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口隐隐有些沉闷，抽出烟点上：「天哥，回郝家沟。」

    王天从第一监狱回来，带回一个意料中的消息，在王天转达我想要探视的想法后，何坤先是沉默，然后拒绝了。

    郝虎郝龙都是依仗郝江化起家，就连各自媳妇也是李萱诗帮忙张罗，否则当初还打着光棍，反倒是郝杰郝燕有些心气。

    王天估算了一下。

    郝家大院，主卧室，在李萱诗收到白颖的答复后，郝江化却掩不住心喜。

    「也就说说而已，等颖颖回来，我再上她几回，你看她还会不会想断。」

    「小心。」

    我叹了口气，尽量让自己暂时不去无端猜测，以免影响理性判断，吞云吐雾，眼前彷佛有些迷离。

    王天走这一趟并不是毫无收获，何坤虽然拒绝和我见面，但是沉默本就说明了他的态度。

    郝杰将寻寻领到郝奉化前。

    「哪两个字？」

    白颖并不是蠢女人，应该清楚我不喜欢才对，但她还是询问我的意见。

    可是他要我小心，这是要我提防，小心谁呢？他关在监狱服刑，知道不会很多，难道说他是要我小心郝老狗？也对，他在郝老狗身上吃了大亏，或许是希望我以此为教训，还是说他要我小心的，其实是…不，应该不会。

    不过她并不知道我这部手机是受到监控的，这段文字发来的同时极可能被获悉，所以我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去不去都行，自己拿主意。

    从郝虎口中知道郝小天的不堪事情，这让郝奉化舒畅不少，这下郝小天成不了事，郝杰还是郝家孙辈里学历最高的一个，而且现在郝杰还带回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友，一点都不虚郝江化那些女人，等以后结婚这基因改良，郝家的希望还得是他郝奉化这一支，至于郝江化…等他从副县长位子退下来，凭郝虎郝龙如今的能耐，自家也不用看他脸色，郝家谁当家，以后还两说呢。

    驱车几小时到了郝家沟，郝奉化在自家等候，郝龙夫妇以及郝虎媳妇，郝燕都在身旁。

    「颖颖是存心和左京修好，能够躲着一年不见你，足见她的决心。」

    郝虎道，「先上车，路上再聊。」

    「你怎么知道？」

    郝江化不以为意。

    「大概一分钟。」

    身为郝家兄弟里的老大，地位被郝江化碾压不说，连长子序位都有些名不副实。

    我微微蹙眉，算是示好么？看似顺从我的意见，如果我不同意，便有理由回绝郝家，如果我同意，她既不得罪我又能在郝家卖个人情，这当然是我揣度白颖的用心，实情未必这样，不过她懂得咨询至少有所进步，之前直接应承李萱诗的决定，着实让我恼火。

    车继续行着，王天驾驶技术很沉稳，途中我收到白颖的讯息，她用微信发了段文字，大意是在回郝家沟这件事想听听我的意见。

    寻寻落落大方，没有扭捏造作，语气亲和让人好感倍增。

    「决心？」

    「他沉默了多久？」

    六年。

    这不是随意敷衍，而是我真实的想法。

    「好小子，

    「夫人，颖颖真的答应要回来，太好了，这一年没见，可是想死我了。」

    我恼怒的只是李萱诗和白颖不顾及我的感受，而现在白颖听取我的意见，不回郝家沟，自然是情理之中，如果她决定回郝家沟，正好让她见证郝家的复灭。

    郝奉化拍着郝杰的肩，笑道，「别站外面，进屋聊。」

    郝江化嗤之以鼻，「她要真有这个心，又怎么会和我在一起六年，六年啊，哪这么容易断了。」

    李萱诗皱眉：「我警告你收起那些花花肠子，颖颖是我的儿媳，她和你那些破事也该过去了。这次让她回来，我们已经约法三章，你和她彻底断了，这也是她回来的条件之一。」

    「爸。」

    我甚至隐隐觉得白颖猜到我针对郝家，向我询问无非是想跟我示好…这当然是一种可能，但也仅仅只是可能，随她吧。

    我又问。

    众人不由眼前一亮，好个标致的姑娘。

    「伯父好。」

    「他让你带什么话给我？」

    王天有些诧异，「其实也没什么，就让我告诉你两个字。」

    思考、犹豫、衡量、决定…沉默本就是预留着空间，他并不排斥和我见面，而拒绝的其实是我见面后的意图，这种以退为进的提价法，我曾经听父亲说起过。

    我若有所思。

    行啊你。」

    在郝江化的大院，门口悬着郝家祖宅的招牌，家族聚会上南主位是郝家太爷，北主位是郝江化，而身为郝家长子的郝奉化却只能坐在侧主位，这让他一直郁郁寡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