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炎来了。
他在翡翠岛刷了白金会员卡,包下一栋海景别墅,每天除去吃吃喝喝之外,却再没到别处消费过。
既不招奴,又不看表演,甚至也没再走出别墅院子多露上一面,安静的,缄默的,像是在等着什么。
他没找宁越,没跟任何人打过招呼,却一直住着,就是不走。
以他那王子般的身份地位来说,实在没有道理清闲至此。
即便有,也不该是在这种时候。
谁都知道,政治这玩意儿,是波诡云谲瞬息万变的。
他却不待在他应该待着的地方,跑来这里冒充闲人……
宁越知道他在等人,可他想见的那人,非得白麒亲自点头,才见得到。
所以,他让沈舒扬去请白麒回岛。谁惹来的麻烦,谁得自己负责埋单。
“你也知道罗炎来了?”从宁越住处出来,白麒坐在车上,问身边驾驶位的沈舒扬。
沈舒扬闻言,手里握着方向盘,看着前面的路,点了点头。
白麒现实沉默听着,闭眼靠在座位上,像是又想起什么来,才又问:“萧豫呢?”
沈舒扬的回答是:“我没听他提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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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曾子邯不是很明白白麒临走时对他说的话。
他看着地上松脱的绳子,庆幸这东西不必再捆缚着自己,却又同时有着另外一种无形的压力,感到似乎有更危险更无形的东西,将自己捆了个结结实实,挣脱不得。
他伸手尝试着推开房间大门,没锁,暗示这栋房子的主人并不介意他在这里随意进出。
推开门的时候,曾子邯其实是有些紧张的,这种紧张源于他对“翡翠岛”这个地方的某种认知。
当然他也知道,门外面的世界一定不会是岩浆火山那般直观的地狱模样,可是……也万万没有想到外面会是一片宁静安详。
打开之后,正对一条走廊,铺着厚厚的绒毯,白色,一尘不染,踩上去走路便没有什么声音。
房子的主题是蓝白,很干净的冷色调。
走廊两侧是深蓝色浮雕画壁纸,墙面上挂着一组油画的《向日葵》。为那些冷色调里,恰到好处的增添了奔放的暖意。
穿过走廊,是一处静谧的会客厅,里面没有人,但会客厅玻璃窗外的阳台上,有两个人。
男的,隔着玻璃窗看过去,容貌都是混血,长得很是不错。一个阳光帅气,染着绯红的头发,非常随性的坐在一张藤制秋千椅上,长腿踩在茶几上,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书,懒洋洋念着一段……仿佛诗歌般朗朗上口的英文。另外一个,则是淡金色的头发,衬得皮肤通透干净,低垂着头,在很惬意的配合着那段英文独白,信手拨弄吉他,拨弄出的音符旋律相当简单,但很耐听。
曾子邯不知他们是谁,也没有打算出声打扰。
只是这两个人用音乐与英文诗歌营造出的环境很是惬意温柔,甚至带着点田园气息的,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他小心避开那边专注着弹吉他与念白的人,饶过偏厅,再往外,是一楼大客厅,仔细观望,依然一个人也没有。
曾子邯几步走到这栋别墅的玄关,推开门,顺利走了出去。
门外庭院,草木繁茂。
仰头看着别墅院前的参天树木,从树的枝桠间透过稀薄的光,就似乎格外的能激发一个人对自由的向往。
以及……
他伸手敲了敲头,想要把那些混乱的思绪理清楚一点,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翻覆变化,让人难以接受。又不得不接受。
曾子邯正感到头疼不已,肩膀忽然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他全身肌rou都是一紧,警惕而戒备的回头,出乎意料,看见的不是先前翡翠岛上那些彪悍凶恶手持枪械的警卫,而是个笑如春风、一身贵气的美男。
那人拍了曾子邯一下之后,见他表情里写满敌意,便说道:“别紧张,我只是想叫你进去洗个澡顺便换身干净衣服,然后……再吃点东西。”
经他提醒,曾子邯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的还是之前那身衣裳,并且在械斗的时候,弄脏刮破了许多地方,看起来颇像个乞丐。浑身上下也却是挺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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