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秦自留你来拿毕业证书了是吗？”

    “嗯。”少年点了点头，接过了证书，然后就沉默着转头。

    半晌，他停住了，又转过头望向四十多岁的谢顶班主任，声音低哑地说：“老师，我想和你聊聊人生。”

    “好啊，那你坐下吧，果然不高考去国外还是会恐慌的啊。”

    秦自留摇了摇头:“老师，人怎么样才能轻松的活着呢？”

    “这，人活着就不会轻松，快乐一点才会轻松吧。”

    “那怎么样才能快乐的活着呢？”

    “这，这只有——”

    “老师，你不会也要用‘这只有你自己才能知道’这种话来敷衍我吧。”

    “老师，为什么坏人总是不会受到惩戒呢？”

    “老师，神真的会听到我们说的话吗？”

    “秦自留，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政治白学了？”

    “老师，我现在什么都无所谓了哦，毕竟我活着就已经很痛苦了啊，”秦自留扯了扯嘴角，仿佛故意似的说。

    “自己要好好爱惜自己，保护自己啊！”班主任有些惊恐地说，万一他从教学楼上跳下去了怎么办？这不就算是教学事故了吗？

    “老师，再见了。”秦自留低头说。

    班主任冲着他远去的背影说:“记得多笑笑啊！到了社会上不要把自己的想法都说出来了！少招惹点人！”

    “那我就当你是愿意的。”王淑抚摸着秦自留的头发，他的头发好像今天才被发型师打理过，很好摸。

    秦自留掀起眼帘悄悄地看了一眼王淑，然后迅速敛眸，似乎也被自己刚才的浪孟言语惊到了。

    “你不喜欢我是很正常的，说明你是一个正常的男人……”王淑顿了顿，只见秦自留放开王淑就开始扒自己的衣服。

    “你停下——”王淑刚想制止，却见秦自留突然抬头时嘴唇流着血，分明是他自己咬的，红艳艳的，分外妖娆。

    “我不是一个正常男人，我甚至连个正常人都算不上，我喜欢你那么玩我，我喜欢你玩我……”秦自留的手指还停留在胸前，衣裳凌乱，眼角还带着泪光，朦胧的月光底下说是真正的人面桃花也不为过。

    王淑一时有些掩不下兽欲，眯了眯眼，用手指揩去他嘴唇上的血，用指腹抹到了他的眼角，薄薄的眼皮上，然后扼住了他的下颏：“你，怎么说呢，有点矫情。”

    其实比秦自留还莫名其妙的人王淑身边多的是，她只不过想试探一下秦自留的底线在哪里。

    “不，应该说是贱。”

    秦自留听到王淑的话，垂下了头，浑身发麻，从后脑勺一直延伸到指尖的麻让他直接跪在了附着软草的山崖上。

    “贱还有一点描述得不准确，应该说是那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婊子。”王淑感觉到男人颈部的大动脉跳动着，在她手里握，啪嗒一下，就能断掉。

    “从那晚上，我说了一个‘扞卫’开始，我就知道，你是个缺爱的下流货色，你是挺会勾引人的，但你把勾引摆的太明显了……”

    “王淑，不要骂我了……不要……”秦自留抬起脸，带着迷茫与巨大的悲伤，他几乎喘不过气，仿佛失去了身上所有的力气，亮晶晶的泪痕在月光的照耀下格外晃眼。

    “你不是最爱这样想自己吗？怎么，我说一说还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