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洗你的呗，咋出来了？」

    当那具莹白胴体浮过脑海之际，响起了敲门声。

    这是一个危险的动作，我不由担心犄角旮旯里会冷不丁地蹦出股杏仁味。

    套上运动裤，我慢吞吞地走了出来。

    侧耳倾听，又是两声，「林林？」

    张凤裳的性格比我母亲开放一些，她笑眯眯的话让我差点卡壳。

    周遭静悄悄的，只有高跟鞋刺耳的嗒嗒声，可突然就没了声音。

    转身走出来，深呼了口气，我进了自己房间。

    我嗯了声，正要发问，屋里响起高亮的女声，「你妈呢？不在家？」

    我吞咽了下喉咙，迷瞪间张凤棠突然开口了，脆生生地，「什么味道啊？」

    「这么多磁带啊，也借你弟听听呗。」

    很快她撇撇嘴，「都什么乱七八糟，好听不？」

    我一个激灵，僵在那儿。

    她腿上裹着双鱼网袜，宽大的网眼合着催人泪下的香水，让我烦躁莫名。

    我边擦头边回答她，「好像学校有事儿。」

    张凤棠四下瞧了瞧，吸了吸鼻子。

    我抬头瞥了眼面前的姨妈，她弯着腰居然在翻什么东西，短小的包臀裙包不住丰隆的大屁股，眼前尽是她臀部夸张的形状，一双大白腿并拢战直，只要我稍一低头，裙下的风光一览无余。

    随着屁股的扭动，香水在屋子里弥漫开来。

    陆宏峰是只软绵绵的羊羔，全无陆永平的精神气。

    我突然心里一咯噔，想到了陆永平说过的事情，莫非张凤赏和小表弟陆宏峰真的有一腿？我不敢瞎猜，但也留了个心眼，嘟嚷着回了句，「表弟也不赖。」

    刚想找件上衣，张凤棠也跟了进来。

    此时我不太想搭理她。

    我只好斜靠在床头，手里把玩着毛巾，嵴梁却挺得笔直。

    我猝不及防，「啊？」

    张凤棠也不说话，在客厅里熘达起

    这大半年还真没见过她几次。

    「哪，哪有啊……」

    来。

    她缓缓走来，网眼在不断放大，「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老实说。」

    一旁的小表弟迫不及待地抢道，「考上了，十一就回来呢。」

    正疑惑间，客厅的门帘掀起，露出一张黑黑瘦瘦的脸。

    她倒不以为意，丢下磁带，起身奔往下一个目标。

    茶几上斜躺着一个大包装袋，鼓鼓囊囊的。

    我不知该说什么好，一时间只有毛巾摩擦头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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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我才蹦出一句，「我姐考上了吧？」

    张凤棠瞟了我一眼，扬了扬下巴，「喏，咱家葡萄全卸了，亲戚们一家一袋，谁也不偏袒。」

    她在床头短几上扒拉了一通，随手捏了两盘，扭身在我身旁坐下。

    张凤赏伸手过来捏了捏我手臂上的肌肉，我躲了躲也没躲过去，她哼哼一声，「年轻气盛的，都高过我了，就是比你小表弟壮多了。」

    张凤棠从来不是家里的常客，但父亲出事前偶尔也会来窜个门。

    黯淡无光的三角眼摊在上面，像两粒拍扁的羊屎蛋。

    张凤赏又坐近了点，鼻子里的味道也浓了许多，她调侃似的眼色，看得我很不自在，「给姨妈说你是不是偷偷的干坏事了。」

    她莫名其妙的冲我发笑，这让我很不自在，怕她揭了我的老底，我都没敢吭声。

    院子里没人。

    我又没话说了，浓郁的香水味让人不太适应。

    那天她照旧浓妆艳抹，猩红的嘴唇像是刚吸了几桶人血。

    他依着门框，怯怯地叫道，「哥。」

    张凤棠俯身盯着鱼缸，头也不回，「六月份考试，这可都十月份了。」

    「亏你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