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明初看向柜里那张遗照头像，上面是一个年纪四十多岁的女人，五官眉眼和庄眉有几分相似，他顿时明白，于是站在庄眉旁边，恭敬地上香鞠躬。

    在群山环绕间，一座规模不大的镇子出现在向明初的视线里。

    「你一岁的时候，她那时候生了很严重的病，已经坚持很久了。」

    六月十六日早上，向明初和庄眉正式出发。

    庄眉一边说，一边从柜下的抽屉里拿出一炷香，熟练地点起来，在柜的香炉前鞠躬三下，然后上香。

    被叫做陈婶的老妪仔细地打量着他们，问道：「庄眉是吧，怎么突然回来了这是？」

    向明初有一种未知的兴奋，庄眉很少很少跟他提及她的过往，这是他第一次去庄眉的老家，也算是和庄眉的一次双人旅游，这么一想，向明初内心生起一股躁动，跟小猫挠心窝似的。

    庄眉指着一处建筑说那是她小学读过的学校，向明初看了一眼，学校内人去楼空，操场上空无一人，在操场边缘还有秋千，阳光把它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庄眉轻声说。

    庄眉轻声说，「她还抱过你，不过那时候你还太小。」

    推开有些许锈迹的铁门，向明初踏进这个带院子的合院，院里杂草丛生。

    下午，庄眉带着向明初在镇里逛，洞云镇上到处都是岁月和时光留下的痕迹，建筑很有年头，但是又有一些明显是近几年才建的房屋。

    「嗯，我回来看看我妈。」

    「一年前。」

    庄眉拖着她的黑色行李箱在前面走，轮子摩擦青石地板的声音在小巷里回响。

    弄完之后，庄眉带向明初去到镇上的小店吃中午饭。

    在一处十字巷口，一名六十岁左右的老妪坐在石板上，正在嗑瓜子。

    向明初看着在镇子门口那横立的牌匾，小声念出来。

    向明初点了一碗云吞，狼吞虎咽，味道还真不错，加上刚刚费了巨多力气，他又点了一大碗。

    「好好好，不问了，有得去肯定去。」

    向明初噢了一声，他隐隐感觉到，庄眉答应告诉他身世的一天要来了，他很想开口问，但又不知从何问起。

    他打开车窗，深深地大吸一口清新的口气，再用力呼出，彷佛把体内的污浊和燥热都吐出去了，身心顿时舒爽不少。

    他们继续走着，向明初就跟在庄眉身后，听她讲着镇上的变化和一些从前的故事。

    但庄眉没再说什么，只是让向明初一起打扫屋子，一共三层带一个小院子，通过几个小时的努力，向明初终于把老屋都清了个遍，他检查了一下，除了线路管道都有点老化，其他水电什么的都很正常。

    进到屋子，向明初环视一周，都是十几年前的家具装潢，布满灰尘，他伸出手指在旁边的桌子上一划，捻一指灰尘：「妈，你上次回来是什么时候？」

    走到一个小小的铺子，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吃和物件，向明初怀疑都是三无产品，庄眉饶有兴趣地买了两个冰棍，给了他一根，俩人在镇上空地旁的长石椅上吃冰棍。

    老妪好奇地看着他们经过，突然觉得庄眉很眼熟，拍了一下大腿，大嗓门地说道：「哟，这不是庄家的小丫头吗？」

    向明初一熘烟地跑进房间收拾东西。

    经过两个小时的车程后，他们顺利到达庄眉的老家。

    庄眉把车开到镇子的一处空地停好，向明初帮忙把她的小行李箱拿下，庄眉带路走在前面。

    「外婆她是……什么时候走的？」

    向明初一路上遇到的大多都是老年人和小孩，看来年轻一点的都离镇了。

    「你应该也猜到了，这就是你外婆。」

    陈婶噢了一声，还想说什么，庄眉直接挥了挥手道别，然后带着向明初向自家走去。

    洞云镇并不大，房屋像四方格那样整齐地排列着，看起来都很有年头，因为距离高速路不远的缘故，不算落后。

    庄眉停下脚步，看着老妪，顿了一下：「陈婶？」

    「洞云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