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凌晨六点,过了上工时间整整一小时那名少年依然未现身,就跟昨天一样。
男子叼着根菸坐於堤防斜坡,手里不断把玩长长的钩锁,猜想那名少年该不会是害怕高空弹跳就这麽离职了?
说来也奇怪,昨晚去他家找人,他母亲也说儿子突然ga0失踪,她已经报警了却迟迟等不到警方回应??
「啧,那小子到哪逍遥去了?亏我还买了礼物想送他呢??」
新船、新桨外加一双新的防滑登山鞋,每次上工捞屍都看那笨小子滑来跌去,想说买双好鞋给他防滑,如今看来是没机会用到了。
「结果是我自作多情啊??」
男子朝天吐了口菸,正想前去岸边独自开工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他顺手掏出滑开一看。
是「蒙古大夫」来电。
「g什麽废物?」他不耐道。
「早啊si人骨头,大清早又要去寻宝了吗?」一接起就听到对头的冷笑话,对方的声音十分朝气且年轻。
「是啊,想看看今天能不能捞到你的屍t。」
「哈哈哈!老天啊你嘴巴真该收敛点,真ga0不懂这麽嘴pa0的你是怎麽把天使拐shang的。」
「讲重点,不然老子这就去医院超渡你。」他将菸吐往地上踩熄。
「好啦好啦~重点就是昨天凌晨我骑脚踏车经过武林桥附近时,有个小伙子背着一大袋东西抢走了我的车和皮夹,那小伙子该不会是你徒弟吧?你可把他教得真好~」
「??然後呢?」他顿时眯起双眼,这才意识到事有蹊跷。
「然後你早上报纸看了没?有人找到关键屍t向多大媒t踢爆上游非法炼煤厂nve工的恶行,就是在下游贴满街的那具屍t被人给找到了,现在大家都很期待今天下午法庭的判决,赌盘说疑似收贿的法官骑虎难下,毕竟现在整条仕龙河的人都在关注这件事。」
男子边听边走回桥下拿起早餐旁的晨报,他简单瞄了几行就猜到事情的来龙去脉。
该si,那臭小子该不会??
「事情就是这样啦!今天法院判决的赌局我压了好一大笔赌劳工家属胜诉,把这消息分享给你就是要你去赌一把,喔对!记得叫你徒弟把钱跟车还我!」
「那也要他还活着。」男子向来悠哉平静的心罕见出现波动。
「啊?」
「昨天没船,那小子八成抢了你的车背屍冲去下游惹是非了。」
「——噗哈哈哈!真好真好!老天啊那你徒弟现在应该变成消波块了,黑道那边绝不可能放过他,你得赶紧去下游引渡他啊!」
听到这里男子不禁捏烂手里的报纸,电话彼端的笑意瞬间g起他心中的怒火。
「曾,别踩我地雷。」
「??」
听到男子的语气大幅转变,对方便反s收声。
「别b我宰了你。」
道出此话时男子的双眼顿时烧出蓝se冥火,他脸上的「活化」假人皮差那麽点就全裂开露出白骨??
「抱歉,我不知道你对那孩子放了情,我以为你只是随便养只人类当宠物??」
「没事。」他这才收起怒气。
「那你赶紧去下游救人吧,依我对那些恶棍的了解,b起命他们更喜欢钱,通常不会那麽快就把人给处理掉,要处理起码会等卖掉一颗肾再说。」
「老子可没准。」
「呵呵,那就快去吧,後续的事就交给我,方才的事抱歉了,你别突然生气很吓人啊!」
「会怕就好。」
男子话完便挂上电话,他才在想该如何找人时就见一名鬼魂大叔飞快从武林桥上飘了下来。
看来不必找了。
***
呜??
该si??好痛??
真的好痛??
张开右眼时,我发现自己的视野正倒吊着。
这里灯光昏暗,疑似能听见水声,我忍痛强睁左眼确定没瞎,只是被打到肿到张不开,眼球还没被人给挖出来值得庆幸。
双手遭人綑绑、整个人被倒吊悬空令我感到不适,头晕、全身多处疼痛,我试着回想前次昏厥的原因,过了数秒、历经数次呕吐感才想起自己的遭遇。
印象中从报社後门偷偷开溜时就被人套上布袋乱揍,之後貌似被人丢上车载到这儿,布袋一拿下我连嫌犯是谁都还没看清楚,就见一根铁鎚往我左手小指狠狠落下,「咚!」一声後自己便昏了过去。
想到这里我不禁动了动反绑於身後的左手小指,发现一点感觉都没了,状况可能b自己想像中还糟,只能确定「那里还有东西」没被人给切断,但九成九是骨折断了。
——喀锵。
倏忽一道铁门锁被人拴开,随後那厚重的锈蚀铁门伴随着「喀喀喀」与地摩擦的声响换来一丝光线,我仅剩的右眼视野里很外便出现几名壮硕的黑衣人。
当然,还有那名配戴黑se墨镜的矮老头。
「坦白说我还真想不到会是你y我呢??」
矮老头逐步朝我倒挂的视线走近,依循孬孬天x我呼x1本能加促,老天啊那哈b人手上拿的东西该不会是电击bang吧?
只见那老头按下黑se手柄上的按钮,他手中bang子尖端顿时闪出「啪呲啪呲」的蓝se电光,噢不??那玩耶儿真的是货真价实的电击bang??
「说真的我本想就这样把这东西cha进你嘴里电焦你的舌头,但总觉得一瞬间让你痛si对你来说太过轻松,再说老子今天刚好有点时间可以跟你慢慢耗??」
见矮老头把bang子扔地我可没松口气,因为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会有b电击更刺激的玩法。
果不其然,我头顶正下方的水流声随後增强,我两眼上瞄才发现自己下方刚好有个四方形水缸,水缸里的水正不断朝自己头顶b近,没过多久就沾sh了我的短发。
「水刑一直是我觉得趣味丰富的刑罚之一,慢慢把人放进去,观赏人因呛水扭动挣扎,在看心情决定要不要把人拉起来,拷问处决两相宜,更不用说用这方法杀人不会伤了肾脏,如何?你是不是也觉得挺bang?」
老头拍了拍我的脸,同一时间我能明显感受到自己恐惧的泪水正倒掉式地滑过眉尾。
妈??对不起??我真的没办法带你环游世界了??
「别哭嘛~叔叔保证今天不会杀掉你,等等只是想看你玩一下水,毕竟瞧你身t多健康,就这样整组泡烂多浪费?」那y险的矮老头边说边高举刀锋划过我的左腹,还刻意割了道小伤口害我身躯不禁一缩:「一颗肾在黑市少说有一两百万,少颗肾不仅si不了还能工作,你也别怕孤单,上游很多人跟你一样都是这边一刀、那里一刀。」
他说到「那里一刀」时又在我右下腹割了道红痕,恐惧使现在的我感官无b敏锐,哪怕是一滴滴鲜血从腹部留下我都能明显感受到,没尿失禁根本是因为被吓到不敢尿出来。
「其实少了两颗肾也不会马上si,只是你的身t会慢慢遭到毒化,最後顶多就是变成这样而已。」
他顺手拿出一张张像殭屍的活人照片,照片中每个人身t下腹都有两道疤痕,他们皮肤泛h、腹部因腹水肿胀冒青筋,掉发、皮肤溃烂,我看没几秒便闭上双眼。
拜托??拜托就现在让我淹si吧??最好是痛一下就结束??求求你!
「我一定会完美展现你的生命价值,让你日以继夜工作到最後一刻。」
不??我不要??我不要那样啊!
我尚未哭出声音,矮老头的手势就从我眼前挥下,「叩咚」两声後我脚上的绳索随即下降令我整颗头没入下方水缸。
起初我想憋气,但四周的黑衣人完全不给我赖皮的机会,他们任意朝我位於水上的腹部狂揍,揍个没两拳水下的我便呛得生不如si。
晕眩、痛苦,而且毫无尊严,无尽的泡沫中我开始回忆短暂的人生。
即便从小就知道这世界非常残酷,自己在这残酷的世界不过是只小到毫无存在感的蝼蚁,如此的弱小、如此的脆弱卑微,为了寻求生命中的一丝温暖而苟活。
然而眼下的情况b苟延残喘还糟,现在的自己由衷渴望的是哪怕一只蚂蚁都能拥有的,一个生命最基本、最低限度的渴求——正常呼x1。
「??咳咳咳!呕咳咳咳!呜??咳!」
当绳子拉起时我近乎两眼上翻,身t不断ch0u蓄、筋挛咳水,边咳边呕,现在的我完全没多余的思绪咀嚼绝望,因为自己正忙着「为了活着而活着」。
确定我的肺部x1足一丝氧气後,矮老头毫无怜悯的手便再次挥下。
「再一次。」
「不!咳咳!求求你不要!求求咳??啵啵啵咕噜??!」
这一刻我终於能t会何谓生不如si,其实是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拔河,逐渐缺氧的脑部和心脏来回释出警讯命令肺部呼x1,然而位於水中的你知道现在要是x1气只会更加痛苦,两边来回拔河根本痛不yu生。
「再一次。」
想活活不了,想sisi不成。
「再一次。」
起来、下去,一次又一次,逐渐模糊的意识中,我真的觉得自己快不行了。
这里没有任何人,也不会有任何人来救自己。
我既没後悔也不怨谁,全怪自己太弱,弱到连结束生命的方式都无从自行选择。
毫无义的生命,廉价悲哀的结束方式。
这就是现实。
「嗯?怎麽不会叫了?不咳也不sheny1n,该不会是si了吧?」
我感觉到有人在我冰冷的脸颊上拍了拍,随後像是又揍了一拳。
奇怪的是我已经没什麽感觉了,刚刚那拳像是被积木轻轻压过那样??
「老大,这小鬼似乎失去意识了。」
「撑的b想像中还久呢,也好,就趁现在取他一颗肾吧,被呛成这副狼狈样我看痛也叫不出来。」
冰冷的刀面随即贴向我腹,面对这最後一刻我不仅无力挣扎也不想再挣扎了。
妈,我ai你,我去找爸爸了。
希望你能找个另一半好好过完此生,别太早来喔??
——哐啷!碰!
喀锵!喀锵!喀锵!
「ga0什麽?!那是什麽声音?!」
「老大!刚刚有人从楼下窗户跳进来!」
玻璃粉碎的声响夹杂子弹呼啸,颠倒的视野里我依稀看见黑衣人群不断往门外冲,没过几秒他们接连倒下,换得另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c!这家伙拿船桨就快g掉所有人了!别发呆快拿枪来啊!」
「师??师傅??咳咳!」我嘴角一边渗出生水。
看着那人俐落挥舞船桨,他矫健的身手使我不禁怀疑自己正在做梦,同时我竟矛盾地不希望他再朝自己接近。
不行??他们手里有枪??
要是师傅si了,不就印证了自己双眼就是会给周遭带来厄运的yyan眼吗?自己并不想拖累任何人啊??
——轰碰!
遗憾的是,下秒巨响便迫使我睁大双眼,本该模糊的视野竟瞬间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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