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大波甩甩狗毛,一番挣扎后,脸上升起奇妙的红晕:「没钱谁
干啊!你这是在挑衅我们的底线!」是的,不但有钱,还有免费酒品,前提是先
把报名费交喽!灯光浑浊,人声嘈杂,我不由叹了口气。
「啥意思?」大波在我肩膀上狠狠来了一锤:「你这屌状态可别到时痿了!」
我强压下翻涌而上的啤酒,想郑重地请求我的朋友务必放心。鄙人屌硬如铁,
怎么可能痿了呢?然而不等我开口,手机就响了。或许它已经响了好一阵了。是
母亲,她问我干啥呢,一直不接电话。
我说:「吃饭,没听见。」
「要说你耳朵不聋,你奶奶估计都不服气。」母亲的笑清脆而绵长。待我在
饭店外的台阶上坐下,她才又拾起话茬:「过两天在平阳大剧院有个演出,你觉
得咋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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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有多少仁兄读过《梦的解析》?弗氏理论简单概括如下:第一,梦是愿
望的实现。焦虑梦的目的就是安慰。比如陆永平之死。
第二,梦有自己的审查机制,对一些禁忌的情感,只有加以伪装才能通过审
核。比如令人作呕的油呛味。
第三,联想元素。梦中人可能是多种元素的堆砌,对某种元素的直接联想才
能体现其身份的某一方面。比如篮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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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毕加索,母亲还在问那个穿白旗袍的是谁。我说不知道。我真的叫不出
名字。母亲切了一声:「不认识她冲你笑啥?」我唯一的反应就是翻翻眼皮。路
两道的楼盘鳞次栉比,黑洞洞的窗口在屎黄色的塔吊衬托下像是什么军事掩体。
阳光和风把破烂不堪的红色条幅扯得四下飞舞——上面光溜溜的,一个字都没剩
下。我撤回目光:「就一选修课老师啊,好像大概可能是姓沈吧。」如果真要有
一个名字,那只能是「白毛衣」了。
刚从大学城巷道出来,我俩就碰到了白毛衣。当然,这天气,除非为了捂蛆,
没人会穿毛衣,所以裹在她身上的是一件青色刺绣的白旗袍。唯一的区别是后者
的效果更好些——即便暴露在天光下,这个小巧玲珑的女人一如既往地凹凸有致。
她踏着大学城北街的柳荫娉婷而来。与母亲一样,高耸的乳峰在徐徐跳跃中,为
眼下肥胖臃肿的午后注入了一支难得的强心剂。于是恹恹的小贩们都睁大了眼。
于是热风撩起前者的衣摆露出了半截大白腿。于是我下意识地瞥了一眼。然后她
就冲我笑了笑。当那杏眼樱唇在树荫下闪动开来,我才得以确认白旗袍就是白毛
衣。我也只好冲她笑了笑。我犹豫着是否该点点头,乃至打个招呼,但母亲开口
了。她捣我一肘,说:「哟,眼都直了。」如此一来,我也不好表示什么了。
反倒是与白毛衣同行的中年男人出其不意地扫了我一眼,他停下脚步,问:
「这就回去?」白毛衣没回应,甚至没有任何停顿。擦肩而过时,她的尖头白高
跟叩得柏油路面清脆作响,犹如滚烫夏日里的一支悠然舞曲。
上次见白毛衣时,她就在跳舞。正
是那个被三千张老牛皮打磨的周一晚上,
我沿着跑道猛冲了好几圈。起初还照顾着脚下的拖鞋,后来索性把它们穿到了手
上。淡薄的灯光和缥缈的月光交相辉映,我跑起来肯定像只疯狂的螳螂。而等我
大汗淋漓地打草坪上爬起,抄东北对角线往外走时,网球场里的拉丁舞曲就越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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