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狱长摸了摸赵淳的头，「像你，我第一眼就觉察到你的灵魂强度特别高，几乎是普通人的两倍。你就是一个典型的灵魂元素亲和者……只有你这样的灵魂强度才能容纳式神。像屠夫这样的普通人，如果强行给他灌入式神，发疯、痴呆那算幸运的，绝大多数脑袋都会爆开。」

    三人守着大锅继续聊天。

    这时，沸腾的锅里有了变化，药液里探出来一条模煳的蛇影，看到赵淳就向他爬了过来。

    典狱长摇了摇头，「和信仰没关系。就像我，原来信的又不是山羊神，小黑还不是成了我的式神？」

    也不见典狱长如何，他的身后突然浮现出了一道模煳的山羊幻影，山羊欢快地绕着他跑了一圈就消失了。

    「成为黑萨满这是第一个条件，第二个条件也很苛刻，就是式神要很喜欢你，视你为同类……一般式神需要从小培养，就像我的小黑，我是牧童出身……我让你去饲养猛兽，是打算看看有没有猛兽特别亲近你，然后领养个幼崽。谁知阿蟒这么认可你，还中断自己的冬眠来救你……原因还不清楚，但绝对可以成为你的式神。」

    「这就是我的式神—

    屠夫羡慕地说道。

    「小孩，你相信神灵吗？」

    屠夫激动地问典狱长。

    —小黑，是我从小养大的黑山羊。你现在还是个普通人，所以只能模模煳煳地看到它……等你成为黑萨满，掌握灵魂能力，你就能看清一切魂体了。」

    典狱长激动地叫了起来。

    赵淳赶紧照做，为了让自己放松，他干脆闭上了眼睛。

    屠夫学着赵淳耸了耸肩，两手一摊。

    典狱长犹豫了一下，「我要告诉你，这个过程风险很大……」

    寒意在他身上四处流淌，可以想象式神在他身上肆意游动的样子。

    典狱长点了点头，还没开口，那边屠夫就问出了他的想法，「小子，你就不害怕，成为黑萨满可是要被黄金家族通缉的。」

    三人小心地把奄奄一息的阿蟒投入到了锅里。

    「用宗教家们的话来说，神创造了各种元素，元素构成了世界万物……某些虔诚者获得了神恩，转世后成为了元素亲和者。经过宗教引导后，元素亲和者就能激发元素能力成为元素掌握者。」

    赵淳犹豫了一下，前世的话肯定是无神论者，但想到带他过来的那条黑蛇……「相信，我信仰蛇神！」

    蟒蛇也没什么反应，就这么沉入了药液里。

    然后他就感到了小腿处沾染上一道冰凉，就像有人把一块冰塞进了他的裤腿。

    「好！」

    典狱长问赵淳。

    赵淳笑了笑阻止了他，「主人，这些别说了，好好的身体里再塞进一个灵魂，肯定会有风险的，而且这个风险估计还不小，否则黑萨满不是要满地走了？再说，有风险我就能放弃吗？」

    「我说一下下面要做的事。等屠夫那的＇聚灵药剂＇熬制好后，我会把阿蟒投入锅中，提取它完整的灵魂。因为灵魂是无法在自然界中长时间存在的，所以我会把它的灵魂融入你的身体……成功的话，阿蟒会成为你的式神，而你会成为一个黑萨满。就像我一样……」

    「怪不得阿蟒会选择你……老爷，式神择主会不会和信仰有关？」

    他看了看典狱长，意思是你会允许我放弃吗？看到气氛有点尴尬，屠夫赶紧插科打诨，「好，小子有胆色，可惜我不是个灵魂亲和体，否则但有一丝可能，我也会试一试的。成为掌握者，那就不是凡人了！」

    「不害怕，主人还不是活得好好的……再说，我是被蒙古人抓住的一个异族奴隶，蒙古兵杀了我的亲人，毁了我的家园……我对黄金家族仇深似海。」

    好嘛，一个经典的神学哲理。

    这时，锅里的药沸腾了，药材熬成了黑色的粘液。

    「世上有很多东西很难说清楚。为什么会下雨？为什么会打雷？为什么会有地震？也许真有伟大的神灵在注视着我们……看不见，听不到，不等于不存在。」

    「躺在地上，放松，不要紧张。」

    寒意渐渐向他的脑部游去，慢慢接近了前额……突然一刹那，赵淳有了一种全身张开的感觉；凉意趁势游了进去，被他的身体所包容、接纳，最终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慢慢地凉意渐渐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