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是苏怡进入这所大学认识的第一个亚裔面孔，住在隔壁混合宿舍的女o。入学第一天，el看到苏怡的第一眼，就惊为天人，开始频频调情示好，在苏怡的多次拒绝后，退而求其次地表示做朋友也一样。跟苏怡不一样，el的父辈很早就移民，所以除了那张非常典型的东方面孔，她其实就是个美国人，充满了难以描述的过度热情跟直白。“su，你真的太美了。”苏怡已经不知道第几百次听到el喝醉般地赞美自己了，站在圆台上的她现在都懒得敷衍她了，只是小心翼翼地站得更直了，开始担心el在调整腰围的时候把锐利的别针针头再一次扎到她的身上。那组在网上引发巨大讨论热度的照片是跟此刻愈发华丽的黑色婚纱都是el的期末作业，而苏怡则是她千求万求来的免费模特。“黑发黑眸的美人，整个学校就只有你了！求你了，su……”el在课间截住了苏怡，苏怡本想说黑发黑眸并不算少见，何必非她不可，可el拽着她连说了10个please，那架势跟求婚似的，就连路过的教授都一脸玩味地看着她们，苏怡根本没办法sayno。今天是正式交作业的日子，会有一场简单的校内走秀，惯例而已。不过这次来了不少服装设计行业的大牛，甚至还有几个人气颇高的网红，与往年都盛大了不少，大多数人都觉得他们是冲着苏怡来的。“su，你是造物主的偏爱、是人间的奇迹，你能出现在我的面前，就是耶稣基督对我的垂怜，就是上帝存在最好的证明。”“我是个无神论者。”苏怡终于忍不住开口，准备从根基上打碎el不切实际的幻想。“没错没错，你是信仰马克思主义的。”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el居然更加激动地看向自己。“多么伟大纯粹的信仰啊！”她忍不住挥舞着右手，银亮的别针在空中划出危险的弧线，眼睛里飘出来的红心更是多到要砸晕苏怡的程度。“我已经爱上了你的国家，那个充满神秘色彩的东方，你们那里是不是都是你这样的美人？”“不，”苏怡摇了摇头。“哦，这比我第一次知道圣诞老人是我爸假装得更让人遗憾。”el整个人都泄了气。“我是最普通的，”苏怡一本正经地说。“哈哈哈哈，su你真的是太可爱了！”el眼泪都要笑出来，她看着苏怡，那张总是带着疏离情绪的美丽面容，总是在心底不甘心跃动的迷恋再次翻涌上来，迷迭香的信息素也随着她的动作浓郁起来，“我真的很想……”“你该服用抑制剂了，el。”苏怡打断了el的话，这一刻她注意到窸窸窣窣的周围突然安静了一瞬，然后又旁若无事地恢复了正常。“是吗？”el疑惑地反手摸了摸自己后颈的腺体，好像真的比平常温度高了一点。“哇，亲爱的，你对信息素的敏感度……”el摇头称赞着，“su你是我见过最棒的，任何a跟o都没办法给你比，他们迟钝得就像是b。”el边说边从牛仔超短裤的屁兜摸出她的抑制剂，那板药只剩下最后一颗。

    “唯一的麻烦是你的信息素含量太高了，自从跟你合作以来，我的口服抑制剂的消耗速度就快了起码叁倍。”el揉了揉眼睛，她最近一天只睡叁四个小时，黑眼圈已经是厚重底妆都遮不住的程度，“看来我得多再打一份工了。”随着啪地一声轻响，el按出最后那颗褐色药片，她刚送到嘴边，却被正在嬉笑打闹的两个家伙撞到了后背。el毫无防备地向前扑过去，苏怡冷静地往后撤了半步，抓着el的手臂稳住了她。“……呼，谢谢。”el心有余悸地飞快眨着眼睛，苏怡腰上的别针只差几公分就戳到她的脸上了，不过下一秒她就想去了那片被撞飞的抑制剂，可后台的人太多太挤了，那么一颗小小的药片，根本不可能被找到。“cao！”el抓狂地大叫，因为情绪的波动，信息素的波动也变得更剧烈了，“那是最后一片抑制剂了…时间已经来不及了！cao…我该怎么办…我的上帝啊！我……”el突然握住苏怡的双手，她的信息素在周身疯狂地波动着，随时都可能失控，“su，你一定要帮帮我、一定要帮我……我一定要参加这次走秀…我要成为最顶级的婚纱设计师！”“别慌，深呼吸…对，跟着我一起…”苏怡镇定地抚慰着el的情绪，并且释放出一点信息素好让周围的人不至于太过注意到el的濒临失控。“我现在就去校医院，最多10分钟，我一定帮你……”“su，给我个临时标记吧！”el把苏怡的手抓得更紧了，她用虔诚与渴慕的眼神看着苏怡，“你没有伴侣对吧？你一直都说自己有伴侣……可我从来没在你身上闻到过任何o的味道，那只是借口对吧？”苏怡没有说话，el紧张地观察着苏怡的表情，是温和平静的，既没有厌恶也没有抗拒。“你是有机会的！”el在心里这样鼓励自己，并且继续说下去，“要不要跟我试试？我们在一起很合拍不是吗？今天晚上我请你喝一杯好吗？或者是做点你更喜欢的事情……”el边说边用拇指在苏怡的手腕内侧画圈，她注意到苏怡的眼神瞬间恍惚迟疑了一下，那一瞬间的温柔跟恋幕让她整个人散发出脆弱却愈加惊艳的美。“我不会跟你约会的，el。”可苏怡开口却是没有任何转圜余地的拒绝，尽管那份脆弱甚至都没从她身上彻底消失，“我可以给你一个临时标记，就当是朋友之间的帮忙，但是在此之后，我们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了。”“没有任何交集？”el茫然地看着苏怡，“…su，你是在开玩笑吧？”苏怡开始抽回自己的手，el努力想要挽留，却第一次发现发现苏怡的力量大得离谱，根本不容许抗拒。“我很抱歉。”苏怡低头看着el震惊的脸，“我们去后面的试衣间，还是……”su毫无征兆地突然停了下来，就像是被拔掉了电源的机器人，她的眼睛微微瞪大，闪烁着疑惑跟惊喜，微微仰头在空气中扇动鼻翼，el也跟着用力嗅了嗅空气，她什么特别的味道都没有闻到。而苏怡却在这个时候直接从圆台上跳下来，赤着脚冲了出去，整个后台的人都看傻了，el第一个反应过来，跟着追了出去，“su、su，你怎么了……这他妈是怎么了！”等她再次看到su的时候，对方已经拎着巨大华丽当然也异常沉重的裙摆跑过了舞台跟观众席，姿态却轻盈地宛若第一次在林间跃动的小鹿。小鹿还在奔跑，在所有已经落座观众的瞩目下奔跑，el跑过观众席之后就再也追不动了了，她狼狈地停了下来，扶着膝盖喘得仿佛下一秒肺就要炸开了。el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突然注意到草坪对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穿着卡其色经典风衣的女人，风吹起她的头发遮挡住她的面容，el看不到她的脸，只能看到她歪头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su，然后吹了声带着明显挑逗意味的悠长口哨，然后自然地朝着su张开了手臂，准备迎接一个巨大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