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痒痒挠敲得蹦了起来。
夜深人静,只剩下星星的气息。奶奶早已呼呼大睡,我却支着眼皮,苦苦煎
熬。晚饭又喝了好多水,以便半夜能被尿憋醒。我像个夜游症患者,游走于楼顶、
楼梯口、院子和父母房间外,侧耳倾听。一连几天都是如此,陆永平似乎再没来
过。好几次我都想给母亲说不如让我睡到她的空调房里,但她的一个眼神、一个
动作都让我的勇气烟消云散。
即便如此,记得那天晚上,酷热把人砸得头昏脑涨,四肢发软,空气仿佛都
在冒烟。躺到凉席上,那团剧烈的岩浆又在我体内翻腾。捏了捏拳头,神使鬼差
地,我就站了起来。我甚至面对那盏昏黄的月亮打了个哈欠,又轻咳了两声。一
路大摇大摆、磕磕绊绊,我都忘了自己还会这样走路。
我站在院中,喊了几声妈。洗澡间尚亮着灯,但没了水声。我耷拉脑袋,抱
条凉席铺在了父母卧室地板上。母亲冲完凉推门出来,嗒嗒嗒的轻微脚步声由远
而近。扭头一瞥,我登时全身僵硬。只见母亲一丝不挂,香肩微缩,藕臂掩胸,
步履轻盈,瞬间就进了屋内。母亲抬头撇了我一眼,稍显讶异,却似波澜不惊,
说:「要脸?转过身去。」我如梦方醒,急速转身。窸窸窣窣中,背后传来幽幽
地「上面呆着多舒坦」。
记得后来,母亲穿了一件蓝白睡裙,乌亮秀发披肩,稍显散乱。几缕湿发粘
在红霞飞舞的脸蛋上,清澈眼眸吸纳着荧色灯光,再反射出一潭饱满湖水。至今
我看不懂那样的眼神,像银色厚重的风,隽永、丰饶却又荒诞不经。我坐在凉席
上,胸口砰然直跳,脑子里方寸大乱,头都不敢抬。望着呆如木鸡的我,母亲终
于噗嗤一声,说:「发什么愣?要睡睡床上啊,睡什么地下。」她的话使我瞬间
石化,恍然间觉得我的一举一动,都令自己陷入到了窘迫当中。当时我应该感觉
自己肯定特猥琐、特傻逼。
我站起来,怀着惶恐的心情趴到了母亲床上,就那么直挺挺、僵硬地趴着。
一接触那双明亮的眼睛,我马上垂下头,既羞愧,又害怕。我不知所措,坚难地
吐出一句:「空调啥时修的。」
「重新加雪种了,没坏。」母亲头也没抬,手上翻着一本书。「你趴着睡啊?」
她突然说。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只手拍在我屁股上,「唉?翻身。」于是我
翻身,灯光刺得人睁不开眼。不知愣了多久,被鼻翼间萦绕
的香气唤回神来。其
时甚不算晚,墙上座钟敲响9下,余音缭绕。母亲丢开书,把头枕到我臂弯上,
脚趾摩沙着我的脚掌,不经意地搔着痒痒。我的腿扭来扭去,仿佛为了使僵硬的
身体显得活泼,头也跟着在晃动。她被我弄得烦了,索性用双脚夹住:「皮痒啊,
别动。」说话间母亲似带着一缕笑意。我动弹不得,朦胧氤氲从身体里荡漾开来,
愉悦中带着尴尬。母亲却一脸风轻云淡。
「妈。」我扭过头,从睡袍岔口望过去,圆润丰乳如庞然大物倒扣在上面,
膨胀地躺卧在丰腴肉色中。我深吸一口气,慌忙撇过头。
「咋了?」声音很轻。
「没咋。」盯着天花板,我少年老成地叹了口气。
楞了片刻,母亲翻身,用手捧住我的头,明眸中水雾弥漫,盯着我说:「平
时有这么乖巧就好了。」
「我答应了陈老师照顾你的。」这句矫情话溜出嘴时,连我自己都惭愧地无
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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