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是猛灌了半瓶水。
正如此刻。然而不等咽下去,杨刚就捣了捣我。他兴奋地叫道:「快看,快
看!」
我撇过脸的霎那,一瓶矿泉水从一个白种老女人的屄里飞射而出。面对火红
的肉洞,杨刚捂住鸡巴说:「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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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一大早就被陈瑶喊了起来。其实也没多早,十点多吧,大太阳晕乎乎的,
让人有点望而生畏。在六号宿舍楼的小花坛前,我再次见到了陈若男。她穿着短
褂马裤,粉红粉红的,像是打哪村跑出来的小丫头。两人就站在悬铃木树荫下,
俏生生的。我欣喜地发现,陈瑶要比她妹妹白上一些。「你咋穿拖鞋?」这是陈
若男的第一句话。
我没回答,而是像个美国人那样耸了耸肩。
陈瑶撇了撇嘴,冲我直眨眼:「就是,今儿个可来了大人物,你穿着拖鞋像
啥样?」
小姑娘瞅瞅我,又瞧瞧她姐,小鼻子皱起的同时,刷地红了脸。
关于这个天上掉下来的陈妹妹,我的惊讶就像爷爷的口涎般几天几夜都淌不
完。虽然从未问过陈瑶的家庭状况,但这样的近距离突击还是有点夸张了。生活
本应平平淡淡,为什么要搞得这么戏剧化呢?理解不了。我说你有个妹妹也不吭
声,陈瑶说就是要吓你一跳呗。她的笑容比此刻的阳光还要灿烂。陈若男在省实
验中学读高一,一如所有的少女般天真烂漫,目前最大的烦恼是想改名字而不得。
她妈说了,高考前办身份证时再改也不迟。「你觉得我这名儿咋样?」她问。我
又他妈无话可说了。
陈瑶也不吭声。
「还行吧,」我说:「比我是差了点儿,比你姐强。」在陈若男的大白眼翻
起来的同时,我郑重承诺,「起名儿我可是行家,有啥意向都可以说出来,晌午
你姐管饭就成。」
西大最大的一个缺点就是太大。陈瑶提议就在校园里转一圈儿,可这林荫路
怎么也没个头。而我,早已饥肠辘辘。陈若男比陈瑶矮了半头,总体来说姊妹俩
还是颇为相像的。这小精灵口音变化多端,平海话、平阳话、不知名陕西方言以
及夹杂着诸种口味的普通话,一时间我都有些脑仁疼。她问我:「平海有啥好玩
的?」
我说:「你不知道?」
「上次回平海都几年前了,」小姑娘吐吐舌头:「那会儿我刚上初一。」
我又不知说点什么好了。
陈瑶切了一声:「平海有啥好玩的?!」她用的是反问句。
我想了想,平海还真没啥好玩的。水电站,两座山,刚刚开发的原始森林,
或许还有几个河神庙,完了。也没准儿全天下的景区都这德性,无非山山水水、
残垣断壁。于是我叹了口气。陈若男问我咋了。我摸摸肚子,瞥了陈瑶一眼:
「快饿死哥哥啦。」
午饭还真是陈瑶请客,她说算你礼物送得巧!老天在上,我最不拿手的事儿
除了生孩子,大概就是给女士买礼物了。那天要不是雷坛坛善心大发,挥挥手把
那盘暂定名为《谁谁谁和谁谁谁》的小样赠送于我,第二天恐怕还得头疼。当然,
陈瑶喜欢就好,起码比不称心要强得多。这姐姐就够活泼了,妹妹更胜一筹,可
以说自打在饭桌旁坐下,陈若男的嘴都没消停过。天南海北一通后,她问:「听
说上海F1赛道建成了,你啥时候请我们看比赛去?」不过不同于陈瑶,小姑娘不
喜欢吃辣,这倒令我大吃一惊。「姥姥家顿顿是辣,」她说,「打小就烦。」
陈瑶从碗里抬起头来,吐吐舌头:「你这是拿珍珠当泥丸,忒不识货,懒得
说你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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