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承认其中一项,青城派名声就毁了。但剑上血迹,也容不得他全数否认,他势必得认其中一件。
「满脸长墨?这形容在下第一次听见,有创意。」罗云笑道:「不瞒您说,在下和田伯光也认识很长一段时间。接下来说的,可都是从他那儿听来的。」
「胡说!」余沧海听后怒道:「我青城派上下光明磊落,怎会干出偷袭正道之事!分明是你和田伯光那贼—狼狈为奸,颠倒是非!」
这时,一个宏亮的声音从门口传入,停下众人的动作。
岳不群怒目看向余沧海,不发一语,但也没有任何反击的表示。
「不然请余掌门和众弟子拔剑供众人检验,看剑上是否有血迹。」罗云看向天门道人。「田伯光虽伤了泰山派弟子,但他说了…那死掉的泰山派弟子,是在倒地不起后让青城派给乱剑砍杀了。」
天门道人一听,没等余沧海辩驳,立刻跃至青城派一名弟子抽出其配剑。
「慢——!」作为泰山派的掌门,天门道人虽然不悦,但还知道不能仅听一方言词。「余长老,老道说了—先听听恆山派这位晚辈的说词——」
「多谢天门道人体谅。」岳不群向天门道人行礼道谢,接着又面向余沧海说:「如此…余兄还有什么要见教的?」
罗云见余沧海慌张,心知自己的算计成了。两件事情,一真一假,加上真事的证据现被当作假事的证明,让余沧海陷入无法承认也无法反驳的两难境地。
听完罗云所言,余沧海再度剑指岳不群。「岳长老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见天门道人出面压下众人,仪琳才开口说明自己和令狐冲、田伯光二人所遇之事。虽然令狐冲确实玩过头了,但本意也是要帮助仪琳,也让众人稍微服气一些。
「姑苏迴燕楼,罗云。」罗云回礼后,看了看望向他的众武林人士,只是挥挥手说:「我就一个普通生意人,有什么事要解决自个儿解决吧,看我能做甚?」
「你认识那个淫贼?」余沧海向前一步。「他说的东西能听吗?」
众人一听,又把眼光移向端坐在一角的罗云。
「仪琳师傅,请。」
「刘公,你这好生热闹啊。」各门派掌门与弟子看向门口,只见罗云信步走入,丝毫不畏眼前闹剧。「这不是金盆洗手大会吗?怎么要比武了?」
「哼!就算泰山派容你们,你那孽徒和田伯光走得近也是事实!贼徒弟不是贼师傅教出来的,也是贼窝生的!」余沧海不满,仍然出言诋毁华山派。
「只怕你不想让别人听吧,余掌门?」罗云丝毫没有畏惧,他知道余沧海随时会发难,但他仍装做自己不知道。
「你污衊之词再多,也没人会信,有本事儘管讲!」余沧海又再向前一步。
此时,还在看戏的罗云说话了。「余掌门好威风啊,先是灭门灭族,又是暗算其它门派,今天还积极想坏其他门派声誉,只怕佛山凤天南都没余掌门这样咄咄逼人呀。」
剑上确实有血迹。即便看上去明显擦拭过,但还是有斑驳的痕迹留在其上。
「你—你敢——」半真半假,既无法全数承认亦无法全数否定,余沧海一时气得面红耳赤。
只是,那并非泰山派弟子的血,而是他们屠杀福威镖局所留下。镖局上下十几二十人的血,怎是能轻易抹掉的。
余沧海哑口无言。他又怎能料到,在福威镖局流下的血,今天让青城派陷入百口莫辩的境地。
「你一个满脸长墨的蛮子,敢这样侮辱我青城派?」余沧海一边说着,青城派绝学摧心掌已经运起,随时都可发难。「我青城派行事光明磊落,阁下这无凭无据的话不收回,只怕我身为掌门得要自证清白。」
此时,岳不群信步走到罗云身旁。「余掌门,这位兄台可不是练武之人,何不先收下您的摧心掌,且听他从田伯光那儿所听闻之事?」
天门道人面色凝重,心中不满虽是未解,但还是说道:「既是我泰山派门人误解在先伤了华山派门人,加上是田伯光那小贼杀伤我弟子而非令狐冲,老道姑且就放下这事。」
「你这矮子——」一旁的岳灵珊听余沧海如此,正打算回嘴,被其母宁中则摀住了嘴。
刘正风本想出言缓颊,但余沧海一个箭步已经跃至罗云面前,本来已经收起的兵刃准备出鞘。
「岳老道你——」余沧海气恼,但岳不群已经看破他并有所防范,他也只能先后退。「好!我且听你有什么鬼话能说!」
「那么…在下便说了。第一,是余掌门带青城派上下,以报仇为名,杀了福州城福威镖局所有人,甚至轮番羞辱镖头夫人与府内女子。」罗云此话半真半假。青城派屠尽福威镖局确是事实,但他们并没有行奸淫之事。
「余沧海……」天门道人冷冷问道:「这血味刺鼻—是砍了什么东西留的!」
「刘某欢迎您共襄盛举,请问您是?」刘正风见他走进,拱手问道。
各方剑拔弩张,尤其是余沧海及其下青城派门人,已经拔剑准备发难。
「其二,仪琳姑娘和令狐冲之事。」罗云未等余沧海反应,又接着说:「田伯光原先要回头找仪琳姑娘,却撞见青城派弟子正埋伏于小道,想趁人不备偷袭其他门派弟子。撞见田伯光后,便逃之夭夭。」
余沧海乘势过头,被天门道人这样一瞪,也只好乖乖和其下门人收起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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