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出来的水儿,其实当时我也没怎么看得清,但我觉得就是这样的。
我感到老二硬邦邦的,心里更加烦乱。
不一会儿母亲在门外问我几点起来,早上不还有比赛。
我没吭声,盯着天花板发呆。
母亲又问了两声,见我没有回应,就拧开了门。
我赶紧闭上眼。
母亲敲敲门,说:「别装了,不还有运动会,快点起来!这么大了还赖床啊。」
母亲语气如常,云澹风轻。
我说:「8点钟比赛才开始,还早着呢。」
在床上磨蹭到6点半才起来。
天已大亮。
下到去,妹妹刚吃完了早饭,摇晃着那条和邴婕差不多款式的马尾,正在背
书包。
妹妹背好书包,对着我一个鬼脸,一声「大懒猪」
就一顿小跑跑了出去了,我心不在焉,也没回嘴,甚至嗯了一声应下来了。
桌子上是老三样:油饼,米粥,凉拌黄瓜。
我洗洗脸,刚要动手吃饭,姨父来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小林啊,今天还有比赛吧?」
我想回一句他,却发现如鲠在喉,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只好继续埋头喝
粥,不搭理他。
姨父笑眯眯的,在我旁边坐下,点上一颗烟。
过了半晌,他说:「小林啊,我知道昨天是你。」
我装傻,说:「什么昨天?」
他说:「呵呵,都看见你的车了,忘了吧?」
我这才想起,昨天人跑了,自行车还扔在家门口。
现在透过绿色门帘,能模模煳煳看见它扎在院子里。
「我帮你搬到隔壁了,你妈不知道。」
我心下气恼,把黄瓜咬得脆响。
姨父拍拍我的手,叹了口气,说:「我说那是猫弄的,你也别怪姨父啊小林
,这里面的事情复杂得很,你不懂……。」
「我懂。」
我打断了他的话,他嘿嘿一声,继续说道:「你也别怪你妈,你爸的情况你
也清楚,这前前后后一下子弄进去几十万,谁知道猴年马月能还啊。我那钱说是
借,其实就是给嘛,谁还指望还呢?」
我放下筷子,说:「这什么老板还不是你引过来的人?」
姨父愣了下,看他发愣的样子倒不似作假:「你听谁乱嚼舌头?」
我又拿了个油饼,嚼在嘴里,不再说话。
陆永平拍拍桌子:「这姓史的是我引过来的不假,但我引他来是玩牌,又没
整啥公司了、投资分红了、高利贷了,对不对?这也能怨到我头上?」
我说:「人家都投钱,你怎么不投钱?」
姨父说:「怎么没?我不投了万?!还是你爸让我跟着投我才投的,那笔
钱我现在还哑巴吃黄连,有苦不能说,就当扔水里了。」
我冷哼一声,继续嚼黄瓜。
姨父一阵抱怨后,很快又堆起了笑脸:「好好好,都是姨父的错,姨父没能
替你爸把好关。但咱们想办法,对不对,咱们想办法把我和平老弟捞出来,行不
行?」
现在想来,姨父也是个厉害角色,他在乡间名声差得很,平时下面养着一群
地痞流氓,横行乡里欺压良民,可谓「村霸」。
但就这样的村霸,却逍遥法外,还当选上了村支书。
他用不干净的手段豪取强夺,贪污受贿,那是远近闻名。
不时有人到乡里、县里告状,调查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姨父倒是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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