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扫,周幼里护住前胸,扬起下巴准备骂人,却发现梁胥的目光坦荡非常,周幼里一阵语塞。
诡异的沉默持续了一会儿,梁胥开口,“那就过两天再拆。”
周幼里妥协了。
第三天,梁胥请了一个私人医生来给她换药。
对方是位中年女性,拆开周幼里胸前的绷带,用剪刀把缝线剪掉。剪线的时候挑到皮肤上的rou,有种被小虫蜇咬的痛,但并不明显。
她给她擦完碘酒以后,又重新盖上了一层敷贴,拿出新的绷带给周幼里缠上。
“还要缠啊?”
女医生顿了顿,说:“是。”
梁胥走进房间:“绷带两天以后解,之后可以用水;敷贴在这之后的三天取,到时候就能洗澡。”
“还有这么多天啊。”周幼里捂住脸。
梁胥说:“嗯。”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别看我。”
“……”
“我没有洗头,你离我远一点!”
梁胥和医生一起走出房间。
第五天撕下敷贴的时候,周幼里觉得神清气爽,花了整整两个小时泡澡,洗头、做护理,清洗发膜。
她站在雾气朦胧的镜子前,终于注意到自己身上的伤口:比她预想中愈合得快得很多,几乎已经长好,没有怎么留疤。
“那我是不是可以上学了?”
“你想上就可以上。”
这几天梁胥一直没有上班,每天周幼里醒来,都可以见到他在家中忙碌的样子,她本来一点点也不想去学校的。
但在书房睡醒的又一天下午,她看到梁胥在阳台上打电话的背影。
问他:“公司上的事吗?”
梁胥说:“不是。”
她不以为意,拿起游戏机继续玩,很随意地又问了句:“你最近为什么都不去公司上班呀?”
那时梁胥坐回电脑桌,她正侧躺在沙发上,只当自己问了一个寻常的问题。
而梁胥看着电脑屏幕,并没有怎么转头注视着她,也只不过是稀疏平常地为一个寻常问题作出回答而已。
寻常到跟“十二月到了,马上就是新的一年了”一样,梁胥说:“最近在忙结婚的事。”
“什么?”周幼里扯出一个僵硬的笑脸。
“我要结婚了。”
周幼里逃回了学校。
座位上堆了很多张试卷,但周幼里来不及管,只把书包放在上面,卷子便全都被挤到一边去了。
她把苏馥和黄媛叫出教室,三个人蹲在厕所里,周幼里摸出一根烟抽了两口,呛出了眼泪以后,她又把烟扔到地上,踩灭。
两个女孩不明所以,“你之前那事,肇事的几个人跑掉了,但我们都知道是钟芮做的。不过……他现在已经去了法国……”
“那几个人应该能被找到,学校的监控、钟芮的聊天记录,如果粱总放个话,其实比较好查,他可能最近在忙结婚的事,暂时没有时间管这些……”
“你知道?”
周幼里问苏馥。
苏馥愣了一下,“知…道……聊天记录还是?我不知道,我是说可以……”
“你也知道他要结婚了?”
许是周幼里的面部表情太过骇人,苏馥往后退了一步,表情变得有些惶恐。她说:“我们都知道啊,你家要跟黄媛他们本家联姻了嘛……女方还是黄媛的姐姐呢……”
周幼里转头。
黄媛对上她的眼神,也立刻打了个摆子,首先说:“不是亲姐!是堂姐、堂姐,我大伯的二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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