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瑞斯汀无奈地摊开手，“好吧，你怀疑的很有道理。抹去那段记忆对我还非常有利。去地下救你的时候，我还有机会对你的记忆动点别的什么手脚。我来做幕后黑手，确实非常合适。”

    克瑞斯汀眨了眨眼，“你这么说的话，那她的目的是什么呢？”

    韩玉梁脸色一变，道：“辛七知情？”

    克瑞斯汀雕塑一样静止了半天，才不情不愿地缓缓点了点头，“他是当时那片地区的最高权力者，又是事后最大的得利方。你认为他不知情，就像你忘了我知道叶春樱所有秘密一样愚蠢。我保证，辛七比尖塔要好找得多。他身体不好，肯定不会住在几百米深的地下。”

    “我要把尖塔救出来，问问她，到底动用能力隐瞒了什么。她是不是……跟当年的秘密有关。”

    克瑞斯汀打断了他，“你是在说梦野家的人吗？那很可能是大劫难之前就存在的超能力家族，也可能是大劫难时期被动穿越而来的其他世界的超能力者。但那种超能力很不稳定也很弱小，和精神系适格者无法比拟。”

    “你说。”

    “但如果她凑巧被尖塔提供的材料改造过呢？那么她身上是不是也会有心灵之丝？那种情况下，她的梦境通灵能力会不会也被影响而发生改变？她最近刚跟我提起过，总会在梦境中听到一个女人虚弱的求救声。而你刚才跟我说，尖塔的大脑活跃度，被降低到了做梦的等级。你觉得这只是凑巧么？”

    “你说什么？”克瑞斯汀用很夸张的动作歪着头亮出耳朵。

    “你不澄清一下么？”

    他一个激灵，又坐了起来，“克瑞斯汀，精神系适格者的能力，有没有可能对肉体造成变化影响？”

    韩玉梁苦思冥想，跟着不太敢确认似的，轻声道：“她一直在向沙耶香求救，你说……她会不会是希望我去救她啊？她长得还挺美，确实很对我胃口。”

    “不然呢，反正你又不会真的杀了我。杀我很费事的。”她笑了笑，“我看，你回去之后最好尽快找李莞桐把你好好从头到脚烧一烧。她给你烧个干净，你就脱胎换骨重获新生了。”

    他看着自己的掌心，道：“我更愿意选择，找机会把尖塔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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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那个梦字，像是被什么直觉的丝线缠绕住，一直在他的眼前晃动，晃动，晃动不休。

    “我不知道怎么澄清你才会相信我。我本来想说适格者不可能拥有同系的两套能力，但尖塔登记的能力就有两种。一个反例，就很足够了。”她撇了撇嘴，“我唯一能想到的说辞，就是如果我有那么厉害，为什么不修改你的认知让你对我死心塌地呢？可惜，我急着讨好你，还告诉了你，适格者的能力没那么厉害。要不，你干脆把我当成尖塔，杀了吧。我死了之后，尖塔再对你做什么，你就知道我是清白的了。”

    “好吧，也有这个可能性……”克瑞斯汀犹豫了一下，“不过如果那个沙耶香是改造成品，李莞桐的火也没办法净化掉她。心灵之丝已经跟她的能力一起，融合在她身上了。你要拿她怎么办呢？不再和她做爱，还是干脆……用其他办法净化掉她？”

    “不，我是说可以在梦境中跟灵魂沟通的奇怪能力，具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样，反正大概就是这么……”

    “你杀去华京核心区，直接绑架辛七，严刑逼供，问问他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嗯？你是说那种招魂的神棍吗？”

    韩玉梁兜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以死明志别说的那么轻松啊。”

    “呃……所以……”克瑞斯汀看着他，神情显得有些困惑，“那你的意思是什么？”

    没想到，韩玉梁忽然笑了起来。

    “当然有。”她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精神系适格者要是只能精神骚扰，哪还有什么战斗力啊。让怪物发疯吗？就算是尖塔这样纯粹的大后方辅助型，不也登记了一个进化吗？我不觉得那个进化是仅限于精神领域的。精神系通过意念力直接强化自身杀上去正面干爆怪物的例子我也能给你找出来，更别说‘色欲’这种七罪等级的精神系顶尖儿强者了。我之所以认为人类的未来是信息化，就是因为相比精神，肉体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局限了。”

    “我觉得可能根本就没有什么弱化版的尖塔。我身上出现的见鬼的情况，都是真正的尖塔依靠梦境通灵，经过梦野沙耶香施展在我身上的。可能我跟沙耶香第一次做爱的时候，心灵之丝就已经植入了！”

    “我现在一身麻烦，早就不做能解决所有问题的春秋大梦了。”韩玉梁往后靠去，一脸倦意。

    韩玉梁神情凝重，问道：“你相信通灵能力么？”

    “你这么急着帮你死掉的岳父母报仇吗？”克瑞斯汀的话里透出浓浓的酸味儿，“你要是连往尖塔所在地闯的决心都有，那我给你指条更方便更可靠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