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艳se如刀 - 渣接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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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隐听到动静,原来是巡夜的仙门弟子途径此地,右手持剑、左手提灯,皆白衣胜雪,气度翩然,月夜下谈笑风生而来。

    “……听说,百里师兄打败了持剑长老,何等风光,我都要嫉妒死了。”

    “人比人气死人。谁让人家出身好,天赋又极高,掌门对他本就偏爱,你们看整个龙虎仙门有几个比得上他的,运气又好得不得了,连天下第一剑的李剑钝都愿意亲自指点他。”

    “是啊,谁不羡慕呢。哦对了,小余,你不是百里的应声虫么,怎么不见你去巴结他?”

    默默跟在后面的少年应声抬头,长得跟个小姑娘似的,唇红齿白,文静清秀,说话也轻声细语:“各位师兄,夜已深,巡完夜还要抄写经文,不然明天又该受罚了。我们还是快些走吧。”

    竹林中,一丝不挂的美人跪趴于地,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出声,而他们口中的天下第一剑,李剑钝,正缓缓抽动硬挺粗长的大rou棒,gui头顶住花心saorou狠狠碾磨。

    玉白细致的肌肤染上薄薄一层桃花似的粉红,绮情天又气又急,生怕被发现,吓得回头瞪了一眼,道:

    “……你、你还要不要脸?”

    然而身后之人比他想的更不要脸,抽出半根硬挺阳物,又猝不及防地重重一插,将饱满硕大的gui头顶撞花心,不再抽出,Jing准又狠戾地旋磨。

    绮情天难以承受地摇头,手脚并用地往前爬,想要离开,却被紧紧掐住腰肢又拖了回去,软玉似的身子薄汗涔涔,肌肤白得耀眼,宛如一颗浑然天成的夜明珠。眩晕欲绝的欢愉令他半阖着眼,媚眼如丝,在欲火的蔓延下,美人不自知地扭腰送tun,朱唇轻启,逸出一声chao热难耐的娇yin。

    被称作“小余”的少年抬头一望,刚要张口,两道细长如画的眉毛微微蹙起,又将滚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走在前面的仙门弟子催促:“小余,你干嘛突然停下?”

    “不,没事……”少年淡淡应声,“大概是我听错了。”

    玉白yIn艳的身子被吓得绷紧成一根细细如线的琴弦,拉紧的琴弦随时崩断似的。

    惊慌失措中,雌xue不断收紧蠕动,紧紧夹住早就yIn水浸shi的硬挺rou棒,shi软媚rou吸吮着jing身每一寸暴起怒张的青筋,yIn水如冰雪初融的春chao,从花心深处哗啦啦涌了出来。

    快感排山倒海,挣扎着想要逃离的美人腰肢乱颤,一边跪地往前爬,一边咬紧软红下唇不敢出声,玉体染上绯红,“扑哧扑哧”cao干不停,手臂一软,顿时跪伏在地,翘立如豆的樱ru磨蹭着冷硬粗糙的凌乱竹叶,只有肥软挺翘的雪tun高高撅起。

    李剑钝拍了拍雪白粉艳的tun丘,犹如饱满丰盈的粉桃,掰开两瓣,露出一口娇软shi红的粉xue,正不甘寂寞地吐出夹杂着Jingye和yIn汁的白浊,心疼道:“小情儿,他们走了,你安心喊出来吧。”

    肿痛伴随着酥麻痒意,与浪chao般的快感一同席卷上来,在冷静与欲火之间挣扎的美人逐渐放弃了矜持,容颜绯红,羽睫带露,从雪细纤秀的颈子到盈盈摇摆的柳腰,延伸到丰润挺翘的窄tun,画出一道柔和而yIn靡的月牙弧线。

    李剑钝抓揉着肥软的玉tun,残忍又怜惜地低低哑笑:“……尽情喊出来吧,别忍着。多喊几声相公,我爱听。”

    两颗沉甸甸的大囊袋拍打着肥白丰腴的tun尖,啪啪作响,紫黑粗长的大rou棒激烈cao干,骤雨似的敲打在娇嫩花心上,水珠飞溅,每一次都cao干得极深,力道又狠又凶,插得美人不断往前滑,被搅出来的yIn水清澈透明,好像清冽甘甜的泉水,滴落在竹叶青翠的地面上。

    “……不……嗯啊啊啊……相公……相公啊啊啊不要,太快了……又来了……啊啊啊好深……唔啊啊啊啊啊啊~!”

    香汗涔涔的身子染上一层桃花般的粉chao,“扑哧扑哧”“啪啪啪”一连串抽插捣干声,雌xue溢出一汩汩yIn汁,两瓣娇嫩花唇像是盛开到极致,快要糜烂的红玫瑰。

    雪tun浮现出两团chao红,玉白身子颤若雨中梨花,紧接着,积蓄已久的快感顷刻间爆发,如狂风掀起滔天巨浪,猛烈到不可思议。

    美人泣不成声,唇齿间逸出来的呻yin却是甜腻的,水眸迷离,媚眼如丝,春情荡漾的表情分明是喜不自禁的。

    但见猛烈凶悍的cao干未停,悄然撬开雌xue深处的一点缝隙,饱满油亮的gui头猛地钻了进去。冲破子宫口的一刹那,玉白雪艳的娇躯猛地轻颤,chao红片片,雨打樱桃,欢愉浪chao一次高过一次,绮情天眼前朦胧,又似有烟花绽放,绚烂到令其神魂颠倒。

    明月高悬,清风徐来,赤裸裸的yIn欲在竹林深处蔓延。谁曾想,修身养性的龙虎仙门会出现如此荒唐至极的一幕,但它隐藏在夜色里,无人知晓。

    ……

    好似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梦,好梦易醒仍是空。

    醒来时,薄雾淡淡,chaochao白白的水雾如chao水般褪去,一个清瘦身影握笛坐在窗前,素衫挽发,茶几上的茶盏正升腾起袅袅的烟,茶香清浅如过水不留痕,嗅之使人清心静气。

    竹窗映着芭蕉,碧竹青松苍翠葱茏,花影摇动,他的神色在淡淡薄雾中显得安静而迷离,仿佛一幅画上的山水,触手不可及。

    李剑钝一觉睡醒,便看到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屈膝坐起,道:“你看上去气色不错,比我醒得还早,怎么不趁我睡觉的时候一刀砍死我?”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透过chaochao白白的薄雾,依稀可见一张冷淡自持的面容,看似不苟言笑,实则狠毒jian诈,轻抿了一口茶,似笑非笑,似嘲非嘲道:

    “我只要露出一点杀心,会马上惊醒你。前几次是这样,我又不是笨蛋,不想自讨苦吃。”

    能这么说,可见前几次是吃够了苦头。

    窗前碗口粗的竹子婆娑摇曳,斑驳的竹影透过窗台,落在绮情天玉白洁净的脸庞上,越发显得他清姿秀致,温和沉静,散发出一种如琢如磨的君子风骨,与面对李剑钝时显露出来的本性,狠戾、暴躁,喊打喊杀全然不同。

    绮情天轻轻抬起眼睛,那张狭长上挑的含情眼状似无意地扫过来,便让李剑钝无端端地自作多情起来,不免暗自惊异:“礼多必诈,你又在算计什么?”

    “我在想,你昨天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绮情天忽然正襟危坐,郑重其事地问。

    提起昨天,不可避免地回想起竹林那一幕幕,chao热急促的喘息,香汗涔涔,玉白shi滑的身子跪伏在地如一只雪白发光的小母牡,屈服在胯下一边泣不成声地求饶,一边被顶撞得向前爬。

    李剑钝暧昧道:“我昨天说了那么多,你指哪一句?”

    “你说,明光太子的剑,不世并,被拆解成一刀一剑,厌喜刀由洛水花城的城主保管,归去来剑在佛乡?”

    李剑钝愣住:“你似乎对它们的下落……特别在意?”

    “传说中的刀剑,谁不心向往之?”绮情天言辞诚恳,表现出十分在意,“你还说,你有办法得到厌喜刀,送给我。这些话,可都当真?”

    “……”

    “没想到啊,”看出了李剑钝的迟疑,绮情天立即幽怨道,“堂堂天下第一剑,穿上了衣裳就翻脸不认账。”

    这下子,换作李剑钝郑重其事,走到绮情天的身边,捧起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反问:“我也说过,厌喜刀由洛水花城历代城主所持有,从不外传,为了一把厌喜刀,你不惜让我迎娶城主女儿?”

    粗粝指腹按住粉红娇嫩的薄唇,时轻时重揉捏,浅淡的粉红唇瓣渐渐变得嫣红艳丽,闭合的唇缝微微张开,一点软红如一尾红鱼隐隐游过,颤动道:

    “……李剑钝,你、你不能……食言……”

    这本是一箭双雕之计,既得到了厌喜刀,又能摆脱李剑钝。

    哪曾想,李剑钝竟然毫无顾忌地大笑起来,道:“小情儿,你真是……太天真了,天真得……让我不忍欺负你。只要我开口,城主必会将厌喜刀双手奉上。我李剑钝最不缺女人,也不缺男人,我觉得你有趣,赏你三分宠爱,要是被我发现你背地里打什么坏主意,我拧断你的脖子,龙虎仙门敢动我分毫?”

    揉搓着软红唇瓣的手指松开,整只手猝不及防地下移,猛然间掐住了那一截雪细如鹤颈的脖子。

    鹰爪般的指尖锐利如刀,仿佛要戳破皮rou,把里面的柔筋硬骨统统扯出来。更可怕的是,李剑钝身上的灼灼杀气如烈火般沸腾,冷面深目,万千威压倾泻如注,无形剑气自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只待一声令下,绮情天便在顷刻间飞灰湮灭。

    然而在雪细的脖子蜿蜒向下,玉白洁净的颈子扬起一段脆弱又美丽的弧线,肌肤似羊脂白玉,一直延伸到了衣领下。道袍纤尘不染,挣扎间露出桃花般的红印子,正是昨晚留下的欢爱痕迹,仿佛凑上去嗅一嗅,仍能品出销魂滋味儿。

    狂爱狂怒,爱之欲其生,怒之欲其死,如狂风骤雨令人毫无无力招架之力。

    绮情天的呼吸骤然一紧,不敢稍加动弹,愤怒又不甘心,又觉得十分委屈,眼尾飞红,讷讷道:“……我jian诈,我自私自利,我满肚子坏水,你不是早就知道的么?但我一直隐藏得很好,从未害过人,万恶yIn为首,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我是伪君子,我应以死谢罪,那你呢?剑道巅峰,天下剑客无一人可论剑,天下第一剑的李剑钝,逼良为娼,岂不是要受剉骨扬灰之刑。”

    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李剑钝怒极反笑,道:“好个逼良为娼,你是良吗?”

    “……”

    绮情天心想:这便是李剑钝

    ——出身于强者为尊的东武林,东武林尚武,人命如蝼蚁,只分强弱,不讲究对错。强者盛气凌人,行事任性随意,丝毫不讲道理。而李剑钝身为天下第一剑,为人处世更是个中翘楚,表面上是个德高望重的武痴,私底下真不知礼义廉耻为何物,能来硬的绝不来软的,能动手绝不动嘴,雷厉风行,手段说一不二。

    这样的人,哪里讲得通道理?

    呜呼哀哉~!

    绮情天遇上他,好比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眼看李剑钝盛怒之中,掐住咽喉的手掌越收越紧,渐渐喘不上气,隐约听见骨头“咯咯”似发出破碎的声响,看来真想拧断他的脖子,生死存亡之际,他果断抛去了廉耻,服软:

    “……我不是良,我是娼。求求你放开我,我不想死。”

    说来也怪,盛怒之下的李剑钝听见他的求饶声,没有丝毫迟疑地松开手,双手抱臂而立,好整以暇地低头看他,道:“你这人不仅虚情假意,还贪生怕死。”

    “咳、咳咳咳咳咳咳——”

    冗长的窒息过后,绮情天捂着被掐出一道浅浅红痕的脖子猛烈地咳嗽起来。

    这时李剑钝端起那盏晾了许久的温茶,送至唇边,他连眼皮也不抬,“咕嘟咕嘟”一饮而尽,电光火石之间,手中晶莹似冰雪的长笛化作薄情刀,一道雪亮如弯月的寒光自半空划过。

    刀起刀落,只在瞬息之间。

    ……嘀嗒

    ……嘀嗒、嘀嗒……

    白衣上晕染出一朵红梅花,连成一串,红红点点、点点红红,如红梅覆雪,纸上一笔胭脂绘红颜。

    竹屋内,端庄俊秀的青年手持薄情刀,刀身修长笔直,且刀随人转,疾速凌厉,能削皮断骨而滴血不沾。他此时拧着眉头,露出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又惊又惧的目光停留在男人受伤流血的手指上,然后才一寸一寸挪到男人冷峻锋锐的脸庞上。

    更要命的是,看不出喜怒的男人举起那根被割出了一道血口子的手指,道:

    “这一次,你杀气隐藏得很好。”

    绮情天羞愤欲死:“你这是在羞辱我吗?”

    “哪里的话,我分明在夸奖你”,围绕在李剑钝身上的杀气如风卷残云般消散,但仍面色Yin沉,说出来的话令人不寒而栗,“如果你以为耍些手段就能摆脱我,那就大错特错!教你一件事情,要杀我,一刀就要让我死,因为没有任何人有第二刀的机会。”

    绮情天:“……”

    “东武林有个传说,试剑碑的地基下藏着一副让人永葆青春的水晶棺,人死后躺在棺中,rou身不腐,容貌长存。小情儿,你脾气虽差倒有一副好皮囊,你生是我的人,就算你死了,你也依然无法摆脱我。”

    Yin森森的威胁回荡在耳畔,却引绮情天微微一笑,如三千桃花拂面,挑眉道:

    “知错了又如何,我就是不改。”

    并将薄情刀化作晶莹似冰雪的笛子,双手奉上,痴痴又道:

    “……给你,我什么都不要了。什么刀什么剑,我也不要了。我这一生没有归处,没有来处,你拿‘死’来要挟我,我浑身上下一无所有,我唯一珍惜的,也只有这条命了。你喜欢这具皮囊,任你享用便是,要打要骂都好,只求别拿我的性命当戏言。”

    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李剑钝除了惊讶,还是惊讶,不禁问:

    “你句句什么都不想要,可你分明在说你有一样志在必得的东西。你瞒不过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绮情天低眉,似是觉得难以启齿,沉yin片刻,复又抬眸而来,一双含情目清澈通透,凄凄切切,似巴山夜雨,秀逸俊美的面上绘了一抹痛苦的隐忍之色,朱唇轻咬着娇软下唇,鲜红欲滴,宛如一朵露水含烟的红山茶花,缓缓道:

    “是故乡。我回不去的故乡……我从始至终最想要的,是回到我的故乡,可是我的故乡早在千百年前就消失了,它变成了一个我遥不可及的梦。龙虎仙门,薄情刀,还有你,我都不在乎。”

    骄矜傲气的美人儿从不服软,说话半真半假,偶一示弱,神态极为可怜,李剑钝只觉得心神激荡,身轻似飘飘然,冷峻面容如冰山崩解,目光深沉如无边无际的深渊,这次泛起了涟漪般的波澜,端详着绮情天瓷白色的面庞,再开口时,已忍不住放软了几分:

    “小情儿,你别伤心,我和我的族人在东武林繁衍生息几百年,‘故乡’这东西早就不复存在了。我从未见到过我的故乡,族人说,吾心安处便是故乡——”

    男人伸出宽阔如刀形的大手,手指所向,正是绮情天怦怦乱跳的胸膛。

    手腕一弯,缓缓向下摩挲着,又勾在绮情天腰上。

    绮情天刹那间心如擂鼓,几乎站不住身。

    “——当我撕开你的衣服,进入你的身体,你哭着喊我的名字,向我求饶,我便觉得,回到了故乡。与其日夜思念着那个回不去的故乡,不如,从今往后,我便是你的故乡。”

    这个蛮横不讲理的男人,一天到晚羞辱他,总是欺负他,把他当做青楼ji子,不知疲倦地强迫他,竟然也会说几句出乎意料的情话。

    换作他人,绮情天必不会在意。可那人是李剑钝,刚刚还杀气腾腾,扬言要掐死他的混账,不知怎的,早在漫长岁月中洗去浓墨重彩,只剩下黑色和白色的人生,骤然有了惨绿愁红。

    那一点微不足道的酸涩细细蔓延,朽木顽石般的心有了惆怅。

    他回味着这一味酸涩,泛红的双眼忍不住闭上,一抹嫣红悄然爬上来,整个人似火烧似的发烫,耳根越发红透,喃喃道:“……是啊,你能帮我。何其有幸,让我遇上你……”

    ……

    李剑钝未曾想随口一言,竟能将绮情天的内心搅得天翻地覆,此时墙外传来呼喊声,李剑钝收回指尖,取走那一根无瑕冰雪似的笛子,挥袖而去。日光漫漫,洒在高大俊朗的背影上,似乎与金灿灿的日光融为一体。

    短短一刹那,却仿佛一场意犹未尽的大梦,绮情天如梦初醒般膝盖一软,跌坐在竹椅上,眼前是竹林松海,樱桃芭蕉,是蓬勃人间。

    而他躲躲藏藏,委身在Yin暗chaoshi的臭水沟里,枯守着日出月落,看着春夏秋冬更迭,无法在金色日光下生存,变成了被黑暗一点点吞噬的怪物。

    他一直认为,这样枯索无味的人生无穷无尽,他将独自走到荒凉的尽头。

    李剑钝的出现是一个变数

    他低头观察着白衣上的几点鲜红色,是李剑钝的血,是鲜艳刺目的热烈和鲜活,宛若在那枯索无味的的人生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天下第一剑又如何,终是rou体凡胎,历经生老病死,最终埋于泥土化作白骨。

    想到此处,绮情天幽幽笑了起来,艳丽狠绝,好像蛰伏在草丛里的五彩斑斓的毒蛇,等候着时机,一击毙命。

    “刺啦”——

    白衣上染有血痕的地方被撕了下来,变作一张染血的丝帕,而绮情天慵懒地倚躺在竹椅上,用这一方染血的丝帕轻轻盖在脸上,挺鼻如峰,唇若涂朱,如霜雪轻笼梅红。

    淡淡的血腥气萦绕鼻端,是李剑钝的血,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原来也会受伤,那个所向披靡的男人并不是坚不可摧……绮情天的内心陡然生出诡异的快感,仿佛扭曲又Yin暗的枯藤陷入沼泽,在暗无天日的幽谷却盛开出艳丽色的红花。

    他以低不可闻的声音喃喃了一句:

    “……多情薄情,情在故乡。我,终归要回去……”

    失去薄情刀,绮情天总觉得双手空空无处安放。百无聊赖之际,翻找出一副云子把玩。

    黑白两色的云子莹莹剔透,散发着温润如玉的灵光,每一颗都是妖魔的骨头淬去妖魔邪气,再由巧匠打磨而成。白子如冰似玉,黑子虽显墨色,但在日光下呈现诡秘的绛紫色,触之清透冰凉,颜色与纯度皆是难得一见的上好品质。

    此等上品,绝非常人所有,正是龙虎仙门的掌门,也就是他的大师兄故神雪,在他入门百年那天所赠。

    黑白云子共计三百六十一颗,也就是说,至少要屠戮三百六十一只上等妖魔。

    而绮情天的手指细长洁白,将一颗颗云子拿在手中把玩,仅仅这一幕都会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可若仔细看一眼绮情天心不在焉的面容,又会觉得,这张淡淡疏冷的脸透着一股子难解难消的怨气。

    他看上去心事重重,骤不及防间,黑沉沉的窗外响起一声雷鸣般的轰响,震耳欲聋,犹如一道惊雷劈在头上,吓得绮情天心神一恍惚,手指一松,云子“噼里啪啦”散落在棋盘上。

    只见一条银鱼似的亮光腾空而起,穿破黑夜,倏然绽放成一朵璀璨夺目的烟花。静谧如深海的夜晚登时亮如白昼,紧接着,黄金牡丹似的烟花在夜空绽放,火树银花,银光流转,声势浩大至极。

    咦?

    绮情天惊奇不已,走出缥缈居,拦住一名仙门弟子询问,才得知,原来是百里飘踪的剑法在李剑钝的指点下进步神速,打败了持剑长老,掌门欣喜若狂,特地在云顶道场放烟花为其庆祝。

    ——值得在意的是,李剑钝也在那里。

    不仅李剑钝,众多的仙门弟子都聚拢在云顶道场,熙熙囔囔,欢呼雀跃,齐刷刷地仰起头,共赏这一场声势浩大的烟花。

    他因闲着无聊,也赶去凑热闹,正巧看见一名瘦小纤弱的少年不去道场上看烟花,而是藏在粗壮的红柱子后面,露出半张小脸儿,双眼含着眷恋,深深盯着高台上的百里飘踪。

    那高台建在云顶道场的中央,走上去不过百余台阶,但对高台下的仙门弟子而言,是只可仰望,或许穷极一生也难以企及的高山。高山绝顶,年仅十七岁的百里飘踪负剑而立,白衣翻飞,身姿俊拔清逸,颇有仙风道骨之姿。

    似察觉到他人视线,百里飘踪回头瞧了一眼,本就藏在红柱子后的少年又往红柱子后缩了缩。

    这下子,绮情天想起来了。

    百里飘踪天生一副见义勇为的好心肠,当年下山斩妖除魔,捡回来一名无家可归的小乞丐,并取名:桃英玉。小名儿则是小余,无处安身、无家可回,多余之人的“余”。

    桃英玉刚来时,因腼腆怕人,一直由百里飘踪贴身照顾,同吃同住,形影不离,直到后来桃英玉不修剑,修丹药,这才离开了剑宗。二人就此分开。

    眼前这名藏在红柱子后偷看百里飘踪的少年正是桃英玉,若说桃英玉的目光纯粹又热烈,那藏在其他处的目光便是嫉妒、贪婪,有垂涎,由慕生怨,由恨生怖,赤裸裸的恶意,渐渐变成了不加掩饰的诅咒。

    那些充满恶意和诅咒的目光仿佛是Yin沟里的藤蔓,从四面八方蔓延出来,要将清风霁月的百里飘踪从那难以企及的高台上拖下来,把一袭蓝白色的道袍撕碎,浑身沾染污秽,灿若朝光的小脸儿哭泣求饶,然后与他们一同沉沦在靡靡声色里。

    绮情天越瞧越觉得有趣,心道:“人”这东西实在有意思,爱时想见不敢见,偏要藏着掖着,有话不直说,偏要拐弯抹角着说;不爱时如同豺狼虎豹,恨不得生吞活剥。时而道德败坏,又时而赤子天真。

    想到李剑钝,又忍不住连连摇头:表里不一,枉为人师。

    他却不知,被他称作“表里不一”的男人此时负手立在高台上,一副雄赳赳身板,气势深沉内敛,令人过目不忘,正饶有兴致地看向自己,对身旁的百里飘踪说了句什么,二人便在众人目光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绮情天被李剑钝盯着,浑身不自在,本想拂袖离去,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属实有落荒而逃之意。他不想如此狼狈,只好定在原地,等李剑钝走到跟前,才和颜悦色地拱手一礼。

    也就在外人面前,才会这般和颜悦色。

    李剑钝坦然受之,对百里飘踪道:“你那小师弟偷看你许久,兴许想找你玩儿又害羞得说不出口,你去吧。”

    于是,百里飘踪兴冲冲地喊了一声:

    “阿玉,你别藏了。我喊你,你能听见对不对?你再不出来,我就要走了。”

    “——不!你别走!”

    果不其然,桃英玉立即从红柱子后蹦了出来。

    两名年龄相仿的少年相视一笑,前者意气风发,风姿俊秀,后者则略显腼腆,拘束得待在原地,幸而百里飘踪主动牵起桃英玉的手,渐走渐远。

    绮情天看得满意,不愿与李剑钝多言,正欲转身离开,却被横臂拦住,忍怒道:

    “做什么?”

    李剑钝笑yinyin应了一声:“烟花满天,与君共赏。”

    “客气,但我今日乏了,不打扰李兄兴致。”

    绮情天生怕在李剑钝步步紧逼之下,经不住失态,只好匆匆忙忙离开,令他没想到的是,刚走出云顶道场,就被穷追不舍的李剑钝按在一棵盘根错节的古树下,夹在树干和李剑钝之间动弹不得。

    “你、你疯了?这里随时有人经过……”

    话音未落间,软红薄唇被男人擒住,火热发烫的粗舌冲进惊呼中的檀口,如入无人之境,勾卷着小红鱼似的软舌吸吮搅动,香甜的津ye潺潺。

    美人气急败坏,shi红的唇瓣轻颤,气息不禁急促,狭长上挑的眼尾泛起淡淡胭脂色。

    那处烟花似锦,此处风月无边。

    古树高耸入云,枝繁叶茂,藤蔓与苍翠枝干交错缠绕,紧密共生,因常年有灰纱似的薄雾笼罩,二人立于古树下并不起眼。也是这个缘故,李剑钝越发放肆起来。

    绮情天被迫仰起仙鹤般雪细的玉颈,肆无忌惮的粗舌勾到喉咙深处,舔得美人不由自主地吞咽,水色淋漓的唇齿间,两人啧啧有声的涎水不知互渡了多少口,chaoshi情热不知不觉间蔓延,玉腮妆点胭脂,墨发披落如春水初生,当真是风流生艳。

    几息过后,李剑钝才偃旗息鼓,竟然放过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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