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不知道？」

    她几乎是马上张开嘴，但又马上闭上，「小子，想套我话？警局机密，别多过问。」

    「这好办，我过去时顺便买点，你打算做什么？」

    「没事，就吃个饭，聊一聊，不涉及任何专业性知识，不会为难你。」

    在关闭聊天框后的几分钟里，我一直在回想着刚刚这几分钟里发生的一切。

    她在楼梯上跺跺脚，「格斗、射击双冠，已经蝉联很多年了。」

    她摩挲着楼梯扶手。

    「怎么？」

    「你是陈队长的儿子吧？我听说过你，很不错。大一就能竞选上宣传部长。你成绩我看了，也很不错。希望你再接再厉，不要给陈队长丢脸。」

    一个眼神剜了过来，张张嘴，或许是想骂我，但又可能意识到明明是自己口风不牢，于是又叹了口气，放下了扬起的胳膊。

    我瓮声瓮气的。

    她把菜丢到客厅旁边的餐桌上，「对了，你家里没其他人吧？」

    我说，「没买菜，这几天都是应付过去的。」

    「陈队长是不是经常晨练？」

    她甚至很自然地把下厨的任务也交给了我。

    「有时候会。」

    但这让我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她几乎想也没想就说「是」。

    她愣了愣，「那有关系么？」

    择菜时，她在客厅里转悠着，忽然说，「陈队长平常回家还会加班么？」

    当然了，虽然心里有点不爽，但我还是老老实实回了个「嗯」。

    我开门放她进来，拿了双母亲平时备好的客人拖鞋给她，她连声谢谢也没说，就开始换鞋，然后抢过我先一步走进了客厅。

    「难怪。」

    不过，对于母亲其实还有这么一项能力，我有些惊讶，但也没过多惊讶。

    我大声说，怕她听不到。

    她扬扬细细的柳叶眉，「我要说的是，陈队长不仅跟着队伍练，私下里自己也努力训练，所以难怪始终保持着这样的高水平。佩服。」

    我想了想，心生一计，「那她这次行动的线索是你提供的吗？」

    「你先去做饭吧，我随便看看，」

    「废话，这些要在专门的场馆练。」

    我惊讶于她竟然有空在途中换了套便装，是的，粉色呢子衣外套，内搭一件白色高领线衫，下身是一条修身的浅蓝色牛仔裤，脚上是一双粉色加绒小皮靴。

    想了想，我说，「我爸可能会回来。」

    我直接愣在了电脑前。

    「冠军啊。」

    我看她扬眉吐气的样子，总有种其实牛逼的是她的错觉。

    此时我觉得我头顶一定浮现出了三个问号，这种无比自然的自来熟到底是怎么养成的？简直太牛逼了。

    我抬头。

    我有些错愕，这种自然而然的长辈教育晚辈的口气是怎么形成的？恍惚间我以为是母亲在和我说话。

    这是我们第一次交流。

    「不知道，有早有晚吧。」

    看着她那婀娜的小蛮腰，我握了握拳。

    「我没见过她练这些。」

    因为我已经习惯了母亲的优秀，潜意识里觉得她不管做出什么优异的成绩都是理所应当。

    我有些犹豫。

    让我没想到的是，会议结束后，这位小组长竟然给我发了个私信。

    「那就行了，你去做饭吧。」

    我忽然捕捉到了一条讯息，似乎……汪雨菲默认我的家里不会出现第三个人？否则她就不会一副只要我同意那就没有问题的语气了。

    我还在思考怎么拒绝她，她已经一条讯息发来，「那就这样吧，五点下班，我买完菜就过去。」

    于是我咧嘴一笑，而她紧跟着就黑红了脸。

    「呃……您这来得有些突然，说实话我没有准备。」

    当然，这是正向有关。

    「什么冠军？」

    「一般忙到几点？」

    下午五点五十，小女警如期而至。

    而在我一度以为自己要被解放时，不过五秒，她又来了条，「陈队长离市出警，今晚有空的话，我去你家里吃个饭吧，顺便聊聊。」

    「没关系……吧。」

    「嗯。」

    我不清楚她对父母的事知道多少，不过，这个口碑一直很不错的小女警，确实值得一交。

    「她这次离市是去抓捕在逃嫌犯么？」

    我张张嘴，想说点什么，但只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