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慢慢地被止住了,我也破涕为笑——最上:「指挥官真是一个温柔的男
人呢……」
指挥官:「有、有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扭过头去,故意不与我发生眼神接触。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这位温柔、
阳光、开朗,还有些幽默可爱的大男孩竟然也有害羞的时候。
最上:「那个,指挥官,你的那件被弄脏的裤子……我带回去帮你洗吧?」
指挥官:「啊……不用了吧?我自己来就好……」
最上:「不行!明明是我弄脏的,请让我帮你洗吧!」
基本的道理我还是懂的:自己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到底。既然是我弄脏了
他的裤子,那么最后帮他洗裤子的这个人也应该是我……
最上:「总之这是我的责任!希望指挥官同意……」
他看着我坚决的样子,只是欣慰地笑了笑,颇像老父亲看到女儿出息了一样。
指挥官:「行吧……难得最上有坚持一件事的时候呢。这次就听你的吧。」
但,指挥官……能让我真正抬起头来去坚持一件事情,能让我做出这么大的
改变,其中最需要感谢的人,还是你啊。
最上:「嗯!明天我会洗得干干净净的交给你的哦!」
我将他被我弄脏的裤子装进袋子里,踏上了回宿舍的道路。
回想和他在一起的各种事情,不论是一开始对他「宽容大度」的印象;又或
者是他在工作时耐心教导我,即使我犯了错,也并没有严厉地斥责我;又或者是
后来意识到他温柔体贴的优点;又或者是刚才倒茶出错的时候,他那即使是忍痛
也要在我面前挤出笑容的那份体察他人的良善之心……经过这么多次事件,我逐
渐意识到他的确是一个非常与众不同的男人,和我遇到过的所有人都不同。他与
人为善、耐心温和,大度的言语中又不失幽默风趣……
大概他的确是集万千幸运于一身的人吧。与我身上散发着的不幸、不详不同,
在他的身边,大概会很幸运、幸福吧?
我又产生这些不切实际的幻觉了。
但哪怕只有一丁点的可能……哪怕这个幻想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能够成真…
…
我还是愿意去幻想。
我还是愿意去相信。
因为我逐渐意识到了一个完全无法躲避的事实:我确实喜欢他、我想要嫁给
他、我相信在他的身边,我将会获得幸福。
所以我愿意在我的脑海中构造各种各样虚无缥缈的假设,假设他喜欢我,假
设我们能够在一起……
因为这就是我本来的心
意。这是我的「想法」。
失神地想了这么久,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用漂白剂将指挥官裤子上的茶渍洗
干净了。看着那件已经被洗干净的裤子,我又陷入了沉思——是啊,「自己的想
法」这种东西,如果不是指挥官对我的开导,估计我还是会一直压制它,而选择
继续做一个没有思想、人云亦云的人偶吧。
有了想法、解放了自己的意识固然是好的,但是有了欲望,却又无法实现的
感觉又确实令我心如刀割。
因为我不会好好的表达出来、因为我怕他直接拒绝、因为我畏惧我甚至会失
去这份工作、失去在他身边的机会、连朋友都没法再做下去……
想到这里,我就感觉十分痛苦。
一个人对着宿舍的墙角,我开始默默地流泪。
最上:「指挥官……都是你不好……为什么要开导我,让我拥有自己的想法
呢……」
希望和绝望在我的内心纠结、拉锯。
我顿时觉得自己很可笑,竟然会想到去怪这么一个良善的人。也是……明明
我是一个这么倒霉、不幸的人,能够得到他的开导已经十分幸运。为什么还会因
为自己的那些非分之想,去怪罪于他呢?
将那件熨好的裤子放进洗衣袋中,也暂时将我不安和纠结的心尘封起来,再
次用自己的意志将真正的想法压制。也许只有不想,才是真正的「释然」吧。
……
渐渐地,我和他熟悉了起来。我每周末也都会应他的邀请,到他的宿舍去喝
茶小叙。这样的状态持续了有一个多月,我们交流的内容也从一开始的工作上的
事情和小说,到电影、甚至是我们彼此之间的一些事情……
在这段时间里,我大概了解了他的过往。他非常幸运:不仅有一个幸福的家
庭,他本人更是受足了父母的关爱。他从小就展示出很强悍的性格:学习起来刻
苦自律,成绩名列前茅。在选择前途时更是不顾父母的劝阻,自己选择考上了全
重樱第一的江田岛海军学校,并再度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了同级同学眼中的榜样、
学弟们眼中的老大哥。即使没有走上父母安排的路线,但他的父母一直都很支持
他,更对他的选择没有怨言,一直支持他到现在。我想,大概他有主见、阳光、
自信、与人为善的性格,也与他人生中因为自律和家庭的支持而带来的顺境是分
不开的吧。
据他自己说,唯一有点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自己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在这方
面倒是落后于别人。倒是这一点和我完全一样呢……
……
今天我到他的宿舍之前,先买了些饮料。
他最近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个小投影仪,并且邀请我一起去他的宿舍看电影,
我在接受他的邀请后,基于「看电影的时候应该没时间泡茶」的考虑,自己买了
些可乐和爆米花。
最上:「我来了哦。」
推开他虚掩的房门,我娴熟地换上拖鞋、直接走进了他的房间。
和他已经足够熟了,我们之间就连敲门问候的礼节,都可以省去了。我在思
考问题的时候,也很少站在「指挥官是我的领导」这个角度考虑,而是站在「我
做为指挥官的朋友」这个立场。
指挥官:「啊……稍等,我还在调这个东西……嗯……好了……」
他随即打开了投影仪,屏幕上弹出一个节目列表。
指挥官:「看什么呢……啊,好多,好难选……这个《爱蓝伞》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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