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睡哪？”小柔看着软卧隔间里剩下的三个床位问。

    “嗯……小肆睡上面”张汝凌心想，肆雪身上绑着绳子，睡觉的时候万一露出来了让路过的人看到不好，她睡上面相对保险一些。“然后……你睡小肆下面。我就睡这位老哥下边。”张汝凌说着，冲着先来的那个人点头微笑，算是打招呼了。那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性。身体还算健硕，皮肤粗糙，脸色黝黑，穿着一件有些脏了的衬衣，看样子是经常出差跑业务的。那人倒也不见外，边把自己的水杯放到中间的小桌上边问：“你们到哪站啊？”

    “哦

    ，我们到终点。来，坐会吧，还要好一会才熄灯呢。”张汝凌招呼着那人坐在自己床上。小柔这时也从背包里掏出三个水杯放桌上，又掏出一兜零食也放下，拉着肆雪坐在她们那侧的下铺。

    “哦，X市啊。你们这是去旅游？”那人坐下闲聊起来。

    “是……”张汝凌打算顺口承认，但小柔抢过来更正说：“是去看个朋友。”

    “哦，我说呢。我想着X市也没什么可玩的地方啊。你们是……兄妹？”那人看看小柔又看看张汝凌。

    张汝凌和小柔对了下眼神，点头说：“是，这两个都是我妹妹。”他顺便把肆雪也安排了进去，免得再费脑子想肆雪的身份。

    “你这俩妹妹都够漂亮的啊，哈哈哈，你们家基因真好。”那人眼睛在小柔和肆雪间游荡，最终盯在了肆雪身上。

    “啊~过奖过奖”张汝凌说着站起身，走到肆雪面前挡住了那人的目光，然后手伸进肆雪的衣领，给她整理捆在身上的绳子。原来，他发现肆雪脖子后面绕着的绳子好像有一点露出来了，不知道旁边那人有没有看到。他给肆雪整了整领子，又把她的头发整理一下，左右两边各理出一绺头发，顺着鬓角搭载胸前。这样，即使绳子再露出来也会被头发遮住。

    忽然，随着车厢的一阵晃动，窗外的站台和灯光开始缓缓地向后移去，并且速度逐渐加快。窗外的景物从站台、列车、交错的铁轨到楼房、街道、拥堵的汽车不断变化，等到看见暗夜下远山黑色的剪影，车轮与铁轨间规矩而单调的哐当声便成为了今夜永恒的背景音。上铺那人觉得无聊，爬到自己的床上自顾自的玩手机去了。张汝凌他们一开始还边吃着零食边有的没的闲聊着。但鉴于他们平时生活内容的特殊性，能公开聊的话题不多，很快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算了，今天早点睡觉吧。”张汝凌做了最后的总结。小柔嗯了一声，从背包里翻出毛巾，漱口水和一小块香皂。“没带牙刷，就凑合漱漱口，洗洗脸吧。哥哥你先去？”“我不急，你们先去吧。”“好，那我先去啦。”小柔拿着洗漱用品去了厕所。肆雪坐在小柔的床上冲张汝凌招手，示意他过来。张汝凌凑过去，肆雪贴着他耳朵悄悄说：“先生，我晚上睡觉要脱衣服么？”张汝凌初觉好笑，转念又感觉肆雪可爱，穿不穿衣服还要问他。他抚摸着肆雪的头发说：“衣服就别脱了，裙子碍事可以脱，但是要注意盖好。别把绳子露出来。”最后一句是贴在耳边说的。肆雪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又问：“先生要不要用我的枕头？”“嗯？为什么用你的？”“我看这里的枕头有点矮。两个叠一起就差不多有我大腿那么高了，那样先生可能更习惯一点。”张汝凌听了不知道说什么。四周看看，没有人注意他，就俯身抱了下肆雪，并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谢谢你，反正也也没你的腿舒服，我今天就凑合一下吧。”一会小柔回来，肆雪和张汝凌依次洗漱完毕，三人各自上床。小柔钻进杯子，和衣而卧，只把丝袜脱了。肆雪略显艰难的爬到上铺，先脱掉外罩，盖上被子，然后在被子里脱下长裙，放到一边，又仔细的把被子裹好，这才睡下。张汝凌征得另外那位乘客的同意，提前关了灯。

    “叮咚”张汝凌躺下没多会，手机就响了。打开一看，是旁边的小柔发来的：“睡不着”

    张汝凌其实也没困意，便回复：“每天的这个时候你在干什么？”

    不一会，又是叮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