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非常凶猛,加上日军的火药燃烧爆炸效果大大优于我方的黑火药,这就造成了
致远舰甲板作业人员的大量伤亡。在双方距离约三公里时,日军一发炮弹击中了
定远舰的下层甲板燃起大火。忙于灭火的定远舰当时暂时失去了还击能力,如果
致远不前出冲撞日舰为定远舰争取灭火时间,定远这艘北洋水师的脊梁处境就非
常凶险了。
邓恢拿手擦拭了一下眼泪,带着一丝哽咽回忆道:
冲撞命令下达后,舰上官兵们都有些恐慌。邓大人那时候就站在甲板上对着
我们喊:「我辈从军卫国,早置生死于度外。今日这事,不过就是一死,用不着
纷纷乱乱!我辈虽死,而海军声威不敢坠落,这就是报国!传我命令,开足马力
,撞击日舰!」
说到最后,他这个历来嬉皮笑脸的广东汉子掩面痛哭,而我也早已潸然泪下。
我们一群清军俘虏在日本寺院中的日子过得并不太平。由于中日尚在和谈,
日军管理人员显然把我们每一个人当做了筹码。筹码虽然不会被屠杀,可是拳打
脚踢和羞辱虐待却是必不可少的。我们几十个人被分为一组睡在一间大屋里。日
本人屋里没有床,大家就这么直接躺在大屋的地板上,每天只能以少得可怜的发
霉大米和烂菜果腹。
日本国内百姓对北洋水师的憎恨仇视已经深入骨髓,今日终于一战消灭了这
个心腹大患,自然举国上下欣喜若狂。我们这些清军俘虏自然也就成为了当地人
最好的欺辱对象。我们一群人经常被挂着「清国战俘」的木牌游街示众,被日本
百姓围观羞辱。一些人受不了这样的耻辱在夜里悄悄自尽而死,另外一些人则想
着逃走,结果也大多被当地百姓和看守抓住打死或者就此失踪。
在这样艰苦的日子里,燕儿成了我最重要的精神支柱。每个饥寒难熬的夜里
,我都要把脖子上挂着的北燕玉佩紧紧地地攥在手里,想着还在天津等待我的燕
儿的笑靥才能进入梦乡。如果没有这么一点念想,我也许根本熬不过那些黑暗的
日子。
……………………
转眼时间到了四月,我从看守手里的日本报纸上知道了中日双方已经签订了
《马关条约》。根据合约,中日双方战俘将被两国相互遣返。
之后果然没过多久,日军的战俘就陆陆续续回到了日本。他们在日本被宣传
成了宁死不屈的战争英雄,得到诸多嘉奖,很多都重新回到了军中服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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