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地袭来,她仿佛被冻住了一样,难以呼吸。
「唔……」
「死亡」来临之际,一道舒服的哼吟突然将她拉回了现实。就见到睡眼蒙胧
的姬玄雨掐着后腰从桌位上站了起来,极为惬意地伸了几个懒腰,甚至做起了常
规的体育热身运动。过了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正在考试。
姬玄雨赶紧看向桌面的试卷,可惜路家旿已经先他一步收起了卷子,甚至抱
在胸前有意遮挡了起来。但姬玄雨分明注意到卷子的背面没有留下任何写字时笔
尖碾压的痕迹。换句话说,他交的是白卷,正如发下来的那样。
然而白衣女人却是看到了,那张白纸的另一面并不是什么都没有。相反,另
一面被铅笔完完全全、彻彻底底、一丝不漏的涂成黑色,完美的、朴实而无华的
黑色。
她并非没有瞧过姬玄雨的情况。在他睡着后不久就注意到他坐起身子,但眼
睛还闭着,背脊也挺得笔直。他拿起桌上早就备好的铅笔,开始在白纸上作画,
神态认真的像在完成一件神圣的艺术品。
之后秋雨惜也开始动笔,她的注意力也就回到了秋雨惜身上。结果没想到的
是,姬玄雨这么长的时间里竟然只是用铅笔将卷纸的一面完全涂黑。像这种古怪
的情况,她还是真是第一次见。
「草!睡过头了!」姬玄雨不由爆了句国粹。
「不用担心,你可是天命代行者,自灵能复苏之汐至今从未出现的组合,升
格考试对你们来说就是走个流程。而且白卷对君临算是一种罕见的正常现象,这
说明你的升格灵质非常稳定。」路家旿笑着安慰道。
「但稳定的东西一般都很普通。」姬玄雨叹了口气,坐回自己的桌位。
「普通可不代表普遍,升格灵质的稳定对君临天命来说至关重要,这意味着
你在学习敕令比别人更稳定,毕竟,敕令所带来的精神侵蚀数百年来可是逼疯了
很多君临天命的授者。」路家旿强调。
姬玄雨无所谓的付之一笑,他本就对这些东西不是很关心。随眼瞥到一旁还
在呆愣的秋雨惜,他又问道:
「那秋雨惜,她考的怎么样?」
问到这姬玄雨又觉得古怪起来:「还有,你们这是个怎么考试法?总不可能
……真的是音乐鉴赏吧?」
「额,怎么说呢,小把戏而已,这个音乐里面其实隐藏着能影响升格共鸣的
【胧语】,从而让你们进入幻视、梦魇、癫疯、神识超越等一些特殊状态下自行
完成做答。」路家旿笑着将姬玄雨的试卷又藏到了身后,小心折叠起来。
「至于你们写的是什么,就跟占卜时抽的塔罗牌一样,看运气,还需要月之
轮的人进行鉴定和解答。不过现在可以确定的是,秋雨惜,是星天使无疑了,她
的画和《伊格德拉修如是说》里关于星天使的插画一模一样。」
「这很重要?」姬玄雨挠了挠头。星天使,这三个字今天他不知道听了多少
遍。
「你是不是君临天命,是不是代行者,是不是天赋异禀,有没有资格被录取
,能不能通过考核,都不如星天使这三个字来的重要。这场封秘考核的意义本就
只是为了验证这件事,而你只是附带的幸运儿。」
白衣女人拿着秋雨惜的试卷淡淡地开口道,语气中毫不掩饰着她对姬玄雨问
东问西满是聒噪的厌烦。
「你应该庆幸,她和你是无法解除的祝福缔结关系。」
你也应该庆幸伊凛蝶没能一起跟来。
姬玄雨嘴角一抽,这人咋就这么欠呢?
「天使这个天命相对独特,并不像其他天命一样拥有大致共通的能力,比如
君临的敕令、魔女的巫术、天灾的劣化等。天使更像是神话里的各具特色的神明
,权柄和特技自成体系。」
路家旿习以为常的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宽慰,继续解释道:
「但是,天使的分类,并不是被发现的,而是被预言,甚至设想的。迄今为
止发现的所有天使,都能在三百年前某位业务小说家在高中随便写的《伊格德拉
修如是说》中得到验证。因此,天使也被称为,幻想天命。」
「而按照《伊格德拉修如是说》的十三序列划分,秋雨惜所拥有的,就是第
一序列的星天使,掌握卡巴拉星辉光环学的无上存在。不出意外的话她会成为
S 级会员,甚至是直接晋升 X 级传奇会员。」
姬玄雨皱了皱眉头,想起了焦主任向他出示的那张有关秋雨惜三年前收到的
奥拉加比林邀请函,有些奇怪。但是转念一想,星天使既然如此重要,秋雨惜不
可能安安稳稳的读完这几年书。
「我还以为我这君临·代行者很厉害来着,没想到……」
姬玄雨笑着打趣道,他好像记得迪莉娅说过他是双天命代行者,但不知为何
到了这里就变成一个。按照伊凛蝶的说法,既然迪莉娅无法对自己产生不利的想
法,那自然有她的说法在里面。
「君临·代行者固然可以说是史无前例,但哪怕是天命代行者的重要性和星
天使的相比也实在微不足道,更何况这为星天使本身同为代行者,很可惜……」
白衣女人很是突兀的打断了姬玄雨的话,她轻抚着秋雨惜的答卷,仿佛在品
鉴着什么稀世珍宝。
「确实——可喜可悲可泣可叹——的呢!」
姬玄雨的语气开始变得阴阳怪气。
「你好像特别想让我理解这一点?」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你是想说原本属于我的光芒被她掩盖,还是想让我明白了自己和她的差距
,又或者两者都是。」
姬玄雨此刻对她的印象可以说差到了极点,所以他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也
反过来不让她继续说下来。
其实从见面的第一眼开始,姬玄雨就能感受到对方刻意的忽视,但他无所谓。直到考试之前,他又能感受到她每一句话里刻意的针对,但他还是无所谓。而
现在,她又是两次刻意的话就非常值得回味了。
尤其是第二次开口,就明显有种上一次的话没有达到目的,所以有点急了,
赶紧再加点狠料再来强调一次的感觉。
她想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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