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谨初在新电影《破冰》杀青后打算休息一段时间。他平时并没有同母亲住在一起,而是独居于市区的高级公寓里。
他性格清高内敛,不喜交际,平时除了经纪人或者助理,也不会有什么朋友来拜访。所以当林之夏不期而至时,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本以为林之夏在有了新情人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会再来他这儿了。
我有话要跟你说。林之夏不等他招呼就径直走进客厅。
方谨初回过神,走到开放式厨房的吧台前,拿出茶具,打算给她沏杯绿茶。他从母亲那儿学过些茶艺。以往林之夏工作结束后偶尔会来他这里坐一会儿,欣赏他烹茶然后啜饮几杯以此舒缓神经。
不用了,我很快就走。林之夏道,以后你不用跟在我身边了。
方谨初愣在那儿,好半天才意识到她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知道林之夏是怎么甩掉情人的。只是没想到,他也会有这一天。
已经成为过去式的情人林之夏不会放在眼里。
他记得有一次陪同林之夏参加商业晚宴她一向喜欢带他出席这种场合。
那会儿林之夏刚甩掉一个花瓶男演员,一个出了名的没演技靠脸混饭吃的流量小生。那个男人也出现在了晚宴上,大概是想方设法地托了关系才进来的,但是他没能靠近林之夏就被请走了。
她的下属会在旧情人接近她前就清理掉这些被抛弃却又不甘心的男人。所以,一旦这段关系结束,他也许就再也没机会见到她了。
方谨初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做了什么让您感到不愉快的事吗?
没有,只是腻了。林之夏不冷不热地道。
只是腻了。
是因为那个程予暄吗?
想到那个性子要强的男孩,林之夏轻笑了下,和他有什么关系?她最近有些忙,如果不是方谨初提起,她都要把他抛之脑后了。
那是为什么?方谨初固执地问她。林之夏亲自来跟他说,而不是叫她的助理来,至少表明他在她心里和别人还是不一样的。
我很快就要订婚了。林之夏搪塞道。
您知道我不在乎这些的。方谨初道,早就不在乎了。在她面前,他早就没什么尊严可言了。
也许我应该换个方式?林之夏的耐心告罄,她抬脚,直接将方谨初踹倒在了地上。
方谨初闷哼一声,没有起来,仍旧跪在地上。
看来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林之夏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条皮鞭,扯了扯鞭身,猛地抽在了他身上,一个合格的奴隶不应该拒绝主人。
方谨初的身躯一颤,声音听上去像是支离破碎的瓷器,我跟在您身边六年就算只是一个玩物也该有感情了吧?
你跟我谈感情,嗯? 林之夏笑了笑,眼神中流露出的嘲弄如利箭,直接穿透了他的心脏。
不过,你毕竟跟了我这么多年。说吧,有什么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林之夏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他张了张嘴,睫羽轻轻地颤了颤,泪水不期然地溢出眼眶,从脸颊上滑落。他偏过头,避开她的视线,试图掩盖自己的脆弱。
哭什么?她走到他面前,弯下腰,捏住他的下巴、抬了起来。
苦涩感堵塞了喉咙,方谨初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拿那双秋水盈盈的眸子注视着她。
谨初,林之夏替他拭去脸颊上的泪痕,语气温柔了下来,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他垂在身侧的手颤抖了一下,然后缓缓抬起,握住了她覆在他脸上的那只手。
我想陪在您身边。
除了这个。她的语气里没有半分转圜的余地。
方谨初仰了仰头,努力将泪水憋了回去。他的眼尾和鼻尖微微泛红,眼里蒙着层泪光,控诉地看着她。
除了这个,我什么也不要。
他就像是一株在早春的雨里摇摇欲坠的玉兰,倔强中带着种令人怜惜的凄美。
林之夏丝毫不为所动,什么也不要?好。
说罢,转身就要走。
方谨初慌忙拉住她的裤脚,不要走!留下来,求求您。一晚也好
这就是你想要的?林之夏挑了挑眉,拿鞭子抵住他的下颌。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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