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两边推皮球似的,谁都不想带自己。
问起她想要跟谁时,归念看着妈妈脸上的为难,再看看爸爸撇过脸一言不发的表情。
“没事,你们决定吧,我跟谁都行。”
她从小生活富贵且顺遂,真要算起来,没受过什么苦,值得拿出来说道的也全是矫情。后来这些年,所谓的“原生家庭论”甚嚣尘上的时候,归念也没有什么共鸣,那些年在她的成长里唯一埋下的根,就是没法控制地喜欢上了陈老师。
她缺的,他都有。
所以从来没有怨谁。
“你爸爸不是不想带你……”
这话说得艰难,归妈妈唇动了动,组织了半天也没斟酌好语言,索性摊开来说。
“离婚的时候,我的抑郁倾向挺严重,看问题想事情都很悲观,只有看见你的时候,才能开心起来。你爸爸怕我离了婚,一身轻松,一点牵挂都没了,怕我会做傻事……所以想让我带着你离婚,心里边总得惦记着你,就能积极治疗,好得快一些。”
那时她病情已经稳定了下来,不再病一阵好一阵,歇斯底里的了,心理Yin影却还没走出来,要做半年的心理复健。理智回来的时候看看之前的检查单,什么谵妄症、药物反应、偏执型障碍……连自己都会害怕这个病,哪里敢带孩子?
“还有你阑尾炎那一次,你爸爸也不是不来看你。”
归念一烦躁,收纳袋半天放不整齐,自己跟自己怄气,把几条裙子一股脑扔里边,拉上了。
归妈妈看得好笑,重新拉开给她整:“那阵子他腰病犯了,在做理疗,坐都坐不下,每回来看你都是站着的,在你病房里呆两个钟头,就要站两个钟头。你记不记得?”
归念一怔,忘了。
其实不是忘,是没有关注到这个细节。她从小就凿,在自己已经认定的事情上,会把在意的细节无限放大,反复强调,旁的不相干的细节哪能注意到。
稍稍有点理亏。归念轻哼一声:“反正他也不是为了看我的,他只顾着跟你说话。”
老两口的感情史像团乱麻,已经拧不清了。那几年归妈妈一直在老家生活,因为念念做术才赶回t市来,归儒平迫不及待地来找她说话了。
连着一礼拜,归念躺在床上挨疼,还得听着老两口你来我往,满病房都是年离异夫妇重谈恋爱的酸臭味,别提多苦。
归妈妈又笑了:“子女都是爸妈身上掉下来的rou,他就你这么一个宝贝疙瘩,不疼你疼谁啊?”
“你小的时候,我病,他忙,总有一些地方照顾不到,是我们的疏忽,妈妈给你认个错。但你不能冤枉你爸爸,说他不想要你,说他对你不好。你总跟他顶嘴,把他当坏人似的,你爸也伤心。”
归念眼泪都快出来了:“你怎么老给他说好话……”
归妈妈摸摸她脑袋,对小孩说话似的语气:“我在你这边才给他说好话,因为念念死心眼呀。我在你爸那边,可从来不用给你说好话,哪怕你头一天跟他吵架,气得他一晚上睡不着,第二天他还是疼你爱你呀。”
“我不记得他几样好。”归念拍开她的,“我只记得小时候总听到你们在吵架,每次吵起来都几乎拆了家。你摔杯子摔枕头,他也不哄你,拿了车钥匙就出门,一晚上不回家,留我和刘姨听你哭,喂你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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