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胁,而是手腕与足胫。
「你还活着,你还活着……」芙兰老师还在呢喃,语气却逐渐失去了女性的
温柔与磁雅,开始变得沉闷、沙哑。眼泪也完全不受控制,任凭伊蕾娜将眼睑挤
闭成一团皱纸,泪水还是源源不断地,伊蕾娜薄而紧闭的眼几乎被撑成了两个水
气球。可泪水倒灌入了鼻腔,直接呛进了伊蕾娜的气管。伊蕾娜不由得咳嗽了起
来,热水也终于决堤,将伊蕾娜从脸孔倒玉足给冲了个遍。水流的冲洗让伊蕾娜
一个精灵,她猛一睁眼,这才发现一切不过是南柯一梦,而近在咫尺的不过是一
名士兵的冰冷脸庞。
「嘿,就知道你还活着。别装死,那么多的观众都还没看够呢。」
说罢,士兵低下身子,从一只木桶里舀了一瓢水,然后直接搂着脸往伊蕾娜
身上泼。桶里蒸蒸腾腾地还冒着热气,显然是热水。这水的温度比温泉高点,不
至于烫伤肌肤,却能刺激到人的痛觉神经。为了安全有效地唤醒自己,这帮人还
真是下了功夫。梦中的水原来就是这么来的,什么老师,什么得救,不过是求生
的欲望换来的不实泡影。伊蕾娜不由得苦笑,就是这一笑,水就进了气管,呛得
伊蕾娜一声咳嗽,小巧的琼鼻抽搐着,流了丝沾血的鼻涕。
士兵笑道:「小丫头抽鼻子的样子真可爱,再抽一个给爷看看。」
这种占便宜的方式过于市侩。伊蕾娜想啐口水,可稍一使劲,胸腔便一阵酸
痛——双臂大张着挂了那么久,伊蕾娜浑身上下的肌肉早就酸成了醋坛。若是在
平时,这种低劣的无力之徒茶杯里的水一准要被她连上村头的厕所。但如今……
于是她索性阖目低头,醒了也作没醒,不去理睬。倒是士兵,讨了个没趣,看看
伊蕾娜明明醒了,他还是将桶里的水一勺接一勺地往伊蕾娜脸上泼。伊蕾娜不想
呛水,只得闭着气。没了魔力的加持,少女的肺活量也就平平,不一会儿本来苍
白的脸便憋得泛红。好在桶里的水很快见了底,守卫没法,于是在伊蕾娜的胯下
狠狠摸了一巴,这才带着一手的尿水和汗渍骂骂咧咧地提桶离开。过了一会,守
卫又回来了,怀里抱了捆木柴。
伊蕾娜没研究过处刑,不过她也听说过有些地方视巫女为邪的力量,须对她
们处以火刑,以焚尽罪恶。
「烧死……我?」
「这么点木柴,不够烧的。」士兵道,「你这魔女,感恩吧,这是用来给你
取暖的,免得你死的太快。」说罢,守卫将木柴往伊蕾娜身前一步的位置摆好,
然后点起火。
曾经健美的少女,如今已瘦出了肋骨,整个人犹如风中的稻草,一吹就能断
折。遍体鳞伤的身子色作苍白,摸上去却又温火,尤其是额头,炙热如炭,烧的
不轻。伊蕾娜总觉得自己距死不远了,她自己也渴望着死亡,可求生的欲望又是
如此的如影相随,迫使她挣扎着迎接更漫长的痛苦。她本因发烧与风寒而塞满脓
水的鼻腔,本来是连呼吸都困难了,现在因为篝火和正上日头的阳光变得稍微通
顺。遍体鳞伤的肌肤,在温水的洗涤下也去了尘垢,轻薄了不少。尤其是
蛆虫,
那些米白色的恶心小玩意一向以人伤褶下的腐肉与残血为食,热水一浇,也给冲
洗得七七八八。
这一切都不是伊蕾娜所需要的。比起暂时性的优待,她更祈望的是临颈一刀,
赶紧结束。可她的身子,她曾引以为傲的娇躯,在这简单的炮制下,却如同缝了
甘霖的枯草,隐隐又唤起了生机。伊蕾娜的眼睛里有了光彩,可光彩中闪动着的,
却是浓浓的绝望。
伊蕾娜的尿穴自然的放松,将这些天来紧紧坚持着的腥黄全数射出,她也不
再理会周遭的风言碎语,仿佛那一切已经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名叫灰之魔女的肉
雕像,就应该得到市民们的亵玩玷污。
当伊蕾娜再度审问内心的时候,她发觉自己越来越像芙兰老师了。
即是生命,便应该悠然的接受,不想要的时候大声的说出来,这世上哪儿有
什么灰之魔女,那个叫做伊蕾娜的小女孩,不过是渴求着一瞬宁静的凡人罢了。
……
十点打鸣的钟声响起。街上逐渐开始熙攘。刑台前渐渐挤满了下流的目光。
那都是些闲散无事的市井腌臜,平日里太阳当头都还在猪一般地死睡,如今却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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