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玉若嫣貌似漫不经心问道:“我在那边居住的两日一夜中,屋里的灯油长蜡,
是你还是苏木在换?”
苏叶头也不敢抬,跪在前面望着地面瑟瑟发抖道:“回、回姑娘的话,是奴
婢换的,我姐姐……只叫仆役来帮忙换过走廊里的灯笼。”
“那,你都换了什么,可还记得?”
“头日里,所有新换上的,都是奴婢一手准备。第二日早晨,外间的厅堂灯,
我换了两个木架烛台,一个白瓷莲瓣灯台,共换了八支蜡烛。傍晚我姐姐伺候姑
娘换衣时,梁下的两盏鱼嘴吊灯,是我踩凳子续的油,新换了灯草。别的……哦,
姑娘临去前梳妆的台子上,那盏省油灯,奴婢也是那时新换的芯。”
玉若嫣细细听罢,问道:“那盏省油灯夹层里的水,你可动过?”
苏叶一愣,思忖半天,摇头道:“不曾,那灯油是奴婢加的,但夹层水还挺
足,奴婢就没动。”
玉若嫣沉吟片刻,轻声问:“南宫少侠,那盏省油灯当时就放在我与铜镜之
间,若是夹层中的水事先放过东西,入水处蒸出的味道,恰好就对着我的口鼻。
查验灯具之时,是否也仔细查验过那里的水呢?”
南宫星叹道:“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料想应该不会有疏漏才是。当时
冯破还活着,他办事的能力你是知道的,他带人查验,想必连铜镜后的浮灰也会
搓到指尖舔一口试试。”
见玉若嫣陷入沉思,南宫星又道:“唐炫曾提醒过我,乱心灯既然是文曲那
样老谋深算的狡猾之辈所用的辅佐道具,那么,它就未必真是一盏灯上的东西。
也许,不过是一种加入灯具内会发散较快的药粉。那么,添到别处,只要能被目
标嗅到,便一样可以生效。”
玉若嫣想了片刻,苏木恰好此时被带到,她便让苏叶先退到一边,问起苏木
那几日的情况。
南宫星在旁听着,总觉得玉若嫣问的尽是些无关小事,只偶尔掺一句听上去
有用的东西,这种问法,效率是不是也太低了点?
可术业有专攻,西南四州最有名的捕头就在这里坐着,他即便心有疑虑,也
只能在肚子里藏着,静静旁听不语。
“苏木,我在那边住着的时候,你是管事的大丫头,我有一段时间,记忆模
模糊糊不甚清楚,什么都想不起来,我准备细细问你一遍,你方才那些小事一个
个都记得清清楚楚,想必我要问的,也不会忘才对。”
苏木颇为紧张地低头叩首,轻声道:“奴婢……尽量回想。”
“苏叶,紫萍,你们两个先去外头,一会儿我叫谁,谁就进来。”玉若嫣抬
眼先把另外两位打发出去,看南宫星站在门框处,叮嘱那俩是否偷听,微微一笑,
盯住苏木问,“从我在镜台前梳妆起,到我与世子派来的影卫碰面被带走为止,
这段时间,你们三个丫鬟,都有谁和我单独相处过?”
“我……我们都和姑娘单独呆过。”苏木哭丧着脸,可怜兮兮道,“伺候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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