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沉余yin向后倚着桌子,打开他的手。她抬眸看他的面容,心就忍不住发慌。
梁承琰长了一张惹人多看的脸,从眉梢眼角都透着一股子冷淡,笑起来的时候却很迷人。她不带偏见去看也觉得他眉目疏朗,像正人君子似的,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只是他的行动总是与长相相反,她每每想起沉乾还在他手中,提着的一颗心就怎么也放不下来。
“把乾儿送走可以吗?”她快咬破自己的唇,“我求你,乾儿只有叁岁,他什么都不懂,也不会妨碍你的计划。”
“殿下想的太多了些,萧靖泽,沉乾,每个人的命你都想保住,”梁承琰环住她的腰,力道之大像是要把她揉进骨子里,“倘若我说,五皇子和萧靖泽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殿下会如何做选择?”
梁承琰分明在笑,她却如坠冰窟。
“如果萧靖泽死了,我不会好端端活着,”沉余yin用力挣开他的手,向外走去,“你要杀,索性就把我们杀干净,一了百了。”
染绿等着沉余yin出来,她脸色苍白的厉害,扶着染绿的手都在颤。
“殿下?”
“本宫没事,”她稳了稳心神,“你之前说起萧淑妃被父皇幽禁,本宫并未多问,现在本宫想知道,她为何被幽禁?”
沉余yin这话问的突然,染绿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问起旧事,但还是老实回答:“淑妃娘娘的父亲是御史中丞萧裘大人,萧裘因为党争被陛下降罪,淑妃娘娘自然……不能幸免。”
前朝和后宫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点沉余yin也很清楚,她是在与梁承琰的对话中想起这点。萧裘因为结党营私被降罪,其实不过是落进了梁承琰的圈套。
朝堂之事哪有什么错与对,只不过各为其主争夺利益罢了。
“萧淑妃……她或许能帮上我们。”
染绿未理解她这话的意思,便跟着她向前走,一路走到了栖霞宫。皇帝病危,宫门前的看守就散去了,栖霞宫无人守着。
萧淑妃门前的宫女望见了她,远远地上前磕头。
“奴婢琳儿参见公主殿下。”
“起来吧,”沉余yin瞧着她是个聪慧模样,不禁多看了两眼,“你怎会远远就看见本宫来?”
“是娘娘说的,说殿下一定会来,让奴婢及早在外面迎着,”琳儿引她向前走,“殿下小心台阶。”
萧淑妃几年前进宫,并不是很受宠。沉余yin曾看过她几眼,记住了她的模样。当时众多宫妃皆Jing心打扮,只有她一个人穿着并不华美的宫装安静坐在角落里。
沉余yin其实是记住了那种眼神,无欲无求的,冷静的眼神。
“娘娘,殿下来了。”
琳儿将她们带进殿中,走出来将门合好。栖霞宫的位置不好,终日见不到什么太阳。沉余yin一进殿中就感觉到与院子里不同的暖意,是火盆。
“素知殿下体弱怯寒,便临时找来了这样几个火盆,望殿下莫怪,”萧淑妃在矮桌上斟好一杯茶,茶叶散开袅袅清香。
沉余yin坐下来,看向她的脸。她未施粉黛,穿了一件宫外女子常穿的蓝衫,长发盘起一个简单的发髻。
“不碍事,栖霞宫本就没有什么好东西,难为你找火盆来,”沉余yin捏着茶杯转了一圈,看到茶杯上绘的红鲤鱼。
“我知殿下来所为何事,但家父终究被流放,我母家没有什么余力,恐怕帮不了殿下什么,”萧淑妃摇了摇头,“如今的局势,恐怕已经不是你我二人能改变的。”
沉余yin喝了一口茶,她知道萧淑妃并没有说假话。她母家没有余力是真,但不代表她本人没有能力。
后宫之争你死我活,沉余yin看到现在,能明哲保身的不过就那几人,萧淑妃就是其中一个。
“本宫相信你的话,但本宫来并不为求取你母家的帮助,而是你的帮助,本宫便开门见山的说,对付梁承琰,你有什么办法?”沉余yin话说的干脆利落,让萧淑妃有些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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