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意的执恋 - 018 激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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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和但丁闹不和,我醒来的时候身侧已经没有人影。

    即使吃了药也是痒到后半夜,把我折腾得够呛,所以今天起晚了。

    玩具宠物稍微不听话反抗了一下,接下来就要收拾一顿让她听话吧。

    我好像稍微能跟上他的想法了,一股寒意传遍全身,随后我强迫自己摇头,自我安慰:“我只是说了两句话,那两句话都是我为了自己的委屈发声,没有逃跑,话语中也没有伤害到他的任何地方。”你听话他就高兴,不准质疑他做的任何事情,只要你把他伺候舒服,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里想要任何物品都可以为你奉上,不过你不能上台面,更别提真心与爱。

    手机就在我视线之内摆放在床头柜上。

    我可以现在可以用手机报警吧?不过又担心但丁在手机里面装了监听器,毕竟手机上不了网只能通话,打给谁都有可能会被发现,我旧手机与里面的电话卡在老罗的手下一起报废,但丁给我办了一张新卡,我一次都不敢打给父母报平安。

    主要是怕父母电话号码也被他知道,到时候连父母都会被我拖下水。

    这么久了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担心我而报警呢?但丁的家业究竟有多庞大,能够把手也涉及到公安,官商相互,我这样的小虾米又能靠自己做些什么。

    那逃跑怎样?

    吃完午饭来到阳台上,从高处目送从这里到大铁门的距离,上次坐车进来开了不算很长的时间,不知道我从这里走到大铁门要不要花费大概20分钟。

    手机我刻意没动,打开门走出去来到花园。从边缘贴着围墙走,用树木挡住保姆或者保安的视线吧。

    大树盘根错节,扎人的不知名植物叶子戳得我手臂疼。灰头土脸地把身上一堆枯叶拍掉,踩着黏哒的shi润土地继续挨着围墙往前探索。

    似乎看到前面接近铁门了,再往前走的话就要拐弯回到铁门两侧的保安亭。

    不由抬头望向侧边目测足有十米高的围墙,陷入了沉思。搬石头翻墙?太高了我根本找不到高石头,要好几块重叠我才能翻出去吧,哪有那么好的运气能在一个别墅花园里找到大石头,除非是假山那样的。这个墙上再装上通电铁网,那可就真是实打实的监狱了。

    狗洞呢?

    接下来我绕着四周的墙壁走了一圈,连别墅后都探索过了,一无所获。

    我颓唐的泄气,手段,地点,我能想到的他都提前做好了准备,未免太完美无缺。最坏打算要是强行闯大门,两个成年男子保安可能一警棍就教我做人,可不能干这种鲁莽之事。

    有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从正前方传来。

    对了,保姆要来打扫卫生,必须要赶快回屋,不然保姆发现我不在房间会立刻打电话报告但丁。那错上加错结果只会更惨。

    慌忙从正门踏入,还在玄关就已经听到了保姆打电话的声音。

    “是的,她不在家里,我叫了几声没人应,嗯。”

    速度太快了,根本来不及阻止她。

    “我在这里,只是刚才去花园溜达一圈。”我假装平静地现身。

    她冷漠地看了我一眼,又对电话里说道:“看到了,她说她只是去逛了花园。嗯,好,我知道了。”她把菜放在灶台上,机械重复但丁说的话:“先生让我转告你,他过会就回来,菜我先放这里,先生说我今天暂时不用来了,那我先走了。”

    我预测到等会儿绝对不会很好过,电瓶车的声音从门外远去,给我拉响倒计时。

    既然无法避免,那就提前做好应对措施,首先就是要收拾一下自己凌乱的衣服刷干净鞋,千万不能被他发现我去找逃跑路线。

    在卫生间里卖力刷着鞋底,可总是心绪不宁静不下心。我真的很害怕他等会儿回来,理由要找什么?散步?不知道他会不会真的相信。

    门口传来敲门声,我吓得手一抖,鞋掉在水里溅shi胸前布料。

    是但丁?不对,但丁是有钥匙的,不会敲门。这个时间段应该是厨师黄师傅来教我上课,为了避免不牵扯到无辜的人,我打算喊老师傅回去。

    黄师傅依然衣着整洁的站立在门口,看到我一脸慌乱地开门,表情短暂显露了不太理解,随即又恢复正常:“走吧,今天要开始上课了。”

    “黄师傅,那个……你知道我家情况吧?今天我男朋友会早点回来,我和他有事要说,所以不太方便,您看您明天再来教好不好?”

    撒谎称他是男朋友什么的,真是可笑。“年轻人啊,”黄师傅过来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理解岔了,摇了摇头:“行吧,我明天过来。”

    “好的好的,不好意思,辛苦您白跑这一趟。”

    我打着哈哈送黄师傅一段路程,刚走没两步,迎面驶来的凯迪拉克来了一个漂亮的漂移稳稳挡住我和老师傅的去路。但丁一身休闲装从里面优雅而出。

    他身上带着浓烈的低气压,在我眼中就像步步接近的恶犬,我敢拔腿跑的话马上就会追上来把我撕个粉碎。迈着大步的但丁来到旁边拉住我的手臂。

    嘶,他捏我手臂的劲实在用力,好痛,不行,不能在老师傅眼前露出异样,必须忍住不可。

    但丁展现我”也消散不少。

    没关系,不厌其烦的给他创造就好,因为他似乎也挺乐在其中。

    这半个月度日如年,只能靠游戏机和电视剧来消磨时间。

    晚饭后我面朝大海方向的落地窗,努力的举着哑铃,坐着轮椅不方便,但不耽误我练手臂,平举深呼气然后慢慢放下,感受重力下垂。举起,放下,重复一道。

    烟花会大概8点开始,已经打电话告知但丁。白天他说要去办点事,尽量在约定时间内赶回。反正赶不回我也不会有什么失落感,这一点是试试他对我的上心程度。毕竟也只是在阳台上欣赏,赶回来看了烟花又去上班,其实没必要绕那么大的弯。

    浑身发热,我看到一旁试衣镜里的自己额头有些许汗珠。

    举个哑铃也会出汗,比以前的自己更弱了。这次想突破自己,所以选了比较重的哑铃,上臂已经有了肌rou酸胀感。再来一个动作就结束!心里默默激励自己,然后屏住呼吸将哑铃开始向上托举。

    “你还真是静不下来啊姐姐。”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我手没握稳,哐铛一声,哑铃顺着放松的手指朝两边掉落,但丁和我一起看着哑铃发着咕噜咕噜声滚到角落停止不动为止,才收回视线彼此对视。

    他不会也不让我运动了吧。

    “你今天回来的好快啊,还以为你会是7点半左右急匆匆赶到的那种情况。”我甩了甩手,十指交叉掌心朝前上提到头顶进行手臂拉伸,小心翼翼哄着:“求你别禁止我运动,你看我只是在家无聊找点事做做看,没有看书也没有工作,这点事就允许我做吧,锻炼身体好了身材也很棒你会更高兴的对吧?”

    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的但丁,手里转动钥匙,慢悠悠踱步到哑铃那里,低头不语。似乎在看哑铃上标注的重量。

    “3?5公斤?”他耸耸肩,明目张胆的嘲笑:“哇,好弱。”

    “是啦,我超弱的,”没好气的回道,故意对他示弱:“所以你该放心了吧,就我这种小虾米不管是身体还是谋略都比不上你。”

    “我尝过姐姐的一拳头,老实说,打得我满脸发麻。”

    暗暗发笑,事实证明健身还是有点用处,要是感觉不到痛就不可能有淤青了。

    “但丁,我这种有暴力倾向的人,要不就放走吧。不然以后和你打起来不太好。”

    他调转方向朝我走来:“没门。反正你要和我对抗的话下场也体验过了,你闹的越凶我下手越狠。”说完意有所指的看向我的脚。

    我放弃的叹了口气。

    “吃过饭了吗?”

    “吃了。”

    “那就好,我们走吧。”但丁绕到我身后握住轮椅把手,我感觉轮椅底部一抖,整个身体顿时往后倾斜呈现凹进去的形态。因为害怕摔下去,忙不迭握紧两旁的扶手,心有余悸的呼出一口气。好在就那么一下,然后轮椅匀速往门口方向移动。

    “你带我去哪里?”刚才被他吓了一跳,语气稍微有些不好。

    “你不是要看烟花吗?”

    “我还以为在卧室阳台上看。”

    “比起阳台这里不是离海边很近嘛,带你去海边看。”

    “哦?你转性了?肯带我出去了?”

    “我在身边的话没事,你单独出去不行。”

    出了别墅大门,到铁门这一段路都有路灯,的做这种事?”他摆出不可理喻的表情。

    不过他这么说倒是点醒了我,如果能把手机上下载好软件接通,即使和但丁同居着也能时刻关注出租屋的情况。把这个想法和但丁说了,他回了我一句与其这么麻烦不如退租,反正接下来也不在这里住。

    可我把这里当做一个退路,如果但丁能在一年内腻烦我的话还可以回来这里。不过看但丁这个样子很长时间内不打算放过我了。说是退路,距离到期也只剩五个月,可惜那五个月的钱收不回来。

    看来只能退租了。

    “行吧,回来打扫完了顺便你和我一起去找房东退租吧。”

    “姐姐真听话。”

    距离我家的小城市也不过两小时的车程,这个小城市归于我所打工的省府管辖。指导但丁一路拐弯,终于开到了医院门口。不出所料,在进入医院停车场的时候收获了大堆人目光,我在副驾如坐针扎只希望不要在那堆人群里有认识我的人。

    拨通妈妈的电话,听她的指示赶到所在病房。

    爸爸戴着氧气面罩直挺挺躺在床上,旁边的心电图机正规律播放心跳,看起来整个身体消瘦了一圈,体态更显苍老。妈妈样貌和我离开家的那个时候没什么不同,坐在病床边刷着手机。听到我的声音抬起头,语调沉重:“来了?你爸以后可能就是这样瘫着了。”

    “我还以为会继续住icu。以后就是这样瘫痪,衣食住行都要人服侍了是吗?”我走近床边,看到床沿垂着消瘦到只剩皮的手,心情复杂。在经历过老人们一个接一个过世后,我早就不是失去亲人就会痛哭流涕的小女孩。

    深知顺从自然规律的生老病死道理,逐渐变得麻木不仁。

    明白当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及时尽孝。

    “嗯。”

    “还能正常进食吗?”

    “可以,不过不太能醒过来。昨天抢救好久,医生说生命体征不太平稳,暂时只能维持这样,让我们做好后事准备。”

    “……”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万一爸爸去世但丁锁着我不让我来弄丧葬事,岂不是让我在亲戚间背负骂名?

    绞尽脑汁想方法,也得不出什么好的解决方案,但是回忆起那个莫名被挂掉的电话,打算问个清楚:“妈,你告诉我,我们家钱还够用吗?医疗费能报销多少?”

    妈妈的表情渐渐凝固,甚至有些尴尬地不敢与我对视:“你妈最近买了一个盘,被你阿姨带进币圈,今年12月到账后这些问题不用担心了。”

    “币圈?盘?”

    这些金融词汇第一次从这个普通的农村妇女口中说出来,大事不妙的预感如同一片乌云覆盖头顶,视线阵阵发黑。一个仅仅只有初中文化的农村妇女,在十五六岁的时候忙着下乡盖房子,时隔四十多年面对女儿居然说出了这样专业词语。

    不是我看不起自己的母亲,而是觉得蹊跷。因为小时候她虽然辛苦地抚养我长大,可在我记忆中她可从来不是爱看书的那种长辈。邻里家常间别人说什么信什么,做事不考虑后果,曾经也被电视销售哄骗过买了一堆没有实际用处的物品堆放在家。这样不靠谱的家人,让我怎么去信她系统学习了金融知识。

    “哪个阿姨带你进的?你在玩什么违法乱纪的事。”

    “哪里违法乱纪了,这是国家开展的一项伟大的工程,我们好多姐妹都加入了,12月商城一上市大家都可以分股份。”

    “什么鬼的分股份,你加入的那个玩意叫什么名字,是公司吗?你从来没有去那个公司上班过吧,交钱分股份有这种好事岂不是人人发财。你告诉我他们有什么产品?”

    在我咄咄逼人下,妈妈从床头柜拿出一个塑料杯递到我手里,颇为自豪的回答:“这是我们公司的产品,你看上面的名字,以后这个就是我们公司即将要上市的商品。”翻过塑料杯,只见上面印着一个简陋的头像,下面印着英文名“ri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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