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夜匆忙安置好妻子后,又回到了县衙。这时县衙里聚集了很多人,大部分是跟他一起杀盗匪的民壮和士兵,他们在等着领赏呢。可是府库已被洗劫一空,他哪里有钱赏他们?无奈之下,他只好返回家中,将没有被盗匪搜走的五百两银子拿出来,还将妻子头上戴的首饰也摘了下来,这才打发走了那些民壮和士兵们。
华阴县被攻破的消息传到华州城,贺太守大怒,革除了张叔夜的知县之职,并严令他不许离开,就地等候朝廷的最后发落。张叔夜一下子从高高在上的父母官,沦为一无所有的罪人。好在华阴县有几个富户看他平日里为官清正,凑了几斗米面给他家送来了。不然他家就揭不开锅了。
他妻子虽然贤惠,但是从来没有干过粗话,他不得不每天自己动手生火做饭。他老家虽然富裕,但是远在千里之外,虽已去信求援,一时间也不能济事。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张叔夜这一次算是吃尽了苦头,丢尽了脸面,尝尽了人间辛酸。
“你妻子如今在家可好?”扈三娘问他道。她询问他的妻子是出于真诚的关心,可是话一出口,她心里却有些酸溜溜的味道。毕竟她也爱过眼前的男人。
没想到张叔夜一听她问起自己的妻子,竟又哭出声来。他被革职后,妻子跟他说,华州城有一个姓李的员外,是她的表哥。李员外不但很富有,跟贺太守的交情也好,她主动表示要去表哥家借钱,并求他替丈夫去向知府说好话。张叔夜早就知道在华州城有这一门亲戚,只是这个李员外跟妻子是青梅竹马,还曾去她家提过亲,因此他一直不愿与李员外来往,也不准妻子去看他。如今他落魄了,连生计都有困难,哪里还有勇气拦住她不让去?再加上妻子说,那个李员外的夫人属马,正应了那个世外高人的话:只有属马的女人才能救他。
妻子去了表哥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张叔夜等了几天,实在等不下去了,就自己上门去寻找。李员外的管家说,他家主人有急事回家乡去了,他走时是带着夫人和表妹一起上路的。管家还拿出一百两银子,说是主人送给张叔夜的,给他解燃眉之急。
张叔夜家的粮食早已耗尽,还欠了左邻右舍不少钱。他已经饿了一天的肚子了,只能低头接过银子,谢过管家后离开了。他知道这事很不地道,他的结发妻子怎能扔下他,自己跟着表哥回家乡去呢?
几天后张叔夜再次去李员外家时,管家的脸色就很不好看了。他又拿出了一百两银子给张叔夜,不过言语之间带着刺,让张叔夜心里很不舒服。周围有许多人在看热闹,张叔夜是个读书人,最重面子,哪里敢在大庭广众之中惹事?上次那一百两银子他还了债后就所剩无几了,他只好再次低头,从管家手里接过银子走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大意是,张知县无能,被贺太守革了职。要不是李员外慷慨接济,他就得去街上要饭了。张叔夜听了满脸羞惭,无地自容。他怀疑妻子对他不忠,趁他落魄,就跟她表哥通奸,做了露水夫妻。
他在‘杏花村’听戏时对扈三娘说的那番话,是有感而发。他当时喝醉了,只觉得扈三娘看着眼熟,给他一种很亲切的感觉。第二天清醒后,他才想起来:这不是我最爱的扈贤妹吗?都说她甘心从贼,上梁山做了一名头领,怎地又来了华州?他忽然想到:扈贤妹也是属马的,能救他的人说不定就是她!
此后几天,他一直在大街小巷寻找她,打听她,却没有再见到她的踪影。直到今天,他在街上碰到了曹团练,心里一动,就跟在姓曹的后面,一直跟到了他家里。他现在无权无势,哪里敢去向曹团练打听扈三娘的消息?凭直觉,他认为曹团练也是喜欢扈贤妹的。
张叔夜无计可施,正要离开,却看见扈三娘来了。她走过来敲了敲门,曹团练打开门将她迎了进去。他关门的那一瞬间,张叔夜瞧见他们抱在一起亲嘴。
“他们两个果然有奸情!”张叔夜心中燃起了妒火。转念一想,扈三娘又不是他的妻子,曹千里也是个正经的男子,他们为何就不能在一起?可是他心里还是放不下她,特别是妻子的离开,让他受尽了煎熬。他当初和扈贤妹欢好时,有心向她提议,让她嫁给他做妾。只是他觉得她肯定不会答应,就没有好意思提起。他很后悔。
张叔夜悄悄地躲到曹千里的后窗下面偷听。只是他们在屋里说话的声音太小,他什么也听不见,在外面急得抓耳挠腮。走吧,他舍不得。砸门闯进去吧,他哪里有那个胆子?
后来屋里的灯灭了,他们可能开始干那事了,他隐隐约约地听到了曹千里沉重的呼吸声。张叔夜心里发酸,却又很兴奋,鸡巴硬了起来。
他解开裤带,用手不停地撸动自己早已坚硬如铁的肉棍。正到得趣处,忽然听得‘吱呀’一声响,门开了,扈三娘从里面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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