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我们下到了楼下,差点没被突如其来的人影吓得半死,也幸亏是大白天的,不然我与李画匠肯定会被吓得晕厥过去。
哪有这样膈应人的啊?
我其实是真的很不想和这女人有交集,滕玉江这女人确实很诱人没错,可是这性格与我真的合不来。唉,偏偏老天无眼竟然就是她,是和陈群龙有关系的女人,害我又不得不与她打交道,我怀疑这是老天在整我,而不是在考验我。
“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那我就先回去了”,我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了,丢完这一句话,便头也不回地拔腿离开了这个房间。
只见在我们不远处,有道人影正坐在餐桌上,表情木然,眼神放空,似乎丢了魂似的。直到我们定定神,走过去一看才发现是李画匠的妈妈,这才让我们舒了一口气。
所谓的坚强,不过是不想让别人看遍了自己,多少苦只有自己自知。若不是刚刚我在场,滕玉江早已忍不住泪水了。
我从没见过这样子的滕玉江,一对惊艳的熊猫眼,即便在金属的眼镜框下依旧清晰可见,平常都会扎起的秀发,此刻竟是披头散发的,扎了一半不扎一半的,真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的话那就是鸡窝。再者就是苍白的脸色,在苍白之中还带有一丝丝的惨白,宛如焉掉的鲜花,再也没有了平日的鲜艳。滕玉江一下子像是老了十几岁,变成了一中年大妈似的。
“妈妈,你怎么起来了也不叫我?”李画匠见是自己的妈妈,便没有了适才的惊慌,化作幽怨的嘟囔着。我亦同样走了滕玉江的面前,微微颌首示意唤了一声,“玉江阿姨”。然而,滕玉江似乎没有听到似的,仍是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李画匠忍不住连忙叫唤了好几声,“妈妈,妈妈,妈妈”“哈,啊?”唤了好几声后,李画匠走上前戳了戳他妈妈的手腕,这才把滕玉江惊醒,才发觉自己刚刚似乎走神了,抬起头来看向我们,只是她不抬头还来,抬头又是吓了我们一跳。
见我跟兔子撒鹰似的溜了,滕玉江不禁有些疑惑,按照她的猜测,这小子应该不会这么順摊地回去才对啊。难道是她的猜测错了?不可能,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解释了啊。
“喂,李画匠,醒醒,再不起来我们就要迟到了”李画匠被我晃得快要窒息了,在我毫无怜惜的摧残下,谁还能睡得着也是厉害了。自然是李画匠被我弄醒了,只见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着我,问道:“几点了?”“七点半了,你再不起来我们就要迟到了”“什么!!?七点半了?怎么今天妈妈没有叫醒我?”“额我猜应该是我也在的缘故吧,她觉得我们会自己起床的”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玉江阿姨今天没有来叫醒李画匠,可是我猜测应该是和昨天的事情有关,我怎么可能跟李画匠说出实情嘛。
“哼,男人都一个样”轻轻地哼了一句,滕玉江便转身回到了床上,只是今晚注定了是个失眠夜,就如同上文描写的那样,其实她的心底已经相信了,只是她还没法说服自己罢了。至于感情,从来都没有一蹴而就的,而失望亦是如此,哪有这么快就死心的啊。
清早,舒爽的微风轻轻拂过,这迷人的小镇再次焕发了生机,在人们还没起来开始一天的劳作时,勤奋的鸟儿已在天空嬉戏,锐利的眼神时不时盯上从远处飞来的虫子,随即化作一道流彩,不一会儿,鸟嘴叼着一只小小的虫子,回到了电线杠上,与之另一只鸟儿分享起了美味的早餐,唧唧歪歪的宛如在诉说着情话,却也开启了一天的美好。随着阳光在东边而起,洒下一片淡淡的金黄,铺在小镇的房屋上,如同一副美丽的风景画。同一时间一幢独立的日式建筑二楼的窗台,同样被一道阳光刺穿了窗户,落到了房屋里面。伴随着清淡的暖意,唤醒了故事的主人公。仿似在提醒着这故事的主人公也就是我,是时候要起来拉开窗帘的幕子,亦如拉开剧情的序幕了。
回到李画匠的房间,看着仍在熟睡中的李画匠,我用着老成叹气的口吻,“无知有时也是一种幸福,至少不会有这么麻烦,希望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你妈妈的事情吧”。
说罢便睡到了李画匠的旁边,逐渐没了声息。
多情自古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并不只是为了押韵,古往今来,多少人陷于一个“情”字。我亦同样不外如是,即使我明知我与妈妈是一段孽缘,我不也是孜孜不疲地投身进去,人生在世,红尘滚滚,谁又能逃过“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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