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重乐和父亲碰下杯，眼见季往脸色红润、精神还算不错，于是笑道：“我记得你马上就要升大副，怎么不等升官了再退？”

    季重乐欲言又止，勉强笑道：“爸，你这才中年，还没到晚年呢！”

    “滚！老子不行你是怎么出来的！”

    季重乐接触圈子让他产生的最大改变不是性观念，而是尊重别人选择的权利。时过境迁，曾经对母亲的埋怨如今已经变成和这个世界和解，自己也没有权利对父母选择的生活指手划脚。

    季往板着脸道：“你那是故事吗？你那叫事故！还特么想开个全世界最牛逼的妓院？真当兔子是吃草的啊！”

    “算起来应该是你舅舅……好像也叫王佐什么……王佐林！”

    季重乐愕然道：“没意思？爸……你不是不行吧？”

    季重乐愕然道：“什么明路？”

    季往脸色一变道：“什么！你老婆是圈里人？”

    酒过三巡，季重乐彻底打开话匣子，索性连自己的圈中生活和在B市被通缉跑路的事情都一一道来，也把季往惊得不轻，反复确认他已经销案才罢休。

    “嘿，别的没给你，怎么把这绿帽子遗传给你了？”季往愣了片刻，摇头苦笑，看着儿子劝道：“既然你能接受你老婆是个骚货，那就找她回来……加进圈子一起呗？”

    “早年没能多陪陪你，就想晚年空出时间陪陪你妈，两头至少顾上一头……回家一问才知道你妈却发展到国外了。”季往耸耸肩，淡淡叹道：“我这辈子是拴不住她了。”

    季往晒道：“十名海员七个绿，还有四个爆菊菊……看惯了，都这样。”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咱俩说的不是一回事！”

    季往断然摇头，“没有，我和你妈都没加入圈子。”顿了顿继续道：“倒有人介绍过几个圈里女人让我干……啧，骚是够骚，不过也没啥意思。”

    “没，没！还不是！”季重乐连忙摆手道：“不对，我是说我已经离婚了！”

    季重乐组织语言，把自己和前妻离婚后加入圈子的经历说了出来。

    季往哈哈大笑道：“因为有人又绿又爆菊啊！”

    “谁说我跟你妈过不下去的？这事不用你掺和！”季往摆手晒道：“人都有缺点……你妈虽然有点，呵，有点浪，她也有自己的苦衷。不是也辛辛苦苦把你养大成人了么！”

    季重乐不以为然道：“没事，现在政策松动，我这又是不对外的会员酒店，模特也都是外籍……”

    季往举杯不语。

    季

    “哈！我知道他……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呃，下次换儿子孝敬你……我，我给你喊两匹大洋马过来？咱爷俩一起比划比划……”

    季重乐跟着笑了几声，他也经历过前妻的出轨波折，对父亲态度与选择感同身受，发现父亲比预想中开明，决定再试探一下问道：“爸，你听过圈子吗？”

    “对了爸……圈里女人，谁给你介绍的？”

    季重乐诚恳地道：“爸……其实我也这么大了，你俩要是过不下去……”

    “你的态度不对！这种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季往摆手打断道：“幸亏还没开始操作，我这当爹的可以给你指条明路。”

    季重乐看着父亲迟疑问道：“爸……那你和我妈就是？”

    季往指指墙上的海员帽子：“游轮，公海！”

    国内法规政策一直是季重乐担心的问题，只是事到临头不得不面对，所以始终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没事，其实心里忐忑的很。而季往的简简单单一指，却是当前环境下最完美的解决办法——租赁或购买一艘管辖权在国外、属地性交易合法化的游轮就可以了。

    童年时很多事情看不懂，总以为父亲太不争气，连累自己受了莫大委屈……现在看来季往对苏润如的生活知之甚详，甚至也接触过圈子，并依据理性做出了自己的选项。

    父子俩推杯换盏，季重乐也就此放松下来。

    季重乐愕然道：“怎么还多出一个呢？”

    重乐恍然道：“我妈，她告诉你了？你也能接受？”

    季重乐豁然开朗。

    看着父亲惊讶的表情，季重乐哈哈大笑道：“爸呀，我小时候听你说那些海上的故事特别刺激……现在轮到儿子给你讲故事啦。”

    季往惊道：“你老婆不肯加入圈子你就跟她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