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远处又传来连阵隆隆炮响,寺中群雄心下一震,适才染霞使陡然引出念阿上人现身,诸人全神倾注,一时竟忘了官兵围岛之事。但听寺外人声渐响,一名青衣僮仆入内奏道:“宫主,众位妙使已至大殿候见。”冼清让点头道:“你唤玄、瑶二部主使进来说话。”
过不片刻聚星、濯水二使领命入内, 瞧见冼清让被火铳抵住腰间,俱各愕然失色,双双拔剑出鞘。冼清让笑道:“雷堂主生怕本座有甚短长,亲自出手照看,你二人慌张甚么?不可轻举妄动。”二女见宫主神色如常,虽是半信半疑,只好依言收起长剑。冼清让问道:“眼下外边情形怎样?”
聚星使微一迟疑, 应道:“五位长老已率众舵主退至寺外, 官兵炮火一时攻不到此处。管长老挑选出七八十名水性Jing熟的兄弟,正要寻机潜下水去,瞧瞧能否夺取几艘官船。”冼清让点头道:“桐仙素有统兵之能,由他调拨人手当无不妥。你几人出去替我传谕三部妙使,命众兄弟少安母躁、各依五老号令行事,不可自乱阵脚,再将梅长老请入堂来。”四女正欲衔命而去,冼清让又道:“染霞使,你且留在这儿。”染霞使闻言只得止步。
三部主使离去须臾,梅潜步入法堂,一眼瞥见冼清让为雷畴天所制,惊道:“你这是做甚么?”雷畴天叹道:“待徒儿助小王爷成事之后,再向师父请罪。”梅潜疑道:“小王爷?甚么小王爷?”望了朱奠培一眼,心中勐然闪念,道:“青莲尊者,莫非你是……”后者哈哈笑道:“在下正是宁府世孙,长老没料到罢?若照谱叙论来,你我尚是中表之亲。”
梅潜眼中Jing光一闪而过, 笑道:“原来如此, 梅某早该想到,确是老夫失慎。先前多有得罪,小王爷别要放在心上。”朱奠培笑道:“长老不必惺惺作态,我二人深仇宿怨难解,你也不会因此便放我一马。”梅潜冷笑道:“若非小王爷苦苦相逼,事情也到不了这等地步。”略微沉yin片刻,转问雷畴天道:“你是何时开始替王府效力?”雷畴天道:“徒儿当年谢却师父入教之请,事前便已投效王爷麾下。”梅潜闻言一怔,随即哈哈笑道:“十七舅父,你当真好手段哪!梅某自叹不如。”在场诸人闻言俱皆不解其意,唯景兰舟等寥寥数人知梅潜为宁国公主之子,与宁王朱权乃是甥舅。宁国公主年长弟弟朱权甚多,故而梅潜年齿相较舅父亦不为远。
梅潜皱眉道:“当年你依我之计潜逃到湖广,怎会同南昌王府搭上了线?”雷畴天微一迟疑,道:“彼时徒儿藏身村野之中,不敢抛头露面。这天我往山中打些野味,恰遇见一个年老货郎担儿路过山脚,便喊住对方买些日用之物。雷某付了钱正待要走,那老者在身后缓缓道:‘寨主不再买些硫黄、硝石,这便要去了么?’我心中惊骇已极, 回身问道:‘阁下是甚么人?’那老者并不答话,点头微笑道:‘寨主当真躲在此处,线报果然不假。’雷某眼见行藏泄露,当下也不管一二,挥刀径朝那老者噼去,对方只随手斜出一掌,便将我兵器击落,跟上一指封了我的xue道,笑道:‘寨主在青峰山杀了这许多官兵,想一世躲在这儿逍遥快活么?这便跟老夫见官去罢。’我心下惊异万分,暗道:‘这老儿武功竟似比师父还高得多,到底是甚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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