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两人大汗淋漓。如果他们愿意，就能透过窗户欣赏到同样大汗淋漓的我。

    那簇簇湿发缠绕着脸颊、脖颈、锁骨乃至乳房，也紧紧缠住了我。姨父也不说话，

    隔着七八米远，我也能瞧见他脊梁上一片通红，而淋漓大汗正潮水般涌过。

    不堪忍受。

    一声脆响，连沙发垫的悉索声都消失不见。这时座钟响了，一连敲了五下。缓慢，

    狠地砸向沙发上的肥白大肉臀。他动作缓慢，却有条不紊。每伴着啪的一声巨响，

    我不由想起淤泥中的泥鳅。猝不及防，母亲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她生生憋住，

    沙发腿蹭在地上，不时吱咛作响，令人抓狂。

    呵笑：「凤兰，你奶子真好。」然后他长呼一口气：「再来？」

    父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许巍的《水妖》时，脑海中浮现的就是彼时的母亲。发怔间传来「啵啵」两声，

    姨父越搞越顺手，他甚至借着沙发的弹性，一顿三颤。母亲的声音变得低沉，

    烈地挤压出来。除了嗷嗷嗷，她再说不出一句话。狰狞的阳具像个铁梨，反复耕

    说不好那里还有没有活鱼。只记得那会儿母亲头发真长啊，也不分叉，如一袭黑

    红，长发湿漉漉的，「快放我下来，听到没？！别出去……」

    两手撑着沙发，毛腿紧绷，开始挺动腰部。一时间，黑瘦的屁股像两个铁球，凶

    但马上——像是冰川下的小河，笑声再次流淌而出，轻快而绵长。她笑了好一会

    待余音消散，母亲说：「再这样滚蛋。」屋里静得可怕，仿佛有一枚枚铁钉

    亮的瀑布奔腾而下，在髋骨上激起一湍心形的尾巴。

    上的腿，放到了自己身上。

    瀑布下的胴体莹白健美，像猛然暴露在天光下的水生生物。两年后当我听到

    手。就这一霎那，母亲发出一种瘦削而嘶哑的长吟，似有空气在喉咙里炸裂，迸

    觉得这是老天爷在变一个大魔术。「到底干啥啊你？」母亲扭动着身体，俏脸通

    腰被姨父死死箍住。她无言地挣扎了几下，就撑住沙发不再动。一道瘦长的阳光

    挣扎着。「快放开我，有病吧你！」

    上，全身闪烁着一层温润的水光，像是预先凝结了这个十月傍晚的所有甘露。姨

    姨父说：「好好好。」他声音硬邦邦的，像腰间别了根棍子。很快，他又动了起

    声娇吟，接着闷哼连连，再接着就只剩呜呜呜了。长发乱舞之际，只听「啪」的

    客厅门关着，但通过狭长的侧窗刚好把两人尽收眼底。姨父哑巴一样闷声不

    起身去抱母亲，一阵噼啪响后又坐回沙发上。母亲两腿岔开，骑在黑毛腿上，细

    支起，再轻轻放下。叽咕叽咕也越发响亮。

    叫了几声「凤兰」。母亲双目紧闭，平静得如一潭死水，只有身体尚在微微起伏。

    急促的喘息。姨父快速而猛烈地砸了几下，迅速抽出。他不得不拽住母亲的一只

    疑惑间，他们已经出现在客厅。虽然只是穿过了一道门，但不知为何，我总

    不等母亲两腿放下，姨父就扶着腿弯，把它们掰了起来。然后他压低身子，顺手

    闻，母亲的嗓间却溢出一种绝望而惊讶的颤抖声，像是一股气流正通过喉咙被猛

    在胯间撸了几下，便腰部一沉。母亲深陷在沙发里，伴着一声闷哼，两腿徒劳地

    都被挤成两个圆饼。我环顾四周，一片颓唐之色。唯独太阳还是那样明亮，令人

    发出无数细小碎片。与此同时她小腹筛糠般挺了挺，股间似乎喷出一道液体。那

    却越发抑扬顿挫。突然她死死勾住姨父的脊梁，喉咙里没了声音，只剩下模糊而

    巴张成一个半圆，似要惊叫出来。一刹那，我以为她看见了我。但母亲只是发出

    倾泻而下，直至点亮屋角的水族箱。里面红通通的，像是盛了一缸发酵的尿。我

    来。只有「叽咕叽咕」声，异常刺耳，让人恍若行走在干涸的河床上。姨父高高

    肥腻的白肉便波涛滚滚，似有一抹莹白亮光婆娑着铺延开来。姨父的喘息几不可

    她声音脆生生的，衍射出一种草绿色的恼怒。而姨父是只闷声不响的蛤蟆，

    低沉，悠长。两人雕塑般一动不动。

    「咋样？爽不爽？」姨父来回摩挲着母亲的小腿。回答他的只有轻喘。他又

    就这一眨眼功夫，两人消失得无影无踪。隐隐听到几声噼啪脆响，母亲急吼

    从她口中射出，在凝固的空气中穿梭而过。我这才想起自己是来喝水的。许久，

    么远，在岔开的黑毛腿间一闪就没了影。我怀疑那是自己的错觉。然而紧接着又

    一声猫儿似的低吟。她长腿夹着姨父的腰，还真像一只攀在树上的母猫，连乳房

    姨父腾出一只手，托住沉甸甸的大白屁股，用力颠动起来。母亲「啊」的一

    有点滑稽，这种声音应且仅应出现在动画片中。母亲不满地啧了一声，姨父却呵

    吼地：「陆永平你疯了，快放我下来！」

    我发现他屁股上都爬满了黑毛。半晌，他在沙发上坐下，托住母亲耷拉在地

    是一道。过于平直的抛物线，算不上漂亮。再来一道。母亲整个人都瘫到了沙发

    耘着苍茫雪野上的肥沃黑土。很快，似有泉水泂泂流出，连拍击声都染上了湿气。

    吭，在客厅中央转了半圈，才把母亲放到了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