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妈妈沉沉睡去的姣美面容，我低头吻了下妈妈的嘴唇，也去休息了。

    妈妈那天彻底喝断片了，连给我讲故事都一点印象都没有，那场性爱对妈妈来说大概只是一场春梦。

    后来我就用那天妈妈给我讲的她和爸爸的经历打趣她，妈妈每次都娇羞的不行不行的，然后努力板着脸不让我继续说。

    但那一天的春情并没有改变妈妈糟糕的情绪，大概在妈妈的记忆里只是一个喝醉了的生日梦到了爸爸而已。

    妈妈脸上很少再出现笑容，甚至死气沉沉，也许心已经死了的人就是这样的，现在的妈妈只是因为要养育我的这一份责任而机械的活着。

    所有事情都是有代价的。

    有一天晚上我和妈妈从超市散步回家，我在路上正努力逗妈妈开心，一辆轿车突然拐弯冲到了非机动车车道，车灯强烈的远光照的妈妈反应不过来……或者妈妈只是不想躲。

    我以最大的力气推开了妈妈，自己也顺势想要躲开，但是我感觉自己飞了起来…………我努力的抬起沉重的眼皮，眼前是一片白色，紧接着就看到了妈妈美丽又憔悴的脸。

    「大夫……大夫我儿子醒了……」妈妈没事……真好……眼前又黑了下去。

    我醒来之后在医院住了一星期终于出院了，那个酒驾的司机家人也来医院道歉说要给我们赔偿，妈妈是非常恨这个人的，但是孤儿寡母的就算把他送进监狱又能怎么样呢，最后还是私下和解了。

    好消息是妈妈终于有了精神，不再如之前行尸走肉一般，坏消息是我的生命里多了一对拐杖——我右腿的小腿只剩下了一半，脚踝和脚已经不在了。

    看着紧张的扶着我的妈妈，我其实是高兴的，这半条腿换回来妈妈的安全……以及久违的生机，是值的，至少这个时候我是这么认为的。

    腿还是经常痛，每天都要吃消炎药，妈妈每天也都要帮我换药。

    生活突然变成了另一个样子，一个新的词汇就这么硬生生闯进了我的生活。

    瘸子以前虽然学习成绩算不上好，但因为家里还算富裕，我又完美遗传了老爸英俊的长相，在班里我多数时候都是焦点，而现在我成了全校的焦点人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班有个瘸子，少了半条腿。

    生活中也总有人对我指指点点，有的时候经过楼下也会听到小区里面大妈们的议论。

    「这前楼那个，小伙子挺精神的，可惜了」「他妈好像离婚了，女的自己一个人，养个瘸子，太不容易了」「赶紧找个男的搭伙过日子吧，这一个人哪行啊！」「还用你cao心？那女的胸大pi股圆长的狐狸精似的，指不定哪天找个男的跑了」「带这么个拖油瓶，也是不好找，新闻不都这样吗，甩给亲戚自己改嫁趁年轻再生一个」……我开始变得敏感多疑，听到「瘸子」这个词也会经常刺激的我歇斯底里。

    学校了因为功课落下了不少，学习状态也没有，成绩也一再下滑。

    「你现在这样还不学习以后能干啥！」老师看着我的堕落恨铁不成钢，我就更加自甘堕落。

    别人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感觉是在针对我、批评我、嘲笑我。

    妈妈苦口婆心的教育在我眼中也变成了对我的嫌弃。

    我害怕妈妈会离开我，甚至不敢去想妈妈会不会离开我，我开始逃避现实，不再和别人交流，用游戏麻痹自己，对于我的心理状态妈妈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但是妈妈的每一次劝说在我看来都是她打算离开我的征兆。

    周末我抱着手机从早上玩到中午，妈妈实在看不过去，一把从我手中抢过手机，我艰难的站起来伸手去抓手机，妈妈把拿着手机的手背到身后不让我抢，痛心疾首的对我说：「江江，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要想想自己以后啊！」以后？以后就只有我自己了吗？你还是会离开我是吗？「我一个瘸子！我以后还能干什么！」我终于爆发了出来。

    「你……你这样让妈妈怎么办！」妈妈被我突然的爆发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