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得志啊。
当天晚上,确切说是五点半左右,我便动身前往老贺家而去。
同上次一样,李阙如在褛下候着,他不耐烦地吸着一支烟,大老远就冲我招手。
平阳凛冽的北风手法娴熟地抚起那头飘逸的鸡巴毛,他不由缩了缩脖子,于是不耐烦便在这个冬日傍晚变得生动起来。
上楼时,李阙如质问我是不是爬过来的。
当然不是,我只能如实回答。
李阙如很失望,他近乎羞愤地说:「妈个屄的,冻死我了!」
我平和地表示我又不是不认识他家,「实际上闭着眼我也能摸到」。
李阙如「靠」
了一声,半晌——拐过一截楼梯,又「啊」
地喊亮了声控灯后——才说:「还不是我妈,真鸡巴事儿多。」
或许他说得对,我真想点头表示赞同。
但事实上,我当然只能转移话题。
我说:「这周末你也没个活动?」
李阙如的反应想必诸位也能猜到,他先是「靠」
一了声,接着甩了甩鸡巴毛,继而——他捣我一拳,开始列举有多少香艳刺激的活动在等着他。
他甚至提 到某位三流女星的名字,说运气好的话,兴许能来一炮。
至于是不是重名,我可就说不好了。
我只是问他有这等好事为啥不去。
这时我俩已经站在玄关口了,老贺打厨房走了出来,李阙如说:「再好的事儿干多了也嫌烦啊。」
这么说着,他像个美国人那样耸了耸肩——不,加拿大人。
老贺一身大红色的睡衣睡裤,看来今天是没参加啥学术会议,她招呼我坐下后就回厨房忙活了。
接待客人的工作自然留给了李阙如。
李阙如点上了烟,我也只好点上了烟。
紧接着,他又倒上了酒,略一犹豫,我觉得再喝点也没啥不好。
于是我俩边抽烟,边喝酒。
话却不多——老实说,面对那头华丽的鸡巴毛,我真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先是英语四六级,再是留学生活,后来就谈到了陈晨,还有陈晨的车。
当然,是李阙如在谈。
他说陈晨最近闭门不出,面壁思过呢,「好像惹了什么不该惹得人」,估计又被他爹收拾的老惨了。
到底有多惨他没说,我自然也不想知道。
「平阳啥地儿,过草地的老红军比屄毛都多,你说你嘚瑟个啥劲儿!一天天的。」
听起来很有道理,慷慨陈词的样子,至于是不是大义凛然,我也没啥概念。
简单点,直接说屄崽子触人逆鳞,给整歇菜了呗,我真想这么告诉他。
他说上周末他们在平河滩的雪地里打算爽一下,结果都没来,别提多没劲儿,「PorscheSTurbo,今年刚出的,450马力,零到一百迈加速只用4.2秒,简直跟飞一样,周小志那帮逼口水都得掉下来!」
虽然不知道周小志是谁,但得承认,再这么下去我的口水也要掉下来了——己近六点,厨房里发生的一切勾人断肠。
李阙如却不为所动。
他抿口酒,甩甩鸡巴毛,继续说:「不过陈晨这么招摇,也幸亏他大伯不知道,不然哪饶得了他?」
「他大伯谁啊?」
「你不知道?靠!」
他撇着鲜红的厚嘴唇,于是它们看起来就更厚了,没准儿能挂油壶。
「靠!」
我只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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