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棍吗?杜子坚忖度着这句话,这可代表至少有十几条人命呀!罗与张简甚至老爹,这么开口都是云淡风轻,但出手却是杀伐凌厉。
「确实,你家老二太跳脱了,败坏杜家名号,把哥哥弟弟都拉下水,但现在你也成家立业,该作弟弟们的表率,都老大不小了,怎不要个孩子?!」
「叔,你没在开玩笑?」
短暂纠结了一下后,杜子坚很快的就做出了决定。在体制内他一向依法办事,却要他背着规定私下配合,虽然算有些个违规,放在明面上不好看,但如果是老师的意思,即便真被他们绑了又如何,既然都被绑了,也不算违背自己原则了。
张简也怕流出什么不好的传言,影响到侄子身份形象,张简立即从另一种角度接着说道:「不用故忌老家人会给你扯后腿,你瞧,外面那几个都跟了你罗叔很久了,别说你们厅长,连省长都见过,就以老胡来说,小时候他还接送过你上学,刚在车上,还叨唸你跟他闺女同班,你没看上人家,应该不会陌生吧。」
此际他的面容上的笑意已敛去,再无一丝一毫初始的温煦,眼神之中的煞气锋芒显露,让人不敢直视。
罗平是斤斤计较的,成日防着人在算计家裡的任何一丁点的鸡毛蒜皮。
「好吧!今天就听叔叔的安排,反正我也只是到魔都来开会,身旁没带多少人,除非能避开对手,要不然只能选择躲着不出去,让我一时间也难以对付这么多人,待会我就跟魔都市局招呼一声,至于春申帮在羁押的头人,倒可借提出来配合,但人数不宜太多,这关係到老师那起伤害案,得留下一些人。」
今天这个时机,敌人竟想利用最虚弱时来偷袭。
「就这么说定,让你的人带我去会会昨天攻击超越的傢伙。到点再回来与你会合。」
张简想来,这子坚什么都好,也确实固执,但心还是软的。网上都说这些二三代很不堪、盛气凌人什么的?他一点都沾不上,这或许是被小超那套给带偏了,他的学生没几个有火性的,别看杜老二烽烽火火的,那对女人还是一股温柔劲!跟他们交往,明明着有那种身份在,却又不让人感受到什么压力,该说好还是不好呢。
「叔,说哪去了,我又不是老二,整天追着女人跑,我和小语还是长辈撮合及长官介绍的,靠相亲结婚的!」
他张简想做的可不只确保自己的利益不受侵损;更要让对手不敢来斗他。他不出手便罢,一出手就是雷霆万钧,绝对让对手惊的不知所措。
张简复进却郑重其事的说道:「你看像吗?过几天才到愚人节,我这次是认真的!」
事手段与外在形象实在太不相衬。
「装的像一点,在车上待着就行,其他交给我们来就可以,车子已特别处理过,德克萨斯装甲公司出品,坐在防弹玻璃后面,对方就算拿出火箭弹、AK扫射都不会伤到你!」
一时默然,面现思索模样,其实此刻,他心裡根本不关心什么生小孩的事,只关心工作的事。他当然知道家裡隐藏一支专门为家族干髒活的地下力量,知根知底的,他更知道长辈的分寸,打从他进体制工作后,家裡就刻意不公开犯忌,而这些人一直由罗叔掌握着。
「我可不像罗某人,怠忽职守,这游戏一玩就十几年,那有千日防贼的,不累吗?我可不干。」
杜大公子脸上顿时露出了尴尬的笑容,还能在他那大方脸上看到一点的小腼腆,似是少年人的那种羞涩。
计画周详稳妥,杜子坚也就不多言,两人又进一步商讨了些细节,张简便告辞了。
受到大他不了几岁的叔叔这样的批评,着实有些尴尬。不过他不但没有流露出丝毫不满,更没转身就走,而是老老实实地留在原地,心甘情愿地听张简批评自己的私事。
「这样看我干嘛?还等?再等,黄花菜都凉了!」
「再说,有人已表现出贪得无厌,不知满足的样子。既然如此,那我就让这帮不知天高地厚仍在哪儿蹦躂的蠢蛋,明白什么叫恐惧吧!拿出点硬手段来,我就不信,重重打了他一棍,看他们还敢不敢在我们面前蹦躂!」
「子坚,现实中并不是所有的正义都会被伸张,这也是你们要再努力的地方。但不是我这平凡人所关心的。然而在知晓陈云的企图,却叫我眼睁睁的看这几十人来魔都逛大街?顺道带你回去当伴手礼?这才是我不能忍的地方。」
今天打了这一场的信息战,也是得依凭杜家自身拥有强大的机动力;进而操作一波反杀,一鼓作气把陈家的主力给解决掉。继而彻底化解南都陈家对杜家长期带来的威胁。
话说杜太爷与老杜两代治家严谨,子弟不肖还是得吃板子的,前面说到杜老二,最早离家,其实他哪是离家,还不是因行为不当被老杜给赶出门的,以至中学时无家可归,只好去投靠北方的宁水舅舅家,读完中学。
「这不废话,我当然知道不是一人的事,但你自己说,多久没回家?你让小语一个人怎么生!」
见大侄子愿意配合了,就将谋划好的想法说来。
「叔,这生孩子可不是一人的事!」
张简一向只管商业谈判那些明面上的活动,对檯面下斗争一事没兴趣,谁知他一接手代理,这雷厉风行的手段,犹是冷静睿智,但出手之阴狠毒辣,让他一时无法适应。行
「子坚,你老师不常挂嘴边说的“为成大善,可不居小恶”,说了这么多年,你没听进去吗?」
张简平时不管这类事。然而在这当口,都让他介入了,反倒不能顺了对方的意了,他甚至更大胆的反过来要对方的命。
「叔,想来他们马上要会到,接下来我装做被你掳走,需要化妆?」
…… …… ……
一语双关,一来说生小孩的大事还能等吗?二则说人家都杀到家门口了,你去等一个在米国都玩到找不着北的人回来援救,当他是关二爷吗?赤菟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一路跑回来,华里与公里换算后,小学算数都知道至少要一天。
只是这几星期罗叔与父亲去了米国,这支人马暂时由张简复进打理,张简叔叔又是老师从宝岛引荐到杜家的,严格说来代表了老师的意志。如果他没猜错,此事老师与张简叔叔甚至那金秘书及自己表哥都商议过了。
「叔,先谈正事,这事是不是等罗叔从……」
清晨,离开云合会所之前,严立眼神不经意的聚焦在另一边车队上,一个满脸愁容的老人。
他心头深叹了口气,这种“官民合作”或在外间七传八传,不定又传成什么“私设刑堂”负面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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