晚曦也交往过几个男人,他的综合条件也是最好的。
更何况,她已经三十岁了,是时候该认真g勒她的第二人生了。
与其继续执着於虚幻的梦境,不如抬起追逐现实的目光——这才是成年人该处於的世界。
见薛景屹怔住,裴晚曦伸手握住他的掌心,扬起更灿烂的笑容,「现在是我,拿着ai的号码牌,等你接受我。」
「你愿意做我的男朋友吗?薛景屹。」
乾净俐落,不拖泥带水——这也才是成年人该谈的恋ai。
时隔五年的夜晚,这次的地点是薛景屹的家。
俩人刚踏进电梯,裴晚曦就被薛景屹压在墙角,扑面而来是他身上香味和t温。
男人的唇摩得她的耳朵发痒,裴晚曦忍不住笑,手搭上他的腰间,视线穿过他的肩膀,落在对面的监视器上。
「你不怕真人直播?」裴晚曦笑。
「顾不了那麽多,我吃六年素了。」语气带着闷笑,薛景屹说完,再度吻住她的唇。
裴晚曦闭上眼,任由自己沉沦在与他的亲热。
或许就该这样,她想。
让一切过去,接受新的事物。
「叮——」
电梯门打开,他们缠绵着走出电梯、打开门、踢走鞋、脱掉外套??
裴晚曦呼x1渐促,脸颊泛起cha0红,被男人托着後脑勺放在沙发上。
薛景屹并未开灯,裴晚曦在黑暗中看见水晶吊灯轻轻碰撞,发出细小而清脆的声响,映着微弱的光。
她闭上眼,准备迎接他下一个吻。
——老师。
心一跳,裴晚曦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薛景屹红红的耳根。
有难以言喻的痛楚自x口扩散开来,裴晚曦倒ch0u口气,抬手r0u上他的耳朵,彷佛这样能让她好受些。
翻身将男人压在身下,她脱去内衣,卸下长发,倾身凑近他的唇。
——老师。
沙哑的声音再度浮现,裴晚曦眉心紧皱,发誓她再也不会退缩,也绝不会再妥协。
作对似的,她更热情地吻住薛景屹,细细含着男人的唇瓣和舌尖,温柔又缠绵。
内心却如打仗一般,坚决且顽强。
「叮铃铃——」
忽然,黑暗中发出与暧昧无关的声响。
身下搂着她的男人一顿,喘着气,用那双染着情慾的眸子看着她,「你的手机??」
气息同样凌乱,裴晚曦用余光瞟向桌上的包,迟疑几许,推开了薛景屹。
那个瞬间,裴晚曦发现,她竟隐然松了口气。
凌晨两点,裴晚曦被薛景屹送到楼下,总算结束刚才的一系列事情。
稍早她接起的电话是来自警局,说她的公寓进贼了。
站在公寓门前,裴晚曦看着脸se明显不好的薛景屹,努力憋笑。
男人虽生气被人打断,但也因是正经事找上门,不好发脾气,耐着x子陪她到警局办完手续。
裴晚曦开了门,见薛景屹作势要陪她进屋,赶紧拦住他,语带撒娇,「我累了,想一回去就倒在床上睡一觉。」
「那正好,我陪你。」
有他陪她还睡什麽,裴晚曦只好努努嘴,拉了拉他的袖口,「我明天要上课,求求你啦——」
她拉长尾音说,踮起脚,亲了下他的脸颊。
被她这麽c作即刻败下阵,薛景屹笑着看她,再说几句便离开了。
裴晚曦进屋後洗漱完,确定好明天的教材,已是凌晨三点。
jg疲力竭地躺shang,她阖上眼,准备入睡。
突然,耳边响起窸窸窣窣的声响。
神经被刺激,裴晚曦猛地睁开眼。
??难不成贼没走,还在她的房里?
後背冒出冷汗,她僵在床上,开始懊悔一小时前怎麽没让薛景屹进屋。
同时,有道沙哑的低喃,从床底下冒出。
紧接着,一个男人从她的床下爬了出来。
裴晚曦憋着呼x1,手指攥紧被子,心跳快得要撞出喉头。
她的大脑疯狂运转着,思考这男人大概是个变态,应该会将她先j後杀,也可能会用麻绳捆住她,然後勒索撕票。
反正无论何者,她明天一定会上新闻头条。
但她万万没想到,接下来的发展竟是这样。
那自床底爬出的男人站在床尾,背对着她,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存在。
有血腥的气味扑面而来,裴晚曦眯起眼,藉窗外的月光,依稀看见他後背长且狰狞的刀伤,大片鲜血从伤口涌出,在光影下闪烁。
裴晚曦心头颤了颤。
男人身形高大,还很清瘦,她总觉有些熟悉。
不知是哪来的勇气,裴晚曦捏紧棉被,居然开口唤了他一声:「??先生?」
话音落下,卧室寂静几秒,男人似乎终於发现身後有人,转身要看她,却在下一秒——
「咚!」
男人忽然失控,倒在她的床上。
沉重的身躯压在身上,裴晚曦瞪大双眼,只见男人皱起眉,发出细碎的声音。
虽依旧大气不敢出,可见他貌似受了重伤,应该无力对她做出攻击,裴晚曦松了半口气。
她小心翼翼地想从他身下爬出,可同时,男人睁开眼。
那双深沉如渊的眸子倒映出她的面容。
裴晚曦呆住。
下一秒,男人皱起眉,瞬间红了眼睛,身t发起明显的颤。
月光洒在俩人身上,黑暗之中,他嘴里的呢喃逐渐明亮。
裴晚曦与他四目相对着,心脏再度猛烈跳动起来。
大脑嗡嗡嗡的,她唇瓣微张,呼x1颤抖。
她看见有泪水自男人的眼眶流下,而後,他翕动唇瓣,让她无b熟悉的沙哑声线,穿越一个又一个梦境,清晰地掷入她耳里——
「老师。」
身为一位教育界初学者,裴晚曦抵达孟乘渊家後,不禁有些紧张。
她是初次去学生家里,为表善意,她还特地买了一篮土j蛋。
虽早知孟乘渊家在低收入户集中区,可到达现场後,当裴晚曦亲眼目睹四周掉漆发霉的墙面和贴在上头一张张来路不明的广告时,才真正意识到他的生活环境很不好。
脑海浮现这孩子安静沉着的脸庞,她抿了抿唇,有些心疼。
裴晚曦深x1口气,敲了敲眼前的大门。
几秒後,铁门发出刺耳的哀嚎,门开了,露出一张小孩好看的脸。
「老师?」
孟乘渊今天没穿校服,看起来b在学校时乾净些。
墨se的碎发垂在他额前,微微掩住眉毛,他的眉毛有些细,眉头是浓墨的头笔,眉尾则随着墨水减少而逐渐变淡,替他衬出清秀中隐隐带有妖冶的气质——当然,前提是忽视他整张脸的冷酷。
「我怕找不到路,提早来了。」裴晚曦笑咪咪地提了提手上的篮子,想藉由扯谎让她显得十分用心,「这是我昨天从乡下那边拿的土j蛋,b一般的j蛋还要好,我知道你爸爸身t不好,得多补补。」
这小孩听完一愣,眉头揪起,向着她的眼神多了明显的感动。
这下倒好,裴晚曦被他的反应ga0得内疚起来,赶紧低头,将一篮j蛋塞进孟乘渊手里。
一瞬间,少年凉且带茧的掌心擦过她的,有些痒。
孟乘渊家的客厅与外面楼梯间的晦暗迥然不同,很明亮,说不上乾净得有清香,但绝对不归类於混乱。
那麽他在学校时,身上那gu酸味是从何而来的?
裴晚曦纳闷地想,视线移到孟乘渊身上。
似乎没被人这麽看过,被裴晚曦盯久了,孟乘渊腼腆地垂下头,红了脸,连耳尖也抑制不住地发红,像个误入人间的小jg灵。
「老、老师。」他有些结巴。
裴晚曦ch0u出神,赶紧收回目光,「没,我就是突然看走神了哈哈??对了,你爸爸呢?」
「他??」孟乘渊用余光看向後头的卧室,「他在里面。」
不知为何,提起父亲,孟乘渊的神se有些不自然,裴晚曦更好奇了。
她敛起神se,跟着孟乘渊去了卧房。
房门敞开的瞬间,一gu浓浓的酒臭味扑面而来,裴晚曦皱起眉,努力压下作呕的恶心感。
床上的男人穿着皱巴巴的灰set恤和短k,领口明显发h,是那种被w渍浸透後洗不乾净的hse。
裴晚曦还没来得及说话,男人突然发出巨大的呕声,像要将胃里的东西连带喉咙一块吐出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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