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将军,多年不见,方才何故连句叙旧之言都不发便匆匆而去啊。」
沐妘荷单手抚摸着爱马的鬃毛,吐字不急不缓,语气却极尽轻佻狂傲。
气的郑起年指着她你你你了个半天也没说出句完整的话来。
「沐妘荷,你休要太过猖狂,今日不过是侥幸中你埋伏。你别忘了,我脚下
踩的可是你大沄的国土!」
「侥幸?呵呵……」沐妘荷抬手遮唇,轻声笑了出来。
「不亏是褚啸山教出来的,这耍嘴的功夫倒是一流,你近十万大军一夜之间
化为齑粉,此时居然还能如此硬气的说出侥幸二字。郑将军,听我句劝,开城投
降吧。我沐妘军从不杀俘,这你是知道的。眼下你又何必顽抗,步那褚啸山后尘。」
白风烈站在一旁,双眼就未离开过沐妘荷的脸,他第一次听沐妘荷用如此狂
妄的语气说话,不比气的浑身颤栗的郑起年,他只觉得有些可爱,一不小心便看
痴了。
沐妘荷依旧看着城墙,说话间直起身子,借故调整坐姿,暗地里却偷偷用脚
后跟踢了下身边白风烈的小腿胫骨。
白风烈吃痛顿时回过了神,自知失态,赶紧也把目光丢上了城墙。
「投降?我郑起年乃熠国统帅,就算战死也绝不会向你这女流之辈低头。」
「哦,是么?难道郑将军还打算继承你老师的遗志,欲活捉我不成?」话音
刚落,身后的沐箭营不知谁憋不住笑了一声,随后一传二,二传三,直到众人都
忍不住哄笑了起来,最后就连白风烈也忍不住笑出了声。沐妘荷也不阻止,只是
淡淡的看着郑起年。
郑起年老脸气的通红,此番惨败怕是余生都抬不起头来。身旁的张业看着舅
舅被一个女人欺辱至此,年轻气盛自然是忍不下去。
「沐妘荷,你别欺人太甚,我张业在此立誓,必将你生擒。皆时剥干洗净丢
于榻上,待你于我身下宛转流骚之时,看你还敢不敢如此狂妄,女流之辈就只配
伺候我等胯下之物。」
郑起年先一步扯下了张业。两军交战,对骂几句实属正常,可出如此淫词浪
语便太失体统了。
「你他妈的找死!」白风烈一提缰绳,战马前脚立起一人还高,打着响鼻,
伴随着主人炸雷般的怒吼,便要龙吟虎啸而去。
沐妘荷瞬间出手,同时拽住两侧周慕青和白风烈的缰绳,止住了身旁两只恶
鬼,而她的声线却丝毫未受影响,依旧是波澜不惊。
「郑将军,就算是你的恩师也不敢当面与我说如此粗鄙之言。你这一城之人
怕是要因这黄口小儿陪葬了。」
郑起年被沐妘荷语气中的威严所吓,语调明显低了几分。
「你想怎样?」
「我大沄一直是以仁治国。若是你我第一战便弄得将军城破人亡,未免太过
凶暴。这样吧,你我各派一骑,战前对搏,若是你胜了,我即刻兵退十里。若是
你败了,我也不用你献城投降,只需割了这小儿舌头,挖去他双眼便可。不过倘
若他真有血性,便出城迎战。放心,我这边只出一骑尚无军职的新勇。也让尔等
看看我沐妘军是否天威尚在!」
沐妘荷说完,便对着城墙上的张业扬了扬下巴,极尽挑衅之色。
「容我迎战!」张业本就性格暴烈,根本容不得激怒,提起长柄战斧便迈下
城墙。郑起年知道自己拦不住,也不能拦。
沐妘荷微微斜身,轻声对白风烈说道,
「你可愿出战为我斩了此人?」
白风烈长长的呼了口气,握紧了手里的银枪。声音含在嗓眼之中,如恶龙低
吟。
「求之不得,不过可不仅仅是为将军,他敢辱我未来夫人,就绝不可能容他
苟活。」
沐妘荷凝着眉,没好气的伸腿又踹了他一脚,这下连掩藏都忘了。
「又来胡言,战后再领二十军棍!」
「你只要让我弄死他,几十军棍都无妨。」白风烈说完便独自一人跃马而上。
张业带了六骑,打开了城门,斗志昂扬的走到阵前,独自上前了几步。单
手
抬起战斧,大声喝道,
「我乃大熠国屯骑校尉张业,对面的报上名来,本将军不杀无名野鬼。」
白风烈将枪尾夹于腋下,枪尖伸出马头三尺,半伏下身子,双目如炬,视线
汇集之处便是张业的心窝。随后他一敲马臀,单手持缰,三丈之后便将速度提到
了极限。
一人一马一枪如同是身后沐妘荷射出的一支羽箭,刺破风势,划过尘土,直
朝张业而去。
张业见对方并不理睬自己,火气更甚,嘶吼一声便挥舞着长柄战斧也朝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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