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那个,您这次被刺伤,有一个伤口虽然不大,但是它好像刮伤了一根神经,我们学名叫骶2神经前支的一根分枝神经,通俗点说您应该就知道了,它叫阴茎背神经,不过您放心,我在发现的第一时间就做了接通,您需要多休息,我给您开一些营养神经的药,应该可以恢复的。」
医生说的很委婉。
「医生,您说概率有多少吧。」
我问的好像与我自己无关一样。
「啊?好,好吧,也不是没有完全恢复好的案例,赵先生您要有信心,我看您损伤的并不厉害,可能会影响您的一部分功能,不过最终结果我很难说,您要做好心理准备。」
医生的话终于比较接近真实了,越接近真实我反而越失望。
「您,您还好吧?」
医生看着我的样子有些担心的问道。
「嗯?嗯,嗯,我,我还好,那医生,我可以出院了吗?」
我稳住自己的心神,低声问道。
「嗯,我再给您开一些药,您就可以回去修养了。」
医院里见了太多的生老病死,医生已经完全没了刚才的同情。
我从早上等到中午,文洁才回来。
风尘僕僕的,精神却很好。
说已经办好了出院手续,也已经把大黄接到车上了,现在接我出去,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回家了。
我换好衣服,文洁和小静搀着我,走出了病房。
这些天我还感觉有些不真实,看着泛着光的地面,我们慢慢走出医院门口,我仰头看着天上的太阳,白云,蓝天,恍若隔世。
车是文洁在一家租车公司租的,小巴车对于我们一家人是足够了。
两个司机是直接在租车公司一起叫过来的,文洁打算直接让两个司机轮换开车,今天就到家。
至于钱,文洁再也没有以前那么在意了。
经过了这次的事,我们对钱看的反而更开了,一家人健康,才是最真实的幸福,钱这些身外之物,真的是可有可无的。
两个司机轮换了几次,用了十个小时,终于把我们送到了家。
我们让司机帮忙把东西都搬到家里,文洁又给了司机两百块小费,两个司机道谢后,帮我们关上门。
家里出奇的安静,只有我们一家三个人,一只狗的呼吸声,大黄先挣扎着站起来,托着自己瘸的腿,一蹦一蹦的往客卧走去。
我看着脑袋上包着纱布,左前腿打着石膏的大黄,心里真的有些庆倖,庆倖我那天在桥下收留了大黄,而在那天,最后它救了文洁和小静。
大黄扭头看了看我,就蹦着进了客卧,我慢慢
的走到客卧门口,向里面看了看。
大黄躺在它的窝里,看到我在门口看它,摇了摇尾巴,我走过去,文洁和小静跟在我身后,之前她们俩基本都是不进客卧的,今天跟着我进来,看着我蹲下来,摸了摸大黄的头。
「大黄,真的谢谢你,你做的很好。」
虽然我知道大黄听不懂,可说这些,更多的是说给我自己听的。
我拿起大黄的食盆和水盆,准备刷干净,给大黄把东西弄好。
文洁看我虚弱的样子,再也顾不上干净了,从我手里夺过大黄的食盆和水盆,低声对小静说道:「静静,你快扶爸爸回卧室休息。」
文洁看着我不太放心的眼神,安慰我道:「老公,我肯定把这些弄好,你放心吧。」
听了文洁的话,我轻轻抱住文洁:「老婆,谢谢你。」
文洁的身体有些抖,不过她很快就抑制住了,不过声音里还带着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老公,你快去休息吧,我收拾一下家里,就去陪你,好不好?」
「嗯!」
小静扶着我回到主卧,掀开盖在上面的防尘被单,再把床铺好,扶着我躺下。
看着小静小心翼翼的样子,我安慰道:「静静,没事,爸爸都已经出院了,你去帮妈妈吧,爸爸自己就可以了。」
我看着无比熟悉又有些许陌生的卧室,心里的滋味,真的不好说。
本来完美的假期,如今让整个家庭都笼罩在阴霾之中,我有些自责,如果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我们可能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了。
过了好一会,文洁才重新进来主卧,坐到我身边,看着文洁散乱在脸颊的发丝,还有额头上的一抹灰痕,我有些心疼。
我用手抹了抹文洁额头上的灰痕,捋了捋她的发丝,柔声道:「老婆,该叫家政就叫家政吧,我现在这个样子,你要是也累病了,咱家可就真的转不下去了。」
文洁有些湿有些凉的手捧住我的脸,带着一丝疲惫的笑着亲了我一口,有些强撑着高兴的说道:「老公,我们已经回家啦,只要在家就好啦,我们都会慢慢好起来的,对么,老公。」
「嗯,对!」
我有些言不由衷,不过我隐藏的很好。
「老婆,你别忙了,差不多就可以了,都这么晚了,你赶快和小静洗漱一下吧,先睡觉,明天再说吧。」
我建议道。
「嗯,好!」
文洁出去了,我半躺在床上愣神,不一会,文洁和小静洗漱好,穿着睡衣进来了。
文洁还是以前一样的温婉性感,小静一如既往的青春活力。
可我,已经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深吸了一口气,笑着张开双手,文洁和小静也露出久违的笑容,两个人温柔的半躺在我怀里,靠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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