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无私不无私的,我爸从年轻时就喜欢藏书,那时穷啊,宁愿让我和我妹饿肚子,也得买书,还骗我俩说:『看书就不饿了。』我俩小啊,还真信。」
「叫我杏花就行,这是我侄子,我姐是郑翠花,您认识不?我俩帮王叔把两箱子书驮回来了,他跟镇上书店老板晚上要一起喝点酒去,得晚点回来。那什么,我和王锐还是初中同学呢,王锐没在家?」
我被她这么一盯,也稍微有点不好意思,但转念一想,我都几十岁的人了,还怕你这大美女看几眼,想罢,我也微带笑意,仔细盯着她的眼睛,这下反而轮到王敏不好意思了,她咳嗽了一声,又低头喝了口水掩饰了一下,又对杏花道:「你要说其他人说那些迷信的事儿,我都觉得瞎掰,但老李头他们家还真不一般,我妹小时候也遇上过这么一档子事儿,她没跟你说过?」
「哦,王叔这可真是无私奉献啊!」
「她本来是假小子,非要和一帮小子玩儿,结果让俩小子忽悠到咱西头那片老坟地去了,那片坟地树也密,那俩小子进坟地后,从另一边就绕道跑回来了,我妹她还在里头瞎转悠,以为那俩小子在哪儿藏着准备吓她,整个一个傻大胆,结果没一会儿,她想小便,就找了旮旯尿尿,刚提起裤子没走两步,就晕那儿了。这是我妹说得。后来,那俩小子在村口等她,结果等了半个钟头,她也没出来,俩小子就害怕了,其中一个胆大的就回去找,说找到人的时候,她根本没晕倒,说傻愣愣地围着一个坟头转悠,就叫了她两声,我妹没答应,男孩过去一拍她肩膀,我妹一转头,差点没把那男孩吓死,说是翻着白眼儿,朝他呲着牙,那男孩吓得往后一退,转头就跑,跑的时候慌不择路,脑门擦破了好几处都不知道,得亏是没吓傻,出了林子,直奔我们家跑,找我爸妈,好歹说明白了前因后果,
「不沉不沉。我一人来就行。」
王敏道。
「来,就放地上吧!」
「晨鸣?是不是那什么?」
满院子都是灰砖铺得地,显得干净利落,院子正中间竖着一个八九平见方的葡萄架,不多的几小串极青涩的葡萄刚结出果来,葡萄架下面一张石桌和几个石凳,想来盛夏可以在此乘凉用餐。
杏花道。
「您这是能者多劳嘛!您这还有啥活儿,正巧我和晨鸣在,我俩帮您。您可别客气。」
争奇斗艳郁郁青青的。
我一个人搬着另一箱子也随着他们进了屋子。
我和杏花还都有种敬佩的心情油然而生。
「他要捐点书,是好事儿,你瞧,可这收拾这活儿都是我的啊。」
杏花道。
王敏仔细端详了我半天。
杏花接过碗忙道:「不累!你这是忙啥呢,满屋子都是书?」
说完转身从旁边桌子上给我俩倒了两碗水。
「到底咋回事儿,您给说说。」
「是啊!不过这孩子前几天又摔了一下,反倒因祸得福,八成脑子里的淤血给冲开了,咱现在村里那个老李叔,懂点医,有点神神叨叨的那个,我也不知道您信不信他说的那些,他说这孩子以前是丢魂儿了,又再同一地儿摔了一下,魂不知怎么地,又回来了,这几天,我看了,说话啊,脑子啊也正常了。这不跟我王叔商量着看着孩子开学了,得继续上学啊。」
两人谦让着一起搬着箱子进了正屋。
说着,王敏下意识地拿自己手摸了摸头。
王敏也一愣,然后笑道:「什么黑白无常,阴曹地府那是瞎白话儿,我当时上高中,她那年12,晕坟地是真事儿,找的就是老李头和他爸。」
我咕嘟咕嘟把碗里的凉白开都喝了,一进门也看见了,屋里地上也摆了好几箱子书,沙发和桌子上也有不少书单独摆出来。
「听她白话儿过,是不是晕坟地那事儿?说和小伙伴玩儿的好好的,突然晕坟地了,说是晕了几天几夜。说是黑白无常拘错人了,找先生上阴曹地府把魂给找回来了。我们都当瞎白话呢!敏姐,真有这事儿?」
「哟,我刚才都没敢认,以前村里常见,都长这么大了!大小伙子似的了。别说,眼神不骗人,现在眼睛里有神儿,还特亮。跟以前完全是俩人啊!」
「哈哈,其实那时都吃不饱饭。」
我俩推车进了院,绕过影壁墙一看,这院子真不小,比翠花家都要大上小一半,正房六间,东西厢房各是四间,不仅大,而且布置的不俗,影壁墙后就是一个小的花池,其他许多小花簇拥着几大束开的正浓的月季,西厢房处,从墙根到到窗台,也摆满了不少花盆,各色花草
王敏也伸手过来帮杏花解箱子上的绳子,「哟,这箱子还挺沉的!」
「哎!你看我这一身土,我也前天刚回来,上个月应付上级检查,净连轴转了,正好这几天单位不忙,我请了几天假。回来歇歇,正好也陪陪我妈,刚到家,我爸就给我安排个活儿,把他那一屋子书整理整理,编个目录,他要在小学校建个阅览室,让大家伙儿有个看书的地儿,他这再有几年就退休了,想退休之前给学校留个念想儿。」
「哦哦,我妹也好久没回来了。来来,赶紧进来歇会儿吧!」
王敏示意我俩把箱子就放在屋门旁边,「把你俩累坏了吧?坐下歇会儿喝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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