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找个时间，买一箱白沙烟。」我若有所思。

    领头的中年人向他告知刘鑫伟被举报已经遭到拘留，目前正在接受调查，郝龙一屁股蹲坐下来，从口袋里翻出烟点上，华子烟，不过他抽得一点也不顺，他被告知车行和修理厂都被暂时查封，涉案的银行账户也被暂时冻结。

    这帮来办差的，来的快，去的也快，贴上条子，就坐上北京吉普离开，连个通融的机会也不给。

    「是的，男人。」抽上白沙烟，吐一烟雾，「男人和女人不同，女人可以不要脸，但男人要脸。」

    「男人？」王天不懂

    「妈的！」抽了几口烟，郝龙愤恨不已，气得将烟直接甩在地上。

    自从郝杰切了郝小天，眼看到手几百万分不到，自己的家底反而被查封、冻结；以前靠着郝江化的名头，像什么消防或者假机油、调换配件等投诉最后都能摆平，但郝燕已经让两家生芥蒂，郝杰把郝小天给切了，这下两家算是彻底闹翻了，现在他是一点辙也没有。

    「因为他明知郝江化给徐琳下药，虽然这是夫妻间不点破的秘密，但是以他做海关的头脑和眼力，郝江化对其他女人有没有心思，他又怎么会没警觉，尤其他还见过王诗芸…几十年的海关经验，看到一个高仿货，他会没点想法么？但是他从来没有跟我预警过…怎么说，我也叫他一声刘叔，他标榜伟光正的形象，那他就不应该这么做…这是他欠我的…」我叹了口气，「而我，虽然是你情我愿，毕竟是睡了他老婆，而且当着他的面肏徐琳，刺激但过分，他知道我是来收债的，超出的算是利息，所以…两清了。」

    郝龙正领着一帮维修工，商量着怎么给一部小保养的车子整点暗活，忽然一波人马便闯了进来，给厂子贴上封条。

    「不是吧，抽一年了还没抽够啊，这种烟你还买一箱？」

    英雄末路，即便是末路，也希望自身完整，不过郝家人就不会有这种待遇。

    「害他坐牢的不是我，是他的贪，我已经很宽大了，否则他这辈子不会活着走出来。」我淡淡一叹。

    不得不说，他赌对了，看在瑶妹的份上，刘鑫伟的残缺之谜，我并没有做外宣的打算。

    郝龙车行经营二手车租赁、中介买卖，隔壁连着修理厂。

    「有时候，这脸，比命更重要。就算是死，这脸也不能丢。」

    「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削你。」郝龙认识这人两个月前在这里改装过车，据说还认识几个道上混的人，家里开洗脚店，算是个村镇级富二代，跟来这里改装车的那帮富二代也认识，喜欢玩飙车，不过技术不好，老是输钱。

    把郝小天接回郝家后，我开去洗车，然后到公司。办公室里，王天向我转达刘鑫伟的话。

    「信，哪能不信，这是龙哥你的地盘，我说错话，该打。」说着，轻打一下嘴，赔笑道，「龙哥，我看你这里外都给贴了条，反正闲着没事，兄弟帮你热个场怎么样？」

    这时，一辆红色野马开了进来，降下车窗，露出一张脸：「怎么了，龙哥，我刚才看一波人从你这里开走看，咋了，犯事了？」

    我笑了笑，白沙烟其实挺不错的，很多人迟早会抽习惯的。

    「既然两清，他为什么还要我跟你说谢谢？」

    「他为什么说你们两清了？」王天是个蛮汉子，不擅长做谜语人。

    「你害的他丢官还要坐牢，这能两清么？」

    「那他还不错，至少把钱留给徐琳。他还挺深情的。」

    对于刘鑫伟猜到是我，我并不意外，本就是不见面的心知肚明。

    「深情？感情是有，早淡得差不多见底，现在是在卖人设，搏前妻的同情。」我不以为意，「他之所以留给前妻，那是因为经手人是徐琳，如果他留给别人，徐琳一交代，他不枪毙也得把牢底坐穿…当然，这是阴谋论。到底是忘不了情还是自保，我不关心，钱他要留给徐琳，随她吧。如果她肯辞职，做个小富婆也不错。」

    「因为他是个男人。」

    刘鑫伟应该猜到我和瑶妹有那种关系，否则她不会提早安排抓奸，而我也不会参与抓奸，而且激情演出，当着他的面，还敢和徐琳胡搞。尤其那潮吹喷在身上，何尝不是一种性的嘲讽，搭着瑶妹，他说那声谢谢，算是堵我的嘴，他知道我不会做绝，把他的老底给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