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景耀也是一样,做的不过是大户人家里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但旁人他管不了,也无意改变暂时的风俗,自己遇上了就一定要管。
那段时日待顾盼的冷落,多少让少女有些失望,才导致她跑出吴府。
若真在那时候碰上可心的少年郎,移情别恋实在太也平常。
「嗨呀,人家恼起来也想再不理你。」
顾盼嘟着香唇,又扁了扁嘴道:「可是每回碰到献殷勤的男子,和大师兄一比都不知差到哪里去了。怪就怪人家从小就喜欢大师兄,既然喜欢了最好的,又怎么会再看得上旁人呢?」
「嘿嘿,最好的!」
少女热辣辣的情话,让吴征摇头晃脑甚是得意。
「我家大师兄是天之骄子,无人能及。但也得知错能改,今后再也不能躲着人家了!」
顾盼对此前的事情耿耿于怀,又是撒娇,又是嗔怪道。
「不用了,再过十几日盼儿就是我的娘子,干嘛还要躲?」
吴征咕噜噜转着眼珠子,看着怀着青春逼人的娇躯露出垂涎之色。
「坏人,不理你了,人家去找娘亲。」
少女忽然慌乱起来,挣脱情郎的怀抱,蹦蹦跳跳地逃了出去。
刻意吩咐水手们放缓了舟行,让舟行更平稳避免打扰吴征疗伤,也晚一些回到紫陵城。
战后会有诸多事务,也是以功行赏的名利场,吴征不想去参与其中的纷争。
当然,也是陆菲嫣有私心,想路程再长一些,好让吴征多陪一陪女儿。
这一战盛国守住了国境,燕盛两国之间的强弱差距进一步缩小。
等回了紫陵城,吴征还有无数的事情要做,下一次再有这样的悠闲又不知道要过多久。
「娘。」
「盼儿?怎么回来这么早?」
陆菲嫣失笑道。
女儿脸上羞红,贝齿咬着唇瓣,脚步又急匆匆地,实在惹人怜爱。
「没有,大师兄又拿话来羞人家,人家不理他。」
顾盼皱了皱瑶鼻,扑腾一声坐下自顾自地倒了杯水咕咚咚地喝尽,抹去嘴角边滴下的水珠时,却连笑意都抹不去半点。
「你哪里有半点害羞的样子。」
陆菲嫣温柔微笑,女儿曾是她唯一的寄托,看到她每日笑逐颜开,美妇同样说不出的欢喜。
「有呀,娘又不是不知道他有多坏。」
顾盼说到这里一顿,母女对视间均觉害羞。
少女眼眸咕噜一转,偎依在母亲身边目露希冀道:「娘,你说大师兄会给我什么生辰礼物?」
「娘可猜不着。」
陆菲嫣摇着螓首,莫说的确猜不到,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提前告诉顾盼,以免浪费了吴征的心血。
「我也是,怎么也猜不到半点。」
顾盼满是憧憬,恨不得二十天后的生辰即刻到来:「娘你可别怪我心急,实在是太想那一天早些来了。」
「当然不会怪你。娘及笄那一年,陆家的亲朋都要来道贺,娘可焦心了,还差一个来月就心急火燎的,和你一个样。」
「我就更焦心一点,大师兄一定会安排得非常特别。」
顾盼双拳合拢捧在胸前紧闭双眸道:「真是好想知道。」
「他……有时候总能想到些旁人想不到的东西,会不会很特别不知道,娘只知道保管不叫盼儿失望。」
陆菲嫣从后搭着爱女的香肩,亲昵地将她搂在怀里,以宽慰爱女焦急的内心。
「娘身上好舒服。」
顾盼顺势后倚,母亲的怀抱总是最温暖,也最舒服的。
「你呀,这就没个正形。」
顾盼一脸惬意,嘴角也有一丝调皮的微笑。
倚在母亲胸脯上小脸也不住来回地蹭。
「娘这里好大,好软……」
「好啦!」
陆菲嫣不敢任由女儿再胡闹下去,道:「娘和你说个正事。」
母女俩面对面坐下,顾盼见母亲神色凝肃,不敢分神静心倾听。
「你大师兄身上的伤他说起过么?」
「没有,他每日只自己运功疗伤,从未提过。」
「我也猜他不会提。」
陆菲嫣一想接下来要说的事情着实羞于启齿,又不能不说,咬了咬唇瓣道:「他身上的伤,可能有些重。」
顾盼一惊,道:「有多重,今后会留下病根么?」
「盼儿先别急,听娘说完。」
陆菲嫣回忆着道:「在伏牛山的时候,娘也和丘元焕交过手。当时硬碰硬地对了一掌,娘受创不轻,回府后调养许久才愈合。吴……你大师兄这一次连续以内力相拼,可不比娘当年的一沾即走。后来他心绪震荡,又马不停蹄连番恶战,应当是受创更深了。娘和祝夫人参详过,他身上的伤势轻不了。」
「我该怎么做?」
顾盼的灵眸一眨不眨,她不敢再随意插话,只看见母亲脸上虽有沉思之色,愁容未现。
少女知道这是母亲有话要吩咐自己去做,而不是吴征的伤势束手无策。
陆菲嫣舔了舔唇瓣,似乎因为话语难以启齿而觉得香唇有些干涩,字斟句酌着道:「办法不是没有……就是……最好提前做些准备……」
「娘就直说嘛……这么大的事情吞吞吐吐干什么?还有哇,你想叫吴郎就叫吴郎,你叫你的吴郎,我叫我的大师兄,又没人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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