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扯得有些远了,还是说回廉贞星君本人。
自我晓得了廉贞其人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事迹之后,便对他有了个先入为主的不怎么良好的印象,加上我也算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晓得自己这副模样其实挺容易招事儿,便刻意与他保持了距离,只在入北斗宫当日按着礼数一一拜见了,此后再没主动去过玉衡殿。
然而越是怕事儿,事儿越会来自个儿找来。
那廉贞星君虽闭门禁足,却饮酒无度,整日在玉衡殿里和小仙官们肆意胡闹。因着我拜谒那日远远瞥见过我一次,竟果真对我起了心思,三天两头往瑶光殿送些有的没的,还借着各式各样的由头遣了玉衡殿的小仙官往我这儿跑,把我那最好清净的上峰扰得不胜其烦。
星君沉疴在身,我不好让这种糟心事情扰了他静养,只得主动去找廉贞星君,准备好好同他说清楚。
我以为此人既是一宫主位,又有神格在身,再如何风流不羁也该有自己立身的原则,哪料到我才踏进他玉衡殿的大门,整个人就被他施术招进了寝殿,等回神的时候,人已被他带着将将要倒在铺满合欢花的玉塌上了。
我哪里遭过这种阵势,一时间又茫然又气愤,这孟浪之徒委实是欺人太甚,他若真要轻薄于我,便是告到天君那里我也是不怕的!
但事实证明,我对这位廉贞星君的道德水准还是预估得过于乐观了,谁能想到堂堂神君能下作到这种地步,竟在寝殿的熏香里头做手脚。前一息我还愤愤然要与他恶战一场,下一息我手脚就不听使唤地往他身上攀了。
被那厮压在榻上狎昵了片刻后,我总算又找回了点神志,当即是什么也顾不得了,只想着我陆隐华今日便是拼着一死也不叫他这小人得逞!
于是拔出佩剑就朝他刺了过去。
然而神君毕竟是神君,哪怕他是个下作的神君,那也不是我这种刚飞升的小仙能抗衡的。
他轻飘飘避过我的剑锋,笑得桃花满园,嘴上还说着“隐华仙君还真是个烈性子,不过卿卿越是如此,本君越是想一亲芳泽”之类的荤话,把我气得恨不得立刻往他身上捅出几个透明窟窿来。
几番对招后,我再不愿承认也不得不承认,论修为,我远不是他廉贞的对手,论脸皮,我也及不上他万分之一。可正如他所言,我的的确确是个烈性子,做人只知玉石俱焚,绝不委曲求全,当即便翻转了手腕,将那削铁如泥的剑刃对准了自己的脖子。
接下来的事情就有些诡异了——我那时正要自戕,剑刃都抹上脖子了,下一息睁开眼时,却惊觉自己睡在了榻上,柔软的被褥掖得好好的,手里的剑更是早不晓得去了哪里。
寝殿还是那寝殿,媚香却被替换成了宁神的沉香,一地狼藉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至于那罪魁祸首廉贞星君,此刻也衣衫齐整地端坐在玉塌对面的石座上,且一脸的懊悔地望着我。
我猛地从榻上翻身坐起,浑身胡乱摸了摸,衣着完整,也没有什么不适感,唯独脖子上本该存在的一道口子不见了踪影。
廉贞星君见我已无甚大碍,眉宇间的紧张平复了几分,接着将他是如何施术救下我的经过简略说了一遍,并十分诚恳地同我道歉赔罪,再三保证今后绝不再犯。
我那时后怕不已,起身后便匆匆逃回了瑶光殿,之后还不大不小地病了一场。
病好后听瑶光殿的小仙官说,那廉贞星君的禁足期又被天君延长了,只是好似经历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仿佛大彻大悟了一般,整个人都恢复了从前的光彩,不再整日饮酒胡闹。
后来,我上峰的身子愈发孱弱,瑶光殿泰半事务都交到了身为副官的我身上。
因着公事,我时常要去拜会那廉贞星君,起初我总担心,他这人本性风流,难保有朝一日不会故态复萌,是以每每见他我都倍加谨慎,一点不敢掉以轻心。
不曾想此后十数年,他始终恪守诺言,进退守礼,我对他的戒心便也逐渐放下了,毕竟人孰无过,若太过较真,倒显得是我小气了。
再加之我在天庭时间久了,对神仙间自由无拘的交往风气有了一定的了解,人也不似刚上天那会儿小心翼翼、草木皆兵,对他偶尔的亲密和示好也渐渐能够应付。
然廉贞此人真真是得寸进尺的典型写照,他见我态度软化,又忍不住对我动手动脚起来。我不好与他撕破脸皮,只好能避则避,若实在避不过,便装木头人一动不动。
他最恼我挺尸,败了他的好情致。但他有一点是好的,一旦得不了趣,便不会再继续,是以,我便凭着这招躲过了他无数次的“自荐枕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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