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这几位了,特别是大前,老是隔三差五地带点小情绪,跟他妈娘们来事儿一
样。我只能将其理解为官宦子弟的忧伤,简单说就是类似于三千佳丽深宫幽怨的
一种高级病。
只可惜场地有限,又恰逢某学院大一女生在上篮球课,辗转腾挪几次后,也
只好屈尊跟他们拼了个半场。打一开始十五号的挑衅意味就很明显,慢悠悠地低
手上篮,旁若无人地超远三分,几回合后这货索性来了个空中接力。是可忍孰不
可忍!当他再次突进来时,我只好友情赠送了一记火锅。说惊天大帽也行。可能
他没有料到,也可能我手劲略大,皮球咚地呼到十五号肩膀上,飞出了界。如你
所料,接下来就好戏连连了,哪怕真是一潭死水,这会儿也给搅活了。十五号像
只好斗的公鸡,死死盯防,步步紧逼,别提有多来劲。原本我也无意跟他单干,
无奈手感太好,只能刷了几个球聊表心意。十五号马上在相同的位置还以颜色,
可惜他老水平有限,一个球都没进。于是那张惨白的脸就涨得通红,球风也愈发
粗犷凛冽。为了避免可怜的老乡昏厥过去,我不再投篮,转而给呆逼们喂球。相
应地,对方开始人盯人,这下场面着实精彩了许多。
接连两轮,我队都以大比分轻松取胜。论平均身高,我们要差点儿,论技术
协调性,大家旗鼓相当。不过胜败嘛,乃兵家常事。李俊奇尚且嘻嘻哈哈,十五
号却有些恼火,指责队友漏人。「特别是你,满场瞎晃个啥劲儿啊,盯紧你的人
不就得了。」他坐在篮球架底座上,面向站在一旁的李俊奇:「脑子进屎了吧你!」
老天在上,这是我第一次听这位陈兄讲出如此长的一句话,通俗刻薄,讽刺幽默。
要不是顾及老乡情面,我兴许早就拍着大腿哈哈哈了。
值得一提的是,他用的是普通话。而李俊奇的回答自然也是普通话,他抬起
叉着腰的右手抹了抹汗,说:「靠。」又过了两三秒,他才甩甩手,笑了笑:
「知道了,我是踢球踢惯了,管不住自己的腿。」说这话时,他晃着脑袋,甚至
冲我挤了挤眼。十五号还想说点什么,远方却传来了李阙如的呼唤。
真的是远方,得隔了四五个篮球场,但我一眼就瞧出这逼抱在胸口的是一箱
脉动。对方群众顿时欢欣鼓舞,说兴高采烈也不为过,他们大呼:「你可鸡巴来
了!」十五号很镇定,平阳的风也很配合地把他的头发搞得很飘逸,这样看起来
多少有点小帅。直到李阙如哼哧哼哧地递上一瓶水,他才说:「你鸡巴是不是现
做的?」我连放了俩三分才掐断了自己几欲奔腾而出的笑意。李俊奇给我递来一
瓶水,当然,我谢绝了——一瓶怎么够五个人喝呢?对手有水喝,我等只能舔着
嘴唇干瞪眼,这球是没法玩了。
当晚就下起了雨,还恬不知耻地连累了周六。原本我打算上网抄篇乐评,把
艺术赏析课的期末考核搞定。如你所料,白毛衣还留了一手,在几乎所有人都笃
定已牢牢攥紧学分时,她笑吟吟地给我们布置了作业:随您高兴,随便任何艺术
方面的感想都可以,总之,这是本选修课成绩考核的唯一依据。老实说,有点不
厚道,然而——毫无办法,一点办法也没有。
更没办法的是,不等我洗漱完毕,大波就来电话,质问我「是不是忘了」。
我说:「啥?」
「找录音棚啊!」他说:「下雨就不用录音了?」
这一跑就是一上午,好话说尽也是扯淡,尽管还都是Livehouse老板介绍的
熟人。我不由想起当年U235和盘古往《自由音乐》寄小小样的故事,乃至情不自
禁地向大波提议:「要不咱也搞点小小样?完了给他妈杨波颜峻张晓舟这些狗逼
寄过去。」后者不置可否,到大学城下了公交车才说:「你这是异想天开!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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